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神冷冰的扫了一眼寒露,心底满是不愉,这个不知死活的贱婢,莫不是打算拿慧太妃来压自己?
切……
白玉柔满不在乎的扯了扯嘴角,笑道:“应该的,太妃娘娘毕竟是长辈,本宫贸然上门,理应先去拜见才是!”
她冲寒露点头:“快带路吧!”
寒露没想到她应得这么干脆,一时间都没反应过来,还是被白玉柔催促了,她才动作僵硬的转身,做了一个邀请的收拾:“夫人这边请!”
可话已经说出口了,她并不敢迟疑,只得硬着头皮把白玉柔领到了春晖堂,走在这条并不算太长的路上,寒露觉得自己简直经历了一番前所未有的折磨。
王府的人都知道,自打王爷和王妃大婚之后,慧太妃就像是突然变了个人似的,突然提出要闭门清修?
然后这些日子以来,春晖堂的大门,就真的再也没有开启过。
寒露这一路上的小心肝都扑通扑通的狂跳着,哪怕当初在暗卫营训练和选拔的时候,她都没有像现在这样紧张过!
可现在,她的心却忍不住颤抖了起来——若是秦妈妈没能说服慧太妃,或者,压根就没能见到太妃,她该怎么办?
但好在上天眷顾。
寒露陪着白玉柔到春晖堂的时候,春晖堂的大门不仅开了,还有两个人站在门口迎接。
她顿时松了口气,脚下的步子都变得轻松了许多。
“玉夫人,春晖堂到了!”寒露笑眯眯的回头道,说完了她才回过头来,却被站在春晖堂大门外的人给惊呆了!
左边那个是秦妈妈,她再熟悉不顾了。
可秦妈妈旁边站着的人,为什么那么眼熟?
寒露忍不住嘴角微抽。
就连白玉柔也愣了好一会儿,她当然认识站在秦妈妈旁边的那个人是谁,只是,她怎么也没有想到,会是她站在这里迎接自己。
白玉柔觉得恨荒谬很想笑,看来,辅政王府的内院,并没有他们自以为的那么固若金汤、众志成城啊?
意识到这一点,白玉柔更加轻松了。
她嘴角噙着笑,穿着一袭华丽而繁复的秋香色宫装,眉眼生动的站在那里,如同一朵盛放的花。
秦妈妈看了一眼身旁的人,后者跟才反应过来似的,动作僵硬的上前两步,行礼:“妾身粉黛,给玉夫人请安!”
白家用白玉婉来顶替她的位置,然后趁机逼得白玉娇不得不将白玉婉接进王府做了一个有名无实的庶妃。
之后沈太后效法白家,也给辅政王送了个“庶妃”,便是这位粉黛了!
白玉柔从前住在王府的时候,她是见识过这个粉黛的威力的——从前只觉得看不上眼,如今却觉得眼前这人顺眼了许多。
她相当和蔼的冲粉黛点了点头,笑容和煦的道:“起身吧,都是一家人,不必客气的!”
这下不只是寒露,就连秦妈妈和粉黛也俱都寒毛直竖了!
这玉夫人,她到底想干什么?!
寒露和秦妈妈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相同的疑惑和震惊,还有难以掩饰的不安。
可事到如今,她们谁也不能阻止了。
由粉黛领路,一行人进了春晖堂,一路行到正房,粉黛一改从前对谁都横眉竖眼、挑三拣四的傲慢态度,恭敬有礼的做着领路这件事,除非白玉柔问话,否则她连多余第一个字也没有。
这让秦妈妈不禁松了口气,请慧太妃出手相助,就只能答应太妃将粉黛放出秋梧院,这个条件让她很是无奈。
可如今,却并没有别的办法了。
王爷不在,王妃又昏迷不醒,太妃就是这个王府权力最大的女主人,除了她谁也不能拦着宫里来的玉夫人——没错,她们都怀疑玉夫人要对她们王妃做坏事!
尤其是看她笑得那么春风得意,还偏偏要趁着他们家王妃昏迷不醒的时候来,这样的人,能安什么好心?!
……
春晖堂。
白玉柔进了正厅,就见从前那个高高在上的慧太妃,神情萧索的坐在上首的榻上,眉目间再也没有了当初那股意气风发、睥睨天下的傲慢。
她冷冷的想着,当初慧太妃那傲慢劲儿,可是比沈太后还要来的让人厌烦。
如今也不知道白玉娇那小贱人对她做了什么,竟落得这般地步……看来,她害的找时间跟那位五妹妹好好学一学经验呢!
“你来做什么?”慧太妃冷冰冰的喝问声打断了白玉柔的遐想。
白玉柔正了正脸色,才冲慧太妃虚福了一礼:“见过太妃。”
慧太妃的脸一下子就沉了下来!
果然是白家的女人,又狐媚又上不得台面,一个妾室竟然也敢在自己面前耀武扬威?
她冷哼了一声,眉宇间都是厌恶之色:“这就是你们白家的规矩?见了长辈,便是如此行礼的?”
白玉柔面色微僵,皮笑肉不笑的道:“太妃说笑了,本宫便是敬着您是长辈,这才前来拜见的。”
否则,她慧太妃凭什么让自己亲自来见?
要知道,她白玉柔如今好歹也是一宫主位,是宫里地位仅次于皇后的夫人!
便是先帝的太妃见了她,也要礼让三分,更何况她这么个先王的遗孀,还真把自己当棵葱了?
她的话虽然没有明说,但却明晃晃的写在了脸上。
慧太妃又不傻,怎么看不懂?
贱人!
姓白的都是贱人!
慧太妃气得面色通红,死死的盯着白玉柔,讥讽道:“好一张利嘴!也难怪你当初能说动沈太后不顾礼义廉耻把你赐予我儿为妾室……被我儿嫌弃了,一转头又能爬上皇帝的床……原来凭的就是你这一张巧嘴?!”
白玉柔彻底僵住。
慧太妃说的这些虽然都是已经发生过的事实,可凭她如今的地位,还没有人敢这么明目张胆的在她面前提起!
这个该死的老东西……
“太妃说笑了,本宫不懂你在说什么。”白玉柔干脆厚着脸皮装傻,“您说的这些本宫可从未听闻,不知道是谁在您面前嚼的舌根?”
眼神凌厉的瞥向了一旁杵着的粉黛,精准的转移了目标:“莫不是,太妃娘娘想趁着王爷不在府里、趁着我五妹妹昏迷不醒的时候,把这个婢女出身的妾室扶正?所以故意抹黑我们白家的姑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