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姨娘母子两人没半点意外,竟然一副就是如此的神色。
特别是杜煜恒,“对,你们乡下来的乡巴佬,你可知道我有多么的努力?若不是我姨娘把你们带入府里,你们能顺利进府吗?早就被于夫人给干掉了!我姨娘对你们有恩,你们就该自己识趣点!”
许娇娇鄙夷的神色,“杜煜恒,我以前以为你会读书懂道理,现在看来是我眼瞎了,你比于夫人生的杜煜源更无知、更愚蠢!”
骂完他之后,不想再与他多言。
又问白姨娘,“你与南安郡主合谋起来算计我,南安郡主给了你什么好处?你们既与南安合谋,却又害死了她,啧啧,这里的毒蛇都没你们毒啊!你找我们回杜府也是因为想利用我们对付于夫人吧?于夫人不在了,就想除掉我们了?这么迫不及待了?”
白姨娘抽噎,“我也是情非得已,我也不想的……形势迫人,我自己受苦我都无所谓,我能忍,我只是不能让我的恒儿他们受苦,我不能让方儿、灵儿他们受苦,对不起,要怪你们就怪我吧,我也没错,我不是为自己,我都是为了……”
许娇娇突然冷笑道,“你撒谎!你也是为了你自己!以前你没生儿女前,你不也害死了廖青的亲娘林雪君?你就是个狠毒自私的人!”
白姨娘一愣,有种突然被拆穿最后一层伪装的感觉。
感觉到了一丝慌张。
再看看许娇娇与廖青,此时身在蛇窝,身上多处都被毒蛇咬了,她们哪怕再强悍,估计马上就活不了了。
怕他们个什么?
想到这里,她藏在心里多年没诉说过的事情,突然间有了倾述的欲望。
“哼,什么自私?我自幼父母双亡,是个孤儿,得亏小姐救了我,我感恩小姐,给小姐做牛做马的,相陪小姐一起长大,外人都说小姐对我情同姐妹,哼,情同姐妹……她就是出身好,出身在书香门第翰林之家,她琴棋书画,绣花识字,样样都比不上我,并且她天真无知,不知世间险恶,白占了这么好的家世。
唯一不差的眼光就是喜欢上了老爷!但你们知道吗?其实是我先喜欢上老爷的,我无意间看到了状元的风姿,被老爷深深的迷住了。可我一个毫无背景家世的丫环,想与老爷在一起,是千难万难的,我只能给小姐与老爷之间制造相遇的机会,果然,小姐与老爷相互看对眼了,这样,我作为小姐身边的第一大丫环,我就有了陪嫁的资格了,我自知给老爷当不了正室,我的身份低微……
林家不同意这门婚事,我帮小姐抗争到底,让小姐与老爷私奔了,与家里人断了联系,可万万没想到的是,小姐她竟然不要我给她陪嫁!不让老爷近我的身!明明是我先看上老爷的!老爷高中状元,在街上游街,身上戴朵状元花,那般风姿,我就想这辈子要是能嫁给他,这辈子都值了……
可小姐不同意我陪嫁!我能怎么办?我只能自己想办法,她是救了我的性命,但是我也伺候了她那么多年,她对我如此的无情无义,甚至为此,她还和我大吵了一场,还骂我难听的,说我白眼狼。我只是想嫁给老爷当个妾室,有这么难吗?没有我,老爷还不是一样会纳其它人为妾室的,小姐就是不同意,那我只能自己想办法了……
刚好天助我也!那次,说起来就跟这次一样,天助我也!那次冰阳城之乱爆发,老爷带兵出去平叛了,乱军打进了我们杜府,杜府后宅所有人都出去逃难,我跟着小姐一路护着少爷出了城,结果路上遇上了追兵,我故意把少爷掐哭了,让追兵找到了我们,哈哈!小姐为了救少爷,把少爷交给我,她去拖住追兵,让我带着少爷去逃命。我当时心地太仁慈了,念着小姐的好,到底没对廖青少爷你下狠手,就把你随手扔路边上了……
我去找老夫人她们汇合,恰巧遇上老夫人遇险,有个追兵追上老夫人要杀她,我不惜受重伤,以身涉险相救了老夫人一命,老夫人问我有什么愿望,我说想陪在老爷身边,当个本分的小妾,老夫人答应了我。
我无愧于小姐!要怪就怪小姐,是她太固执!她明明可以答应把我留用在身边,一起伺候老爷,反正没有我,也会有旁的妾室,我们俩姐妹一起伺候老爷还真是佳话一段,是她的嫉妒心太强了,是她不能容人,我又不是想挤占她的正室夫人,我自知我没有这个身份,看在多年的情份上,我求了她几次,她都不答应,我只能另想其它的法子。
廖青少爷,我只是扔了你,我并没有对你下死手,若我心狠点,我完全可以把你给掐死……廖青少爷,我对你也算是仁至义尽了!”
原来,当年事情的真相,竟然是如此!
廖青与许娇娇两人都听呆了。
真是白姨娘干的!
许娇娇只是看她一个劲地在那儿装无辜,逻辑不清,像脑子灌了糨糊似的,就索性诈她一下。
以她那套强词夺理的强盗式的理论,也不是不存在这种可能的。
没想到,她真的承认了!
并且她自认为没有错???
错的又是林家小姐的固执?嫉妒心强?不能容人?
人家对她的救命及养育之恩,待她情同姐妹,换来的就是她觊觎人家丈夫不成演变成了背后捅刀!
许娇娇朝她吐了一口口水,“你快别说了,你还什么仁至义尽的,你快别污染仁至义尽这个词了!你把廖青扔下并不是你不够狠心,你肯定是想让他的哭声吸引追兵,让你自己好逃命罢了!白姨娘,杜煜恒,你们俩母子真正不愧是亲生的一对母子!禽兽不如,卑鄙无耻,还没有廉耻之心,以耻为荣,让人恶心……”
她们到底是怎么养成这样的三观的?
自私自利到极点,还没有羞愧之心,认为全世界人都是错的,他们害人性命,却完全没有一点心虚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