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娇娇没有辜负他投喂的好意,给吃就吃。
自己吃,也给廖青切了一大盘子的肉,舀一大碗排骨汤的,“你也多吃点,马上就要举人大考了,每次考试都要脱层皮的……”
夫妻两人无意间的狗粮洒得,旁边的镖师们都哈哈大笑。
全肉宴,吃饱了,又有些腻,许娇娇让廖青的小厮又上了几篮子的当季水果,饭后解腻。
一顿酒席喝到了半夜,大部分的镖师们都喝得酩酊大醉了。
还是秦大镖头酒量好一些,最后,勉强把许娇娇她们送出了诚信镖局。
把大门关上了。
这些酒,许娇娇与廖青都不打算把它们搬走,虽然说大雁塔的房子多少都能放下,但是放那里不安全,那里没有人看守,谁知道会不会有人暗中使坏,放在诚信镖局里,有人看着,放心一些。
等以后再说。
两人回到了杜府,自个儿屋子里,许娇娇拿出许张氏带给她的银票来。
一张张的,零的,整的都有。
她从小皇境出来,就先收到了信鸽送过来的许张氏的信,满满的都是爱意,都是挂念。
信里都没说给她送银票。
现在一下子,这么多张,大的小的,零的,碎的……
让许娇娇差点模糊了眼睛。
廖青看到了,打趣道,“你真是你娘亲生的,没错了,你娘的心窝子都掏给你一个人了,你的几个哥哥们估计都是捡来的。”
许娇娇哼他一声,“你这是赤果果的羡慕嫉妒恨!你讨好讨好我,我让我娘也疼疼你。”
“我媳妇最好,我媳妇最美,我媳妇最能干……”廖青立马识时务者为俊杰,化身为马屁精。
许娇娇是没眼看他了,大佬的节操,已经掉光了。
属于捡都捡不起来的那种。
再联想到,她最近几天,下人们偷偷的议论……
廖青少爷比老爷还要威严还要严肃……
廖青少爷对人一点都不带笑的,无论男女,最近得了一个新的外号,叫冰块少爷……
廖青少爷不好伺候,最讨厌女人,丫环婆子们都不准靠近,谁要是莫名出现在他的面前,不问三七二十一,轻则罚银,重点领板子……
好吧!
大佬已经尽力了。
许娇娇勉强给他一个好颜色,“我娘疼我,自然就会疼你,你要是叫我一声娘,我也疼你……”
廖青将许娇娇一把捞入怀中,壁咚在墙上,“嗯?再给你重新说一遍的机会,是叫娘?还是叫娘子?”
两人近到鼻息都能感应到。
一股热浪在两人之间晕开。
许娇娇的身子莫名一软,志气也就没有了。
“叫娘子……”
廖青满意的点点头,这还差不多。
看到怀中的人儿,脸上脖子上都晕出红晕,心痒难耐,低头亲了上去。
不能吃,还不能多亲亲回个本吗?
算算日子,都快要成亲一年了,改天与媳妇好好商量争取一下,是不是早点圆个房什么的……
再这样下去,他怕熬不了多久就要自爆了。
第二天,许娇娇又再次去了诚信镖局。
廖青进学去了,许娇娇一个人去镖局,一方面是去送邓大镖头回沙洲县,另一方面想请秦大镖头他们帮帮忙。
许张氏给她带来了一些银票,加上皇上赐的一百两黄金,够她在京城里开家酒坊了。
先寻个铺子,把酒坊先开起来。
试一试京城的行情。
如果可以的话,以后,清溪酒坊的销路更广了。
想赚钱的话,甚至可以直接在京城里酿酒,不用千里迢迢的从乡下运酒过来,在京城里现酿现卖,更节约成本一些。
送走了邓大镖头之后,许娇娇开口和秦大镖头说了她的想法。
秦大镖头是京城里的百事通,二话不说,就带她去找铺子,他干镖头这行,路子广,认识的人多,找了个牙行的老熟人去联系看铺子,三五下的就把合适地段的铺子给筛选出来,带着许娇娇去中意的几家看了看,没要两天就搞定了一个门面铺子。
这个铺子以前是卖粮油米面的,经营不当,生意不好,年年亏本,又兼房租太高,入不敷出,所以转让给许娇娇了。
因为处于繁华闹市区地段,转让费不便宜,房租更贵。
好在许娇娇手头里活钱多,用最快的时间盘下了铺子。
刚盘下铺子,要走各种手续,官府里登记什么的,廖青去找杜正砚办这些。
杜正砚倒是没有说什么,于夫人也没有反对,杜府里也都是风平浪静的。
就是白姨娘为这事儿找过杜正砚说了说。
“老爷,咱们家的人去开铺子,是不是不太合适?廖青少爷是咱们府里头的大少爷,好好读书不行吗?去做生意的话,会不会惹人非议的?还有,娇娇是个妇道人家的,这样抛头露面去做生意,迎来送往的,多少也不太像个样子……”
杜正砚表情深沉,“这两孩子是个有主见的,他们自己下得决心,咱们想拦也拦不住。”
名声差就差点吧。
反正杜府自从他杜正砚开始寻找遗失的儿子那会儿,就基本上在京城里沦为了笑柄。
之前找了个假儿子,事发之后,被好事者编成了话本子,京城贵族圈里谁家没有看过这出戏的。
然后就是通房丫头被毒死了,他被告到皇上面前,连半年的俸禄都被罚光了。
他杜正砚反正已经两块老脸不要,走哪里被嘲笑到哪里。
现在嘛……也不差这么一点抹黑了。
养不起儿子媳妇,让儿子媳妇出去做生意养活自己,他也不嫌丢人,他被罚了半年俸禄了,养不活不是正常的吗?
儿子媳妇都是乡野之人,上不得台面,钻钱眼里了?那不是事实吗,本就是乡下长大的,乡野村夫村妇的,上不得台面,掉钱眼里,那又怎么样?能入得了皇上的眼,不就成了?
最关键的是,他想拦也拦不住,他在廖青与许娇娇那里,没有那么大的面子。
这点认知,他还是能清晰的明白的。
一个拦不住,让白姨娘也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