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娇满脸好奇的看着她:“你怎么知道,你们家庶妃,不是自己跑出去不见了的?”
白露道:“那是自然!昨天我们庶妃被周庶妃伤了手,大夫来看过之后,说若是不仔细保养,这伤一定会留下狰狞的疤痕!”
“可是王妃娘娘,您也知道,我们家庶妃一向爱美,尤其是她的手,素来保养的最为金贵,她绝对不允许有半点伤痕留在手上的!”
“大夫那般交代之后,我们庶妃当时就说了,在伤好之前,她都不会出门了!免得在外面不小心沾染了风雪,再引起伤口恶化……”
“所以,王妃娘娘,我们庶妃她是绝对不会自己出门,还一出去就这么长时间的啊!”
白玉娇点点头:“好吧,那我暂且信你。不过,你说你们家庶妃是被周庶妃害了的,这又是怎么回事?”
白露急切的点头道:“除了她还会有谁?!我们庶妃的手是被她所伤,为此,太妃娘娘还特地惩罚了周庶妃,让她跪在我们家庶妃的房门外,直到我们家庶妃原谅她为止!”
“太妃娘娘还赏赐了许多东西给我们庶妃,以示安慰,各种名贵药材、珍奇玩物,还有上好的布料和首饰,独我们庶妃一份!”
“周庶妃那会儿嫉妒的眼睛都红了!”
“可我们庶妃说了,除非她……除非她……否则绝不原谅周庶妃……”
白玉娇揉了揉耳朵,追问道:“除非她怎么样?你说话说一半,是不想帮你们家庶妃伸冤了?”
白露剧烈的摇头:“不是的、不是的!奴婢只是,不敢说出口……”
白玉娇皱眉,沉着脸催促:“说!”
白露畏惧的望着白玉娇,眼神怯懦,跪在那里瑟瑟发抖,就好像白玉娇是个要吃人的怪物似的,连多看一眼都觉得心虚不已。
却见她回头看了一眼门外,咬着嘴唇犹豫了许久,才仿佛终于下定了决心似的,朗声道:“我们庶妃说,除非她死,不然,她绝对不会原谅周庶妃!”
白玉娇:“……”
让她说什么好?
Flag是那么好立的?
但凡立Flag者,日后必定打脸——这道理还真是,到了哪儿都好使。
白玉娇看着白露,试探性的开口:“那你是怀疑,你们家庶妃,已经死了?”
白露的脸一下子就变得惨白惨白的,她望着白玉娇,眼里全是绝望,好像白玉娇的这一句话,彻底粉碎了她所有的希望一般。
“庶妃……庶妃啊……”她突然的放声大哭,比之前哭的还要撕心裂肺,仿佛死了爹妈一般。
白玉娇下意识的哆嗦了一下,出声打断她:“停!停下!”
白露:“……”
白玉娇没好气的道:“你哭什么?我是在问你,不是在说结果,你哭成这个样子是几个意思?”
白露抽噎个不停,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白玉娇翻了个白眼,不想再和她说废话了,扭头对立夏道:“吩咐下去,让人全府搜查,别放过任何一个可能藏人的角落,今天之内,务必要把白庶妃找出来!”
立夏领命而去。
白玉娇想了想,让人把周庶妃叫了进来。
周庶妃似乎是在外面跪的久了,不仅走路的姿势怪异,脸色也是惨白惨白的,一边走一边哆嗦。
若不是她身边还有个丫鬟搀扶着她,指不定她走不了两步就要扑倒在地上。
好容易走到了近前,她摇摇欲坠的跪了下去,颤声道:“妾身周氏,给王妃请安,王妃、万福……”
这可怜的小模样,啧。
白玉娇不动声色的撇了撇嘴,心里并没有丝毫同情,她可是清楚的记得,在真定的时候,这位周庶妃刚出现在她面前时,是多么的嚣张又高傲。
如今这副模样,也不知道是做作的演戏、还是有别的什么目的,但总之,她绝对不会对这个人产生一丝一毫的同情。
她冷冷的看着周庶妃表演,半天才开口问道:“周庶妃,方才白露的话,你都听到了吧?”
周庶妃怯懦的点头:“妾身,听到了……”
白玉娇点点头:“那好,对以上指控,你有什么要辩解的吗?”
周庶妃听着这凉薄的语调,心都哆嗦了,她再也顾不得自己身上的难受,焦急的道:“王妃娘娘,妾身、妾身的愿望的呀!”
“哦?”白玉娇歪了歪头,一脸戏谑的反问,“可本王妃方才进门之前,还听到你自称有罪,怎么,现在又要反口啦?”
周庶妃面色一僵,心里依然恨极了,她怎么知道这个王妃脑子像是有毛病呢?
自称有罪,那不过是欲抑先扬、欲擒故纵的说辞罢了。
她哪里是真的要认罪?!
可这话却是无论如何不能说出来的。
周庶妃脑子里转的飞快,很快就找到了推托之词,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辩解道:“王妃娘娘,妾身有罪,是因为昨日不该一时激愤、误伤了白姐姐。使得白姐姐的一双手……”
“可妾身那都是无意的!并不是真心要伤害白姐姐的!”
“王妃您名妾身前来跪求白姐姐原谅,太妃娘娘也让人来教训了妾身,妾身已经知错了……”
“昨日妾身一直跪在白姐姐的房门外,直到天色黑了,才被白姐姐派人撵走。妾身想着,王妃您和太妃娘娘都发了话,哪怕妾身再怎么冤枉,也得来求得白姐姐的原谅才是。”
“所以今日一早,妾身就来了这里,继续在正房外跪求白姐姐原谅!毕竟,误伤了白姐姐,的确是妾身的罪过……妾身心里十分过意不去,恨不得自己替白姐姐受了这份苦才好!”
“可是王妃,妾身求王妃明鉴,妾身误伤白姐姐,已是追悔莫及!妾身怎么可能还对白姐姐做什么加害之事呢?”
“白露那丫头,她素来喜欢嚼舌根,妾身没少听到她在白姐姐耳边撺掇挑拨。都是因为她,白姐姐才对妾身误会深重,可妾身心里,对白姐姐是十分敬重的,毕竟她是王妃您的庶姐,妾身哪里敢同白姐姐攀比呢?”
“妾身敬重她还来不及呀!”
白玉娇挠了挠耳朵,仿佛一脸赞同的点点头:“你说的,好像很有道理。”
周庶妃顿时松了口气,心中对白玉娇的鄙夷又增加了好几分,毕竟像她这么好糊弄的主母,还真是不多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