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真的只是个小太监?
她彻底懵了,被提着走了好长一段路,才想起来要反抗挣扎,顿时喊叫起来。
那太监不耐烦的呵斥了一声:“闭嘴!”
白玉娇哪里肯听,更用力的挣扎。
对方不耐烦了,索性把她略提高了些,一个手刀披在她后颈处,白玉娇顿时人事不知了。
……
白玉柔试了好几次,想要偷偷离开雨花阁,可前脚刚踏出院门,后脚还在门后头,就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两个侍卫打扮的年轻人,两把红英长枪交叉横在她面前,阻拦了她的去路。
白玉柔脸色发白,却还是强撑着镇定道:“我要去见王爷!你们不能阻拦我!”
年轻侍卫面无表情,连正眼都不看她,语调平稳毫无波动的说道:“姑娘回去呆着吧!王爷若是要见你,自会让人来传!”
“我们奉王爷之名看守雨花阁,姑娘好自为之!”
这是把她当成犯人了?
白玉柔暗自磨牙,心里恨得不行,心中暗骂百里翊出尔反尔,说好了让她反间谍的,结果还是防着她!
那就别怪她不讲道义了,哼!
她十分不甘的退了回去,重重的甩上院门,脑子里却飞快的琢磨起了别的办法。
……
百里翊听到底下人报来消息的时候,对此并不在意,他本来也没打算用白玉柔,不过是暂且找个理由安抚她,等大婚之后,再收拾的。
见她这般不老实,他也并不担心,只叮嘱道:“把人看好了,雨花阁里,不许传出去半点消息,人也不能丢。除此之外,随便她怎么折腾。”
底下的人立刻就懂了,应声退了下去。
子息这才抽空道:“王爷,红拂已经回去了平王府。”
百里翊略一诧异,随即抬起头来:“什么时候?”
“昨天后半夜,趁着府里安静下来的时候。”他想了想,补充道,“您那会儿还在雨花阁。”
百里翊沉吟着没有说话。
红拂是平王送给他母妃的人,这个他早就知道,因为一直以来都无伤大雅,并且他也想顺藤摸瓜,找出平王和南平国前朝余孽之间的联系,所以才一直没有加以理会。
并且,说到底,他还是顾忌着慧太妃的心情,想着给她留个玩意儿在身边解闷,也是不错的。
谁知道,这个红拂还有这份本事,竟然能撺掇着他母妃和自己作对。
如今没了红拂……
他突然站起身,吩咐子息:“你去地牢,带上齐侧妃,让人给她收拾一番,然后送到春晖堂!”
子息愣住,满眼都是止不住的惊讶。
子柒一边跟着王爷往外头走,一边催促他:“还愣着做什么?赶紧去啊!”这个傻弟弟,平时看着挺机灵的,对王爷的话无比言听计从,今天这是怎么了?
不过他也没有多余的时间去教导弟弟了,赶紧追着王爷走了出去。
……
白玉娇再次睁开眼,只看见头顶一床青灰色的床帐,光线灰暗,她几乎看不清什么,并且,这间屋子的空气里弥漫着一股陌生的味道,让她十分难受,几欲作呕。
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
她懊恼的撑着爬起来,后脖子一阵撕裂似的疼,原本还有些迷糊的脑袋,立时就清醒了。
昏迷之前发生的事情,如走马灯一般在她脑海里飞速闪过。
不对呀——
白玉娇揉着后脖子暗自纳闷,往常她若是受个什么伤,小到半夜里抬腿磕到凳子的小毛病、大到肚子被一剑刺穿这样的重伤,无一例外的会在睡醒一觉之后,完全康复,不见任何踪迹。
这也是她唯一能容忍“噬心蛊”继续呆在她身体里的理由了。
可今天是怎么回事?
她也不确定自己昏迷了多久,可总归睡过一觉了,脖子上的疼痛,不能还没好吧?
白玉娇正疑惑着,脑子里突然窜出一个让她脸色都为之一变的猜测来——那个该死的太监,不会在她昏迷的时候,对她做过什么吧?!
白玉娇脸色大变!
立刻查看自己身上的衣衫,屋子里光线暗的她只能看见个轮廓,但也摸得出来,这并不是她先前套在身上的那套粉衣白裙的宫女服!
她……被一个太监,给猥亵了?
白玉娇没忍住,一股强烈的恶心从空空如也的胃里冲了上来,她侧过身趴着床沿,“哇”的一口就吐了出来。
可她已经许久没有进食了,吐出来的,也不过是一口酸水些许分泌物罢了。
酸臭的味道瞬间弥漫开,让这间原本就空气混浊的屋子,越发的难以忍受。
白玉娇缓了缓,避开她刚才吐过的那个方向,从另一头爬下了床,借着昏暗光线里隐约能看到的轮廓,小心的往外头走去。
她好不容易摸索着走到了门边,手还没抹上门栓,就听到门外有人在说话,下意识的,白玉娇屏住了呼吸,往后退了好几步,然后把自己藏到了门后一根柱子旁。
哪里有幔帐被拢在一堆,她钻到后头,正好挡住了她的身影。
门外的人,却并没有打算进来,而是站在了门口。
“咱们还得在这里守多久啊?”其中一人跺着脚,不情不愿的抱怨道,“也不知道这里面关的是什么人,这么偏僻的地方,竟然也要两个人看守,真是……”
说话的声音还有些稚嫩,听着年纪并不大,应该是刚入宫没多久的小宫女。
那么,她们是被谁安排到这里来看守自己的呢?
白玉娇心里打鼓,手上不自觉的抓着幔帐,用力的攥在了手心里。
然后就听到另外一个稍显沉稳些的声音说道:“你就知足吧!好歹是姑姑亲自派的活计,就算是偏僻的地方又如何?只要咱们把这桩事情办好了,在姑姑面前留个好印象,难道还怕以后没有出头之日么?”
……姑姑?
白玉娇微囧,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宫里的规矩,似乎就是年轻的小宫女,管年纪大的、有些地位或者有品级的宫女,叫做姑姑来着?
也就是说,下令把她关在这里、还让人看着她的人,是个地位比较高的女官?
不是之前那个死太监了?!
不知怎么的,她突然松了口气,放开被她攥在手心里的幔帐,这才发觉,刚才紧张之下,她竟然不自觉的把幔帐都给撕坏了……
唔,应该不会有人让她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