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她觉得白玉娇这样的人,哪里配的上有白玉瑕这样的姐姐……后来她知道,白玉瑕果然不是白玉娇的姐姐。
可现在她忽然觉得,没准儿,她们还真就是亲姐妹……
否则两个毫不相干的人,怎么会有这样相似的一面?
不是容貌。
而是眼神。
而是浑身上下散发出来的气势,哪怕满身狼狈,依旧不能遮掩其容光——她们就像是金子,千锤百炼,容光不减。
而这样的人,正被她的丈夫惦记着……偏偏她还得顾忌着丈夫,不能直接弄死对方。
毕竟,正是因为她,陛下才会因为顾忌辅政王,而将自己踢打至流产。
那就这样把!
白玉柔突然笑了一声,转头吩咐慎行司的宫女:“去,给本宫准备些东西来。”
她抿着唇,笑得狰狞,轻轻的报了一个名字,慎行司的宫女当即就被吓白了脸——作为宫中的宫女,尤其是慎行司的宫女,她怎么会不知道那个东西的作用?!
只是,不等她犹豫太久,白玉柔就轻轻的撇过来一记冷漠的眼神,好像在说:你不去办,有的是人替本宫办事。
宫女一心想往上爬,如今好不容易搭上了以为贵人,哪怕心里还存有几分犹豫,却也被贵人冷漠的样子,刺激的大脑一热。
“奴婢这就去准备!”宫女咬着唇,决然的说道。
然后她就悄无声息的走了出去。
白玉柔望着地上的白玉娇,眼神怜悯,她轻轻的笑了起来:“五妹妹,你也真是好命。不仅有辅政王一心呵护,还有陛下做你的靠山……姐姐我实在,自愧不如。”
白玉娇:“……”她受什么刺激了?
白玉柔叹了口气:“怎么办呢,我是很想直接杀了你的。可是杀了你,会让陛下陷入困境,本宫也会因此而招惹麻烦。”
“可是留着你,本宫又实在难消心头之恨。”
她说着,突然停了下来。
几息之后,先前出去的宫女就回来了,她手里端着一个青瓷的碗,只有拳头大小,里头盛着半碗褐红色的汤汁,还冒着热气。
白玉娇直觉不好:“白玉柔!你想对我做什么?有本事,你直接杀了我好了!”
白玉柔理都不理她的挣扎,反正,她也逃不掉。
结果宫女手中的碗,白玉柔往前走了几步,轻飘飘的在白玉娇面前蹲下来,她冷漠的脸像是冰冷的雕塑。
蓦地,她突然伸出手,掐住了白玉娇的下巴,声音冷冽的道:“既然你害的本宫小产,那本宫就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喝了这碗药,本宫就放你出宫,如何?”
白玉娇直觉不好:“那是什么药?”
她可不信白玉柔有这么好心会放自己出宫,不会是那种,等她喝完了出了宫就会死的毒药吧?!
哪知白玉柔却轻飘飘的道:“哦,这个啊,不过是一碗红花汤罢了。你喝了它,本宫就放你出宫,怎么样,是不是很划算?”
红花……汤?
白玉娇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这是什么东西,但直觉告诉她,白玉柔给的东西,只有害处不会有好处。
她不假思索的拒绝:“不!”
白玉柔眼睛一眯,凶狠的道:“你没有资格拒绝!”
说着,她用力的捏住白玉娇的下巴,端着碗的手伸过来,微微倾斜,那还冒着热气的汤水就往白玉娇嘴里灌!
白玉娇死命的挣扎起来,她用力的晃着头,试图避开这碗汤。
滚烫的汤汁沿着她的唇角滑落,立刻就烫红了她的下巴以及脖子上的皮肤,好在她的嘴闭的很紧,只有些许的汤汁渗进了嘴里。
可她不敢吐,生怕一张嘴,就被白玉柔灌进来更多的汤汁。
白玉柔被白玉娇死不合作的态度刺激的眼睛发红,看着碗里所剩不多的汤汁,她恨得咬牙切齿。
“来人!”白玉柔冰冷的吩咐,“把她的嘴,给本宫撬开!”
立刻便有两个慎行司的宫女,拿着一双筷子走了过来,一左一右的蹲在白玉娇两侧。
一个人伸手捏住白玉娇的下巴,使劲儿的往两侧掰。
那撕裂的疼痛让白玉娇眼泪都出来了!
嘴里的含着的汤汁不由自主的顺着喉咙滑了下去,她拼不过对方,牙关稍微松动了些许,就被另一个宫女掐住了时机,一双筷子又稳又狠的戳在了她的牙床上!
疼的白玉娇下意识的松开了牙关。
可在想闭上,就不行了。
那双筷子已经稳稳地卡在了她的牙齿中间,她的嘴唇更是无法合拢。
白玉柔见状,就得意万分的笑了起来,她毫不迟疑的捏着碗,将剩下的汤汁如数的灌进了白玉娇的嘴里。
因为仰躺着,而嘴又无法合拢,她使劲的用舌头抵挡着,也抵挡不住汤汁滑落进她的喉咙里,进入她的胃部。
滚烫的汤汁,甚至烫的她的心脏都在疼。
而此刻,她终于想起来,红花汤是做什么的了……那是古代,用的最广泛的,给女子避孕甚至绝育的虎狼之药。
“白玉柔!”白玉娇撕心裂肺的喊着,她双眼赤红的留着泪,唇边是淤青和红痕交织,形状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
“我一定会杀了你!”
白玉柔丝毫不惧,她大声笑着站起来,顺手将碗摔碎在地上,溅起的瓷片划过白玉娇那泛着红晕的脸。
迅速的留下一丝血痕。
“你有本事,就来杀我吧!”她冷冷的睥睨着对方,“可是,你的先有命走出这座皇宫!”
白玉娇不说话,只是盯着白玉柔,她在心里盘算着,寒露的行踪,也不知道,她能不能及时搬来救兵……
白玉柔还在得意洋洋的发表着自己的胜利感言。
直到,一声怒喝突然打断了她的美好幻想:“白玉柔,你在做什么?”
是皇帝!
白玉柔陡然一惊,一颗心狂跳不止,她迟疑的转过身,就看见陛下一身黄袍站在外头。
他背后的浓重的夜色,前方是明亮的宫灯,她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只下意识的感觉到了危险。
“臣妾,给陛下请安……”她哆嗦着上前,努力保持声音的平稳。
皇帝没有上前,也没有叫她起身,而是冷冷的盯着她,重复的问了一遍:“朕在问你,你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