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娇上前两步握住她的手,温声笑道:“这些日子妈妈辛苦了,我会记得您的!以后我会再来看往妈妈的!”
秦妈妈眼圈都红了。
她拉着白玉娇不肯松手,想不通这是怎么回事,分明太妃娘娘那里都允了婚事,只等过完先王妃的孝期就——
怎么小姐现在就要走了?
“小姐!”秦妈妈激动的道,“王爷知道吗?是不是昨天晚上您和王爷——”
白玉娇莞尔:“妈妈想多了,真的是我哥哥来接我,是我祖母的意思,让我回家去呢!”
她环视一眼刚刚住了一晚上的妙香斋,虽然她并不是个挑剔的人,不过王府里的院子,也许是因为秦妈妈亲自收拾的缘故,每一处都十分贴和她的心意。
就跟她自己亲自布置的一样。
但这里终究还不是她的家。
“妈妈保重身体。”白玉娇叮嘱道,见秦妈妈伤心的眼泪都在眼圈里打转,她不由得笑道,“妈妈不必这般难过,我这一去,又不是不回来了!左右王爷是要娶我的,等过些日子,我就回来了,妈妈只当我出去串门好了!”
秦妈妈怔住。
是啊,王爷是要娶小姐做继王妃的,哪怕小姐现在回去了,早晚不还得嫁过来么?
再说了,正是因为小姐要嫁过来,所以得提前回白家去准备不是?
她原本还打算跟小姐提这事呢,昨天出了那么多事,一打岔她就给忘记了……
倒是白家老夫人比她想的周到,竟然派了白家大少爷亲自来接,这是好事啊!
她伤心个什么劲儿呢!
念及此,秦妈妈尴尬的红了脸,又忍不住想笑,一时间都不知道该做什么样的表情了。
寒露和霜降再一旁看着,俱是忍俊不禁。
白玉娇就催促她:“劳烦您再辛苦一回,替我收拾些物件吧,虽说我现在没什么东西存下来,可也总不好空手回去,免得落人话柄。”
秦妈妈连连点头:“是这个道理!”
小姐来王府的时候,好歹是带着些东西的,若是空手回白家,不仅是小姐的颜面不好看,就连王府的颜面,也有损伤。
赞许的看了看白玉娇,秦妈妈赶紧去张罗了。
白玉娇顺手指了寒露和霜降:“你们也去给秦妈妈帮忙,你们动手,别让妈妈太劳累了。”
两人齐声应了,跟着秦妈妈出去。
人都走了,白玉娇赶紧去了内室,把昨天晚上她压在枕头底下的那颗金珠拿了出来,思来想去,又拔下头上的金簪,重新把金珠放回原位,再戴上簪子。
虽说百里翊承认瑕姐姐是自杀,并且还留下了那样一份证据。
但她总觉得,这事情不会这么简单。
还有这枚金簪,以及金簪里头被蜡包裹着的金珠,应该是某种很重要的线索——未免再发生韶光堂失火的恶性事件,白玉娇决定要将之贴身携带。
就如瑕姐姐留给她的玉佩,以及,她再窗棱暗格里头找到的那枚项链一样,这么重要的东西,需得贴身携带她才能放心。
不过这样一来,她带在身上的东西就很多了啊……
白玉娇忽然想,要是她能有个随身空间之类的就好了,所有重要的东西都往里头一藏,随取随用,谁也不会发现。
可惜啊……这样玄幻的事情,也就只能想想而已咯!
白玉娇苦中作乐的想着,突然灵机一动,伸手摸了摸原本挂在脖子上的项链——不对,项链怎么没了?
她顿时吓得脸色一白,这项链自打她找到之后,就一直贴身佩戴着,从不曾取下……
可是怎么没了?
白玉娇再也顾不得别的,扒开领口仔细一层一层的找,可初秋的衣裳本来就没几层,哪里用费什么劲。
白玉娇的心都沉了半截,她的项链会去哪里?
昨天都还带着,只有昨晚沐浴的时候……她脱了衣裳,未免被人看见,她是偷偷把项链取下来,放进了……
想到这里,白玉娇赶紧跑到后头净房里,费劲的扒开半盆的澡豆,终于找到了她藏着的项链。
还好还好!
白玉娇长长的松了口气,刚拿起项链准备带上,却见那玉佩挂坠上头,似乎是有个洞。
原本她以为那是个特殊的图腾,或者某种特殊的镂空雕刻方式。
可现在看来,更像是缺少的部分。
而且不止一处。
灵机一动,白玉娇再次取下头上的金簪,没怎么费力就将金珠取了出来,那金珠也就比豌豆大不了多少。
却刚好能塞进其中一个缺口当中,严丝合缝,甚至不用任何的固定,那金珠就稳稳当当的放了进去。
晃都晃不下来。
这原本……竟然是一个物件?
白玉娇只觉得浑身汗毛都立了起来,她虽然不知道这项链、以及金珠到底是什么东西,可眼下,她却莫名感觉到一股寒意。
要知道,在曾经白玉瑕和林氏的争执中,这项链是关于到自己的身世的。
什么样的身份,什么样的人,才会用这么复杂方法……
“小姐,老奴收拾好了!”
秦妈妈的喊声在外头响起,随着脚步声越来越近,白玉娇顿时不敢再多想,紧忙把项链重新带好藏进衣服里头,整理好衣襟迎着走了出去。
“辛苦妈妈了!”白玉娇见秦妈妈收拾的两个箱笼,也不在意里头到底装了些什么,径直道了谢,让寒露和霜降叫人来抬着,和她一起去前院。
想必这会儿哥哥已经跟王爷谈的差不多了吧?
王府前院却异常的热闹。
白玉娇还没走到二门,就见前头人影绰绰,语声不断,热闹非凡。
定睛一看,竟然连韩佳敏都在。
这是什么情况?
白玉娇皱了皱眉走过去,不知道谁喊了一声“五小姐来了!”,人群自动分成了两列。
她如众星拱月一般的穿过人群,就看见最远处和百里翊并肩而立的哥哥白玉谦。
他神色凝重,眉目间有一股难以言喻的……忧愁?
反之对比强烈的是,站在两侧的莺莺燕燕,各个满脸喜气的笑着,也不知道在高兴些什么。
连红拂和韩佳敏也不例外。
见她过来,韩佳敏第一个跳出来,笑得跟九月的菊花似的:“白玉娇啊,你怎么要走了呢,你说咱俩好不容易住在同一个屋檐下,我都还没来得及报答你上次的救命之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