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枫独自一人回了家,他没有得到预想的结果,整个人的灵魂都好像飘走了,只剩下一个躯壳一样。
骆金业在客厅里看到他这副模样,心下明了,便说:“清乐才刚刚出来,你也不要太着急。裴正国以前说过,清乐虽然看上去软绵绵的,可认定了什么事,轻易是不会回头的。”
如果不是这次想要和裴清乐走的更近些,套清楚这个女人心里到底对以前的事情有没有怀疑,他才舍不得让自己最疼爱的儿子去接近那么一个杀人犯!
可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他欠的那笔钱,陆文华替他担着,如果换做别人接手裴氏,他那笔账被发现了,倾家荡产是小事,要坐牢可是大事!
风光了一辈子的他,怎么可能会去坐牢!
骆枫诧异的看了自己父亲一眼,六年前,他知道清乐坐牢的时候,也曾回国请求父亲帮忙,可那时候的父亲狠狠地训斥了他,并且以死要挟,决不让他和裴清乐再联系。
现在这是怎么回事?
骆金业被骆枫看的不自在了,便放柔了语气,轻声说:“我这个做爸的自然是为了你好,这些年你做的事情我也都看在眼里,既然你想着她,那我也不好再掺和。”
骆枫见骆金业竟然松口了,脸上立马露出激动地笑,他慌忙走过去,重重的鞠躬:“谢谢你,爸!”
“谢什么,这孩子……”
骆金业慈祥的笑着,心里却在想,等到了时候,打探出来裴清乐到底是不是还那么傻,他立马就要自己这个儿子再送出国,永远不让他回来,也不会让他在和裴清乐有任何的联系!
骆枫哪里知道骆金业心里想的什么,他只当自己父亲终于松口,而他,也能从新追求清乐!
这一次,他不会再把清乐让给任何人!他要自己保护好清乐。
……
同一时间,顾氏。
李江源观察着自家爷的脸色,拿到照片之前还是面无表情呢,看了照片之后,眼眸里迸射出来的寒意还有阴沉的脸色让整个办公室都像是要冰冻三尺了似的。
啧啧,自从裴清乐那个女人出来之后,他们家爷的情绪那是一次次的被影响。
他还真没见过爷对什么人这么在乎!
说到底,那个杀人犯不过就是漂亮了些,难道他们爷也是这么肤浅的看脸一族?
可是不对阿,前几年夫人介绍的滨海的第一名媛,那可谓是美的不可方物,那位名媛还自降身份,追着他们家爷小半年,爷硬是理都没理。
据说那之后,还有不少人传他们爷是性向不明……
“爷,这……我们已经查过了。”李江源忐忑的说:“握住裴小姐手的是骆枫,骆金业的儿子,也是裴小姐的青梅竹马。”
顾霖寒没有说话,只是将照片随手放在桌子上,眼眸深沉,浑身散发着不可违抗的霸者之气,眉眼之间的戾气让旁人连呼吸都不敢太大声。
青梅竹马吗?
还是骆金业的儿子。
这次岂不是更好玩了。
一连过去几天,裴清乐在项目组里依旧是边缘位置,虽然这次带着她开会,但是却不给她任何开口的机会。
她一边要防着张经理,一边还要找各种机会深入项目组,争取能负责整个项目,在公司的每一天都像是打仗一样。
与之相比,骆金业那边一直没有消息,他不主动联系,裴清乐自然不会乱动,这个时候,比的便是谁能沉得住气。
还有便是……
她已经几天没见顾明睿了。
也许是忙?也许是烦了?
之前她知道了顾明睿的手机是顾霖寒的,因此也不敢轻易的发短信打电话,只是时间越久,她越是不自信。
顾明睿对她的喜欢原本便是小孩子的喜欢,小孩子的心总是容易变的,说不定过了几天就要把她给忘了。
一想到这里,裴清乐整个人闷闷不乐的,好像霜打了的茄子,做什么也提不起精神来。
她已经失去过一个孩子了,那种撕心裂肺的痛直到现在想起来,心口处还是依旧在抽搐。
虽然没有说,但她私心是把顾明睿当成自己的小孩,那么可爱,那么暖,笑起来就好像要把她世界里所有的乌云都挥散,给了她单纯的快乐。
裴清乐抱着玻璃瓶,看着里面的星星,拿起手机不断地划来划去。
要打一个电话吗?
万一接着的是顾霖寒怎么办?
不知道为什么,她对顾霖寒总是有一种下意识的抵触,好像跟这个男人接触了,她便不再受自己控制,会扰乱了她的方向。
就在她混乱的时候,手机却突然响了。
裴清乐一个不妨,吓了一跳,连带着手机和玻璃瓶一起砸在了脸上。
“啊!”她倒抽一口冷气,吃痛的叫出了声。
可是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来电却是顾明睿的,裴清乐忍着痛,接起了电话。
“姐姐~你在哪里呢?”顾明睿黏糊糊的声音刻意压低着,但是因为笑着说的,尾音俏皮的向上扬着。
裴清乐一听着声音,脸上的痛都轻了些许,她也学着顾明睿的样子,压低了声音:“我在家里呢。”
顾明睿咯咯的笑了:“姐姐你都不想我吗?”
他的语气里带着委屈,裴清乐脑海里立马浮现出来顾明睿那双湿漉漉的眼睛里带着雾气和委屈。
她赶紧说:“怎么会!”
“嘿嘿,我就知道姐姐不会不想我的,姐姐你下楼可以吗?我在楼下,我想见你~”
一听到顾明睿在楼下,裴清乐几乎是没有任何犹豫的答应了。
她像上次一样,轻手轻脚的打开门,心情无比的畅快喜悦。
顾霖寒的车还停在原来的地方,裴清乐快步走了过去,刚上车,她迫不及待的把顾明睿抱在了怀里,揉着他的脑袋。
顾明睿乖巧又懂事,像只奶猫一样,脑袋蹭着裴清乐的手掌。
裴清乐笑了笑,抬头又去看顾霖寒。
可是她却发现,顾霖寒在看到她的那瞬间,眼神蓦地暗了下来,浑身都在散发着怒火。
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