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郎要进学,三郎半大的小子眼看着快要长大了能有力气了,却拜了邓大镖头当师父,要去当镖师。
二丫要跟许娇娇走,三丫翻了年就要定婆家了。
五郎与六郎还小。
老三一家要去沙洲县看酒铺子,沙洲县的产业也不能丢,这是他们老许家在县城里的一个酒坊中转站,联络点,至关重要。
这么一盘算,老许家济济一大家子,竟然还找不出合适的人手!
“奶,这是我们应该做的,我们年轻有力气,能为家里做点事情,我们心里都很高兴。”二郎与燕子被表扬了,心里也很高兴。
许张氏又道,“你们的功劳我们都看在眼里,只是家里实在是安排不上人手到猪圈了。这样吧,二郎你索性腾回手,回到酒坊里来帮忙,燕子,你去问问你们娘家人,你娘家爹娘,兄弟他们,问他们愿不愿意到我们家来帮忙喂猪的,他们养猪有经验,都是熟手,让他们来帮忙养猪,我们给工钱,每个月一结的,到了年底,赚了多少银子再给他们分三成的红利……”
三成的红利看起来不高,但养猪是有风险的,得了病遭了瘟,这种损失当然是要由老许家负担的,而燕子娘家只管喂猪,无论怎样都有钱拿。
这条件开出来,是诚意满满的。
平日里有工钱拿,到了年底又有奖金的。
上哪里去找这么好的事情去?
到酒坊里上工,也只能得工钱银子呢。
燕子听到这里,连忙道,“奶,我回去与我爹娘他们商量一下,应该是可以的,不过,分成就不用了,有工钱拿就很好了。”
按照酒坊里的工钱银子来算,一个人一个月几百文的,一年就是几两银子,两个人一年就是上十两了。
不错了。
燕子家里兄弟姐妹多的,不愁人手。
家里虽然是养猪熟手,但是猪是要吃东西的,只喂几头猪,还可以天天进山打点猪草的,上十头,上百头的,不可能靠打猪草来养活,必须要有主食,不然根本养不起。
要是加上红利银子,她与二郎喂了一年的猪,赚了一百多两,如果按许张氏说的分三成红利,那就是几十两!!
这也太多了!想都不敢想!
这跟送上门来的银子有啥区别的?
这要是要了,就跟占便宜一样。
她爹娘是不会同意的。
许娇娇这时候适时的开口道,“要不这样,娘,咱们家就把猪圈拆了,不喂了,以后酒糟定点给二郎媳妇家里送,她们家自己去办大猪厂,如果头期银钱上周转不过来,我们家可以给她们借点也行。到了年底,她们家给我们几头猪就行了,不用谈工钱分成什么的。”
以前办猪厂,一是怕酒糟浪费,二是想着一年多赚个几十两银子,都是为了生计。
现在既然不差这点小钱了,猪厂不办也行。
一百多只猪的,收拾得再干净,也有一股臭味。
特别是到了夏天里,前院这边,都能闻得到。
酒坊离得远一些,要是起了顺风,也能闻到。
毕竟酒是要入口的东西,将来销量越大,名声越广的,注意一下周边环境也是必须的。
许张氏见许娇娇开了口,自然是不问原由的就同意的。
“行,那就按娇娇说得办!现在是年头,刚好猪栏也清了空,没几只小猪了,也不用进崽猪了,猪圈拆了,再重新清理一遍,可以拿来建仓库什么的,刚好仓库也不够用。燕子,你今天就回去与你爹娘商量一下,她们要是不愿意的话,我们再安排其它人……”
这也是送钱的一种方法。
燕子都感激得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不说别的,一百头猪崽子,可是要不少银子的,谁家这么大方,肯借这么多银子给你?老许家人铁了心的想往她娘家送银子,这是在变相的奖励她与二郎去年喂猪喂得好,现在又怀孕了的功劳吧。
“好,我今天就回去说说。多谢爷奶,老姑了。”
许张氏又交待,“二郎,你陪你媳妇一起去,从今天开始,你要小心的照顾她,掉半根头发,我都拿你是问。”
二郎高高兴兴的答应下来。
许老二,元春花两口子,也高兴。
许张氏感慨,“咱们家这是多喜临门,自从你们姑父中状元之后,就一重接着一重的喜,光今年就已经双喜了,老五成亲,二哥媳妇怀喜脉,看今年还能有几重喜事!好了,大家散了,各自去忙吧……”
众人各自去忙活了。
过了一天,老许家来了一个意外之人。
“有德!有德!”
许有德正坐在门外晒太阳,听到了远处的喊声,瞅眼一看,原来是蔡氏的爹,蔡老汉。
蔡老汉年轻时是个杀猪佬,膀大腰圆,孔武有力,跟其女蔡氏有着良好的基因传承,乡亲们都直接称他为蔡大汉。
后来老了,蔡大汉就成了蔡老汉。
许有德冲他招了招手。
“原来是蔡老弟,进来坐!”
原本是亲家,现在没翻脸已经是好的了。
不过蔡老汉为人算是不错的,他当家的时候,许老三那时候过得也算马虎,虽然不受蔡氏待见,但至少生活没问题,可惜后来痴呆了,才发生了那么多事。
蔡老汉走近,手里还提着一个包裹,“有德啊,我给你拜年来了。”
“这不应当……”
许有德一边招呼着,一边喊人出来待客。
过年,家里人都闲,不过最先跑出来的是小红,一边招呼蔡老汉进屋,一边推着许有德往屋里走。
“这丫头是?”蔡老汉并不认识小红,寻思着老许家好像没这姑娘?
“哦,她叫小红,原本是跟着廖青他们的丫鬟,过年也没回老家。”许有德寻思着,蔡老汉发过痴呆,也不知恢复了几分,不知道小红这个人也算正常。
“哦--”
蔡老汉恍然,原来是廖青的丫鬟,这就不奇怪了。廖青两口子今非昔比,整个清水镇就没人不知道的,他不聋不哑,也是听说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