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毫不怀疑,百里翊没说完的另外半句话是——要是敢跑,大刑伺候!
学乖了的白玉柔见状秒怂,规规矩矩的改变了方向,回到百里翊指定的位子坐下来,讨好的笑道:“王爷您有何吩咐呀?”
百里翊顿时没了脾气。
臭丫头别的本事没有,讨巧卖乖倒是厉害的很!
他不想就这么饶了她,狠心在她腰上掐了一把,却没想到她的寝衣不知何时卷了起来,他只摸到了一把柔软滑腻的肌肤,就再也下不去手了。
狠心的一掐,变成了温柔的抚摸,白玉娇浑身鸡皮疙瘩都窜了起来,忍不住扭着身子咯咯的笑了起来。
“王爷……别……我错了……您饶了我吧……好痒啊……”
断断续续哀求声从她嘴里溢出,因为笑声打断,哀求声都变得支离破碎。
百里翊不禁心头一热。
白玉娇察觉到他的停顿,赶紧翻身逃离魔掌,好不容易止住笑,揉着酸涩的眼眶抹着泪指责他:“不带这么欺负人的!”
百里翊眼神幽暗,恨不得立刻将她压在身下,身体力行的告诉她,“欺负”两个字到底该怎么写!
“王爷,王妃!”正房外突然响起秦妈妈高亢嘹亮的呼唤声,“太后娘娘有旨意,请二位主子前厅接旨。”
旖旎的气氛顿时散了个干净。
两人不约而同的对视一眼,表情都有些微妙——沈太后的旨意,总感觉不是什么好事啊!
可有什么办法,对方毕竟是太后。
两个人只得唉声叹气的压下其他的情绪,赶紧起床梳洗,好去前厅接旨。
白玉娇和百里翊一起下了床,穿着寝衣直奔净房,热水供应充足,一个洗脸一个刷牙,分工明确,互不干扰。
白玉娇用热热的毛巾敷在脸上,舒服的喟叹出声的时候,脑子里突然窜出来一个不相干的念头:
他们两个成婚才个把月呢,竟然就从最开始的在偌大的净房里洗漱都要打架,不知不觉就演变成了现在这样,分工明确个不干扰,哪怕是在这样焦急的情况下,也不曾撞到过彼此。
是时光的神奇?
还是习惯的强大啊……
“发什么呆?还不赶紧的!”百里翊到底是个男人,又是那样的出身和经历,收拾起来自然比白玉娇的效率高得多。
他擦干净脸上和手上的水,一回头却见小娇妻脸上盖着毛巾发起了呆,不由得伸手在她头上拍了一把,催促道:“别忘了沈太后的旨意还等着呢!”
白玉娇惊叫一声,百里翊已经先行一步出去换衣裳了。
等她匆匆忙忙的收拾完,百里翊已经换好了衣裳出门了,见她衣襟上还挂着水,他忍不住摇头:“我先去接旨,你慢慢收拾。”
白玉娇点点头,顿时松了口气。
但她也不敢怠慢,赶紧翻了衣柜找了衣裳换起来,又叫了秦妈妈进来帮她梳头,等她收拾完匆忙赶去前厅的时候,只剩下百里翊自己站在那里,手里捏着一卷明黄色的卷轴,神色莫名。
白玉娇心头一跳,快步走进去,问他:“出什么事了,沈太后是不是又起幺蛾子了?”
百里翊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目光很是复杂,他见白玉娇神色紧张,满眼都是担忧,不禁笑了笑,道:“也不是什么幺蛾子,喏,你先看看太后的旨意再说。”
白玉娇看着那明黄色的卷轴,迟迟不敢伸手接,生怕里头藏着什么洪水猛兽!
要知道,昨天在宫里,赏菊宴上,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她可是一点儿没给沈太后面子的!
沈太后今天就颁了旨意下来……
很难说不是在找她的茬啊!
白玉娇用力把双手背在身手,皱着眉头深吸一口气,一脸英勇就义之色的道:“我就不看了,王爷你直接说罢,沈太后又想干嘛?”
难道是又要给辅政王赐婚?
她夸张的张大了嘴,想到了府里被强行塞进来的两个“庶妃”,被她以学规矩的名义关在了秋梧院里,至今还没出来见过人呢!
加上这两个,四个庶妃的名额可就满了,如果沈太后还要赛人进来的话,岂不是要出个侧妃?!
玉娇整个人都不好了……
庶妃地位低,虽然可以上玉牒,但什么时候上、给不给上,全看她的心情。
可侧妃就不一样了。
更何况还是太后赐下来的侧妃。
要不然当初的沈侧妃怎么会那么嚣张?
白玉娇瞪着那“懿旨”,目光灼灼的,恨不得将之烧出个大窟窿来!
看的百里翊哭笑不得,就着手里的卷轴,他扬手在她额头上敲了敲,没好气的呵斥道:“胡思乱想些什么呢,眼珠都要瞪出来了,拿去看吧,没什么大不了的!”
白玉娇不肯接,还嘴硬道:“既然没什么大不了的,那你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偏要我自己看?”
“……我就不!”
她怂她还有理了?
百里翊哭笑不得:“你脑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这次真不是坏事,沈太后特地下旨家奖你的,说你睿智沉稳有你姐姐的风姿,昨日你在宫里帮沈太后寻回爱物,表现的很是不俗。”
“所以,沈太后不忍屈才,特地加封你为从七品大理寺主簿,命你发挥所长,协助本王,让更多的冤案昭雪。”
白玉娇:“……”沈太后她疯了吧?
百里翊刚才说的每个字,她都听懂了,可组合在一起,她还真不明白,这番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一头雾水的白玉娇愣了好一会儿,才从百里翊手中将那卷“懿旨”拿过来,哆嗦着双手展开。
绢帛上的字迹清晰规整,十分好辨认。
白玉娇一个字一个字的看着,甚至忍不住小声的读了出来。
然后她就再也笑不出来了。
大理寺主簿,从七品。
沈太后还真是恶心她不遗余力啊!
她如今可是堂堂正正的超一品亲王妃,竟然让她去做个大理寺主簿……是她神经错乱了还是这个世界疯了?
白玉娇气得手上哆嗦不止,愣愣的追问:“你们这个时代,女人也可以做官?”
要不要这么开放这么前卫?
这让她有点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