乍一看到贺泉桃,对方身穿一身黑色的休闲裙装,气质显得越发高贵,站在众人旁边,越发的凸显她的与众不同。
不得不说,贺泉桃身上的一切都让廖美星所向往,前提是抛开廖心慈所说的那些事情。
廖美星走过去之后,便看到了高真忠不知何时也出现了。
她脸色当场一变,想起了昨天晚上见到的那一幕。也不知道贺泉桃是否知道?应该是不知道的吧,廖美星在心里想着。
因为她的眼里,贺泉桃这样子的人出身高贵,要什么有什么,不会为了一个臭男人去为难自己。一想到这个可恶的高真忠一方面骗着贺泉桃,一方面和廖心慈偷偷见面,她的眼神立马变得仇恨起来,狠狠地瞪了一眼高真忠。
贺泉桃很早的注意到了廖美星朝着这边走过来,但是看到对方的眼神之后,她以为是廖美星对高真忠还是怀恨在心,毕竟之前的那件事就算是没有找到十足的证据,可是心里有数的人都清楚。
“美星。”贺泉桃调整了一下自己的表情,笑着迎了上去。
高真忠看似也要跟着一起来,贺泉桃皱着眉转头:“你先去忙你的事情,我和美星单独说会儿话。”
这么一来,高真忠自然不会违背自己的老婆的话,因此只能不甘心的停在原地。
廖美星笑了笑:“您看到我了阿?”
“当然了,今天晚上这么漂亮,多少人的视线都落在你身上了。”贺泉桃难得的露出了一个温柔的笑容,她很少笑,尤其是跟不太熟悉的人,大多数时候都是板着脸,显得有些刻薄。
这种温柔的笑容一般只会出现在贺芳霜的身上,但是此时也丝毫不吝啬的给了廖美星。
“您说笑了,我这个样子,根本融入不进来这里面,我还是有自知之明的。”廖美星俏皮的吐了吐舌头,她在脑海里不断地想着怎么切入,但是想了很久也没有一个特别好的办法,干脆带着贺泉桃站到了一旁。
“贺老师,您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廖美星轻声说着,看着对方脸上并没有露出茫然的神情,于是接着说:“那一次我问了《眼前人》那幅画,您好像对我不是很满意?这个问题困扰我很久了,总感觉在那个时候好像得罪了您。”
这个切入口也是廖美星想了许久才想到的。
她这个身份,和贺泉桃的关系不尴不尬,不能说特别陌生,但也算不上亲近。
假如贸然把人约出来来试探,很可能会露出马脚。
她也想过可不可以找一些业内的人问一下当初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只不过,圈子就这么大,她如果有意识的去打听这些消息,很快便会传到贺泉桃的耳朵里,让对方以为她目的不纯,虽然她本身目的也算不上多么的纯。
所以今天是个机会,廖美星不敢不把握住。
贺泉桃楞了一下,倒是没想到廖美星会突然问出这么一个问题,而且还是选择在这种场合,虽然语气委婉,但还是比较突兀。
“您吓到了?我只是在心里想很久了,现在好不容易逮到了一个机会,所以才会来问您。”廖美星赶紧解释。
贺泉桃淡淡的笑了笑:“你说那件事阿?抱歉,我对这幅作品的确很敏感,而且那个时间点我还有很多自己也跨不过去的坎儿,所以您不断地追问,让我有些心烦。”
“为什么会敏感?那不是您最具有代表的作品吗?”廖美星觉得自己已经抓到了真相的尾巴,紧张的整个身子都紧绷着。
贺泉桃垂下了眼睛,若有似无的叹了口气:“像之前说过的那样,我觉得自己无法再超越,所以会很厌恶,好像我的绘画生涯只停在了那一步上。”
“那您之前和之后的风格其实也和《眼前人》不是特别像,您是有意识的在规避这个风格?”廖美星继而又问道。
贺泉桃很喜欢这个晚辈,所以耐心也比较的充足。
换做别人,她根本不会搭理,也不会回答这些问题,说不定现在已经冷着脸离开了。
但面对的是廖美星,她只觉得这是一个像女儿的晚辈,于是轻轻地点了点头:“你说的对,的确是这样,我想得到更多的认可,想要把这个坎儿给跨过去,所以一味的避开,其实反倒是显得不伦不类。”
说着,贺泉桃看了一眼廖美星,轻笑着问:“你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个问题了?”
“我......”廖美星有那么一瞬间的犹豫,假如她把问题避开,随便找个理由敷衍过去,那么接下来便很难再找到几乎试探,毕竟试探多了,贺泉桃也不是傻子,总会发现不对。
于是她忍不住的抓着自己的手,咬了咬牙,面上挤出来一个笑容:“其实我之前追问是因为在来之前听说了一个荒唐的事情,有人说您的那幅画不是出自您之手。我当时对您也不是很了解,所以也跟着怀疑,才会一直在追问,现在看来是我太天真了,怎么能相信这种随便编造出来的谎话!”
廖美星一边说着,一边故作不经意,其实眼神时不时的落在了贺泉桃的脸上,仔细的观察着对方的神色。
她发现贺泉桃在听到这番话之后所露出的神情和之前并无什么区别,只是一般听到荒谬消息所露出来的神情。
如果贺泉桃真的抄袭了,根本不会这么淡定。
“贺老师,我没有冒犯到您吧?我一开始是什么也不懂,所以才会......”廖美星赶紧解释。
“这些消息很多,我这些年也听了不少。一开始的时候还很生气,我自己的作品凭什么那么被质疑,只因为我之前之后所有的风格不同?”贺泉桃露出一个无奈的神情:“但是后来,我也想通了,这些误会之类的,影响不了我的人生,随便他们怎么想怎么传,我问心无愧。”
贺泉桃的声音很轻,脸上还带着一个淡淡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