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贼人可恶，竟因为一顿饭钱而置性命不顾，阿耶胸口受七刀血流不止。而那时我正在远处的小溪冲凉，而不知阿耶已经.。。已经去了”苏清风看着窗外芍药叶片上未坠下的露珠，轻声道。
“贼子可恨，可恨呐！”王神医双拳紧握，“砰！”地一声砸到桌上。桌上木屑纷飞，苏清风张大嘴巴，啊槽，老当益壮啊。
“清风，那伙贼子，你可有线索？”王神医压压手，示意苏清风莫要惊讶。
“有的，听说是“猛虎帮”的人。他们留下的刀上画有猛虎，猛虎无尾，该是职位较低之人。”苏清风想了想，挂在老父胸口的刀正是猛虎帮特有的。
猛虎帮，这名号说的好听，其实也就是一伙山贼。与华山剑派、少林武当之类差了太多太多。
窗外，芍药叶上露珠滑落到土壤中。
“哼，猛虎帮，就是一伙山贼！清风可随我习武，学医，介时咱爷俩定要报得此仇！”王神医站起，语气铿锵。
“~(>_<)~”苏清风掩面。
王神医握住苏清风的手，正欲安慰“咦？清风，你以习得内力了？好纯正的内力，堪比我十年苦修。”说罢，又搭上苏清风手上的脉络。
“(⊙o⊙)…怎么会”苏清风顿住，“我只是昨日才会的，还差点.。。”想起昨日痛不欲生的场景，就惊起一身冷汗。
还有还有，岳不群不是说我资质差吗，什么鬼？！(#‵′)凸
“唔，纯正有似十年苦修，凝而不散，厚重有度，清风你体内的应该是先天内力了。是了，你从小就戴着那块温玉，却是温玉抽离你体内散出的先天之气，又反哺自身。”王神医舒展开皱起的眉毛，长叹一口气。
故人之子，于己，便为故人留影。
已失故人，怎可再失？所以王神医再三确定后才出言。
“(⊙_⊙)那玉竟有此功效？！”苏清风难以置信，“可这玉.。。”
“清风也发现了吗？当年老兄弟捡起你的时候，你已经奄奄一息了，正是那玉救起你的。老兄弟不知你情况，求救于我。正是那时，我才有幸见到那块玉的。那玉温润至柔，端的神奇。”王神医一时间感慨不已，突然严肃道，“清风，莫要把玉遗失了！那块玉，正面刻苏，反面刻朱。听说那玉是皇上赐予嫔妃的，你母亲正是那宫内的苏婕妤，而你便是十九皇子朱厚奕！”
“(⊙o⊙)”苏清风瞪大眼睛，我知道这块玉很牛B，但没想到这么牛B啊！我居然还是皇嗣！
“十年过去了啊~十年了啊~”王神医语气悠远，“清风也终于长大了啊~清风可想过回到宫里。”
王神医踱步至书架边，对着架上一排书拱手，“当初我只是与老兄弟一样的小贩，在京城卖鞋为生。得幸苏嫔妃见吾有些聪慧，赠书一架，方有我这闻名华阴的神医。而代价便是，带你离开京城。当初还有两人护你周身安全，听苏嫔妃讲，其为锦衣卫千户，皆是好手。辗转一地后，我们就在华阴定居了。而那两人曾与吾言，若有一日，清风你会了武，那便是时候回宫了。哦，对了，我等与那两人具是江湖一流高手，哪怕岳不群丶左冷禅等名门江湖显赫之辈也可打个平手。但我三人却不曾教过你任何一点功夫，那二人甚至未曾在你面前出现过，就是怕你卷入江湖纷争。”
王神医拱完手，正对着苏清风，抚上苏清风的额头，慈祥如爷爷。
“可是，天赋绝佳之人又怎会平庸，你居然自己修炼出了内力。既然已入江湖就不得不争，江湖就如一盘棋子，不是黑子吃掉白子，就是白子吃掉黑子。他们所求的，一开始还是名，或者利，渐渐地初心改变，刀头舔血，江湖争锋。到头来，他们也不知道自己求的是什么了。如果江湖没有结局，他们，我们，所求的只有安身。”神医絮絮叨叨说了很多，苏清风静静地听着，这是属于他的悲伤，他的故事，他的感想，以及他，一个人的江湖。
苏清风也没告诉是岳不群教过他站桩，反正就算没有岳不群，自己之后仍然会有这番经历。身上佩戴的那块玉，就注定自己不会平庸下去。
况且，岳不群也没教练气引导之类的.。。
“王爷爷，我想去看看我母亲。”苏清风认真地说到，双目与王神医对视，二者眼睛相同的深邃。只不过一个黑如松墨，一个黑如玉石。
“好！”王神医愣了一下，很开心地回答。
苏清风简简单单一句话包含着许多王神医想要的回答。比如，不参与宫内皇子争锋，只去探望苏嫔妃，最多也就是当个王爷。再比如，随他学医，随他习武。
在药铺待了不久，苏清风就要回到茶摊了。
茶摊营生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若就这么关了，苏清风还真有点心疼。更何况还得留下来给华山派一个交代。
虽然华山没落，但在正道的地位还是有的，不可失信与人。这也是苏清风一直坚持的原则。还是将茶摊交给同村的苏小二吧！
...
苏清风答应王神医晚上就到他那里居住，所以就得在傍晚之前收拾好进城。屋内东西基本不用拿去，几套换洗衣物，几本经义，几两碎银，这就算是全部家当了。
..。。
残阳如血，河岸边涴洗衣物的女子少去。
月色也要在梢上立足。苏清风默然，在此已过三月十六日，难过的是自己的书法仍停在三月前那般不堪的歪歪斜斜，如鸡刨地。
“唉”苏清风哀叹，王神医为了了解自己学了多少，硬是在一个时辰内要自己将学过的都耍一遍。直到现在还感觉恍如梦中。
除了马步因为岳不群教过，还算中规中矩，其他的就，呵呵了。所以，王神医要求苏清风在河边蘸水练字，今晚要练至能见人为止。
苏清风大声质问，“爷爷！太强人所难了吧！”
“以你的天赋，若练个通宵，字都会写的比我好！我只是不想你进展太快，根基不稳罢了。”
于是，苏清风开心地去练字了。
诶诶，好像哪里不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