只是不曾想,这位太后娘娘这么年轻。
至于最后一位,白玉娇表示,对方没什么特色让她一眼就记住的,也就不多做考量了。
这些思绪都是眨眼间的事情。
白玉娇走进去,扫了一眼之后就立刻在中间跪下来,声音清脆的道:“臣女白玉娇,给太后娘娘请安,给慧太妃请安,给长公主殿下请安!”
太后闻言一愣,随即指着她冲慧太妃笑起来:“皇嫂,看来你的心可以放回肚子里了,你这未来儿媳妇的脑子,可不输给从前那位啊!哈哈哈!”
慧太妃面无表情的看了白玉娇一眼,才对太后道:“太后您客气了,没影的事,您怎么也跟着打趣起来?”
太后笑得更欢快了:“皇嫂就爱开玩笑!我们辅政王可是当众承认了五小姐的身份,这事连哀家都听说了,难道皇嫂还不知道?”
白玉娇跪在地上,听着两人看似亲密,实则塑料姐妹花一样的对话,心慢慢的沉下去——她不得不思考,慧太妃、或者说太后把她叫过来,到底是为了什么?
仅仅是为了看她一眼么,可她又不是动物园里的猴子,有什么值得看的地方?
不等她想出个所以然来,太后就再次开了口:“好了,你是个好孩子!快起来吧,哀家只顾着跟皇嫂道喜,险些把你给忘了!”
白玉娇垂着头,恭敬的道了一声:“臣女多谢太后恩典。”然后才慢腾腾的从地上站起来,站到一旁去了。
福元长公主就插话道:“太后,您不知道,月初的时候五小姐及笄,在王府办及笄礼。沈侧妃当众指责五小姐僭越使用金凤步摇,王兄这才当场说了五小姐是他定下的续弦王妃,还说在您面前过了明路的!”
“当时呀,谁都不信,王兄还逼着我给作证呢!您说我当时怎么就那么傻,愣是没看出来王兄是真心实意的,愣在那里不知道该说什么,反倒是汝阳跳出来作证,还说那只金凤步摇是您赏赐的,一板一眼,跟真的似的!”
太后闻言,果然很有兴趣的没跳起了眉梢:“哦?还有这等事情?”旋即又看向一脸紧绷的慧太妃,哈哈笑道,“皇嫂,看来哀家回宫之后,就得催着皇上把这赐婚的圣旨给颁下来啦!”
慧太妃的眉头狠狠一缩,却仍然看不出喜怒来,只淡淡的说了句:“让太后您笑话了!”
太后脸上的笑容丝毫不减,反而更添妩媚,她轻轻拍了拍手,便有一个粉色宫装的年轻女子从她身后走出来,手里捧着一只狭长的楠木盒子。
太后便指着那楠木盒子对白玉娇道:“是白家的五小姐吧?哀家初次见你,十分喜欢,这是哀家送你的见面礼,权做哀家给你添上的及笄礼吧!”
白玉娇立刻做出一副惶恐不安的表情来,跪下去谢恩:“臣女何德何能,能得太后娘娘青眼,实在是受之有愧!”
太后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笑道:“不必客气,今后就是一家人了。哀家独处深宫日子分外孤寂,你若有心,便多随你们慧太妃进宫来陪哀家说说话便是!”
一家人……
白玉娇慢吞吞的咀嚼着太后这番话的意思,心道,太后这是要趁机坐实了她和百里翊的婚事?
来不及细想,捧着楠木盒子的宫女已经走到了她跟前,白玉娇不由得看了一眼慧太妃,像是在征求她的意见。
慧太妃的脸色这才稍稍好了些嘘,冷冷的对她道:“既是太后赏赐,你就谢恩吧!”
“是。”白玉娇乖巧的应了,双手高举捧过楠木匣子,朗声道:“臣女白玉娇,叩谢太后!”
说着,深深的朝太后拜了一拜。
太后又夸了她两句,这才起身离开。
白玉娇手捧着盒子跟在慧太妃身边,将太后送出了王府,这才随着慧太妃回了王府内院。
一路上,慧太妃连多余的眼神都不愿给她,自顾自的走着,一副十分嫌弃她的态度。
白玉娇心里微冷,她并不介意慧太妃的态度,毕竟她又不是真的打算做对方的儿媳妇,没必要去低三下四的讨好“婆婆”。
不过,从另一方面来说,她还是很想接近慧太妃的,毕竟机会难得——万一,她从慧太妃身上查到瑕姐姐的真正死因呢?
这一刻,她甚至有股冲动,想要问一问慧太妃,她亲眼看着瑕姐姐死在她面前时,到底是怎么样的感受?
话在嘴边打着转,好几次都险些脱口而出,白玉娇的额头上都急出了一层薄汗。
可最终,在看见老慧太妃直接走进了韶光堂的时候,这番话终于被她压了下去。
慧太妃进了韶光堂的正房,自顾自的寻了上首的罗汉榻坐下来,原本漫不经心的目光忽然间变得锐利起来。
“跪下。”她突然呵斥道,声音不高,却威严十足,比先前那位太后还要来的让人畏惧。
白玉娇偷偷打量了她一眼,楚楚可怜的反问:“敢问慧太妃,娇儿刚才是做错了什么事吗?”
慧太妃神色冷峻,盯着她,重复了一遍声音却更冷了:“我让你跪下!你听不懂吗?”
白玉娇站着不动,一副完全听不懂的样子。
慧太妃随手拿起旁边案几上的摆件就朝她砸了过去:“混账东西,你自己做了什么不要脸的事情,心里就没数吗?是不是还要我一一数给你听啊?”
白玉娇偏过头躲开慧太妃的攻击,咚的一声跪在地上,面上惶恐不安,心里却暗自诧异,慧太妃这难道是兴师问罪来了?
可她似乎并没有得罪慧太妃啊!
就算是因为那枚簪子试探的缘故,可慧太妃应该不知道那簪子是自己让人送来过的吧?
她收敛着自己的心思,努力挤出眼泪,楚楚可怜的望着慧太妃,不解的饭问道:“请王妃娘娘明示!娇儿天资愚钝,实在不懂娘娘您说的是什么……若有冒犯之处,还请娘娘海涵!娇儿在这里给您赔罪了!”
慧太妃冷笑道:“说的比唱的好听!”
白玉娇更加不安了,眼泪都在眼眶里打着转:“臣女不敢!”
慧太妃怒目而视:“你还有什么不敢的?在太后面前,你不是很聪明、很是能言善辩的吗?现在怎么一句话也不说了,你倒是跟本王妃说说,你是怎么勾搭我儿子的!”
白玉娇听着,心里却松了口气,原来是因为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