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紫禁
乾清宫外，月色下的御林军刀戟生寒。
烛火摇曳在宫殿内，太监和侍女突然乱作一团，匆匆的脚步声拽着忽明忽暗的烛火，更显阴冷。
“这是第几次了？”拿着拂尘的大太监问着身边的小太监。
“回禀王公公，皇上这是第十一次吐血了。”小太监压低了声音。
“唉。”王公公没由来的叹息，第十一次了啊。
站在另一边的太监总管姜公公尽管是在与几个小太监训话，但修炼了高深内功的他还是听到了王公公的问答。
说起来也真是讽刺，作为大伴的王公公竟然坐不到总管的位置，反倒是自己，靠着王娘娘的关系人脉，后来居上。
而现在，王公公似乎也不如之前那般对皇上无微不至了，连皇上吐了几次血都记不清了。
可能是年纪大了吧。姜公公想到此，不由得摸了摸耳鬓的白发。
自己也这般老了呢。
“快放我进去！”宫门口一声幼稚的喝声，待传到寝宫这处时，只剩下隐隐约约的回音了。
不用说，一定是那几个想皇位想疯了的皇子。
也不知道是宫里哪位女婢还是太监又被收买了，三申五令要他们不得与皇子、妃嫔接触，可他们还是犯了。
姜公公斜眼撇了王公公，自己虽说是贪财，但禁忌的东西却是没胆碰的，哪像他，哼哼，迟早出事情。
也罢，就让我为君立最后的桃源，愿君在黄泉路上多多照拂您的内宦啊。姜公公叹口气，对着病榻上的皇上行了一礼，转身向外走去。
病榻上，皱着眉的皇上痛苦呻吟，侍女小心翼翼地喂着药，可药水还是顺着脖子流了下来。
侍女手一抖，瓷碗连着小勺子一并打翻在地。
侍女急忙跪地，可还是被王公公踹了一脚。
“怎么回事！这点活都干不好？”王公公色厉内荏。
侍女想说，刚才皇上眼神亮的吓人。
可还未来得及说，就被拖走了。
宫门口，乾清宫廊柱上的鎏金与御林军的刀戟相互反光，刺痛了不少人眼睛。至少八皇子是这么想的，到时候，若是有机会，要把这鎏金给弄烂。
但御林军不知是看得多了还是毫不在意，对于反光，他们一概视若无睹，眼睛都不带眨的那种。
“为什么不让我进去！”八皇子怒气冲冲，一副“你不让我进，我就干翻你”的样子，可实际上，他连御林军推都推不动。
“信不信我杀了你，父皇病重，我作为他的儿子有何理由不能进去！？”八皇子还在坚持，试图用嘴炮感化御林军。
“皇上不曾下令，八殿下就不能进去。”御林军带头的发话了，森寒的语气让八皇子头皮发麻。
“呛~”八皇子忍不住拔出腰间的佩刀，欲要劈下。
这时候，姜公公总算是现身了。
“八殿下别这么冲动嘛，有话好好说。”姜公公又行了一礼，紧接着鬼魅般的身影穿梭在御林军和八皇子之间。
等到回过神来，八皇子的配剑已经掉在了地上，而姜公公说的话这才刚刚说完。
可谓人比声快。
八皇子正要诘问姜公公，却发现姜公公仍然保持着行礼的姿势，站在一尺外。
“你你你......”八皇子颤抖着出声，“你是人是鬼......”
“奴婢当然是人啦，八殿下别闹了，皇上病重未醒呢。”姜公公难得开了个玩笑，却不想对方被吓住了，“八殿下请回吧，等皇上病好了，要是知道八殿下在这胡闹，可是不会放过八殿下的。”
“......好吧，我这就回去。”八皇子咽了口吐沫，才把“父皇这病肯定不会好了”这句憋回肚子里。
“恭送八殿下......”姜公公幽幽的声音穿过乾清宫的花花草草，随着夜风飘远。像极了黑白无常。
八皇子慌乱的脚步声急急忙忙，惊得路过的女婢一声低呼。
“姜公公可是把我也吓着了”之前那位，拦住八皇子的那位御林军说到。
“哪能啊，奴婢这点本事还是比不过您的。比起您在辽东除孽大杀四方，奴婢也就只能吓唬吓唬小孩了。”姜公公皮笑肉不笑。
“那也是过去了，唉。”御林军话虽是谦虚，可还是很受用的。
“那奴婢可要回去了，待会儿给将军带酒来。”姜公公说着话，一边就转身进殿。
“好说好说......”
“总管大人，那御林军果真有那么厉害？您可是皇上身边的红人，哪用得要如此.....”跟着姜公公的小太监问道。
“低声下气？呵呵，那只是我敬他，不是我怕他。”姜公公怪笑一声，“说到厉害不厉害，那也是过去了，现在么，他可是被酒色掏空得厉害。”
御林军本是皇家自己训练而成，但因为耗度实在太大，就改为从各部军里选拔。从军队里升上来的少有眼见开阔的，更不要谈自制力了。
而在皇上生病、病危、或是其他什么状况下，御林军和锦衣卫一共守卫。
原本是还好的，可皇上久病不起，御林军思及“反正还有锦衣卫嘛”，就从难得放松到一直放松了。最明显的，就是御林军统领到现在还在皇宫外最大的群玉苑里逍遥。
我又回来了（笑cry），本来是想弃书了，但想想怎么能够呢，自己的梦还没做完呢，于是就回来继续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