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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新奥尔良

空/气/在/夜/空/中/凝/滞

也许是因为庞恰特雷恩湖周围的氤氲,新奥尔良也变得忧郁低沉。从它诞生开始就迎来了不同种族的人们,那是它的血液,贯穿生命的始终。

风景秀丽的墨西哥湾沿岸响起了印第安人的爵士乐,风平浪静的密西西比河往东南方向缓缓流淌,到路易斯安那州尽头优雅地一个拐弯,顿觉豁然开朗,新奥尔良就在这个花香弥漫的拐角。

经历了历史和文化的变迁,新奥尔良依然保留着过去多年的放纵和狂热。也许这些统统被人们遗忘了,但新奥尔良没有忘记。也许密西西比河在路易斯安那尽头的猛然拐弯是一种暗示吧。穿过昏暗的砖铺的小巷,时光迅速回到当年煤气灯燃烧的时代。

200多年前法国人和西班牙人来到这个地方,赋予了它浪漫和狂放,这些所谓性格一样的东西在今天即便是在欧洲本土也难以发现。当年欧洲人特有的奢靡和文雅,在新奥尔良变得更为纯粹。世界各国的人不远万里来到新奥尔良。在奔放而轻快的爵士乐里,在放诞而神奇的的幻境里,在纵情狂欢的嘉年华里,那种与纯粹文化相融的狂热,惹人心动。

法国和西班牙式的建筑风格使人们陶醉在古老的记忆里,让人依然能够体验到城区建筑那古旧的奢华。杰克逊广场对面的圣路易斯教堂顶着灰色的塔尖,宛如置身于浪漫的巴黎,但更多的是新奥尔良特有的脉动和青春气息。圣查尔斯街旧式雕花阳台上的铁栏,杰克逊广场上轻盈矫健的老式马车,好像多年前的胶片电影放映出来的古老影像。

远处缓缓爬起睡眼惺忪的太阳,在工业时代的城市里,新奥尔良的黎明依然柔和。在时光不断流逝的过程中,城市的魅力就在不断地放纵、不断地改变中,在钢铁时代和电子文明的形成中光芒四射。当年的浪漫情怀和恣肆的诱惑,如今仍笼罩在新奥尔良的上空。

新城区的街道整齐有序,虽然不比老城区的古朴,但也显得尤为大方,甚至宏伟。“路易斯安那超级圆顶体育馆”就是其中比较壮观的一座,光建设就花了4年时间。这座高82米的巨型建筑矗立在繁华的运河大街和圣查尔斯大街,仿佛一座擎天柱。走过大街小巷,飘散在空气中的爵士乐将步子带到爵士夜总会留存堂,这里有世界上最纯正的爵士乐,昏黄的灯光下萨克斯的声音飘散到每一个角落。

月光溜过古老的林荫小路,溜过高楼大厦林立的卡奈尔大街。密西西比河上驶过几艘小型帆船,桅杆被静悄悄的风吹了一下,轻轻摆动起来。新奥尔良此刻披上了一层暗色的轻纱,恬静地躺在密西西比河边。

城市边缘和市中心比起来并没有太大的区别,因为新奥尔良到处是繁华的街道和古老的法式建筑。庞恰特雷恩湖上有世界最长的高速公路桥,此桥在水面上的长度是38千米,在夜晚你只会见到38千米的黑暗。这里有不同种族的人们往返于温柔的夜色中,密西西比河的河水让人感觉如断续的萨克斯风。一些人漫步在密西西比河沿岸,月光下的河面波光粼粼,湿润的水气从码头边飘来,欢快的蛙声使这夜空更显幽静。

无数车辆和行人在高速公路桥上穿行,好像穿过时光隧道一样。透过被雾气遮盖的朦胧的车窗,看见密西西比河的水位高出地面,游艇仿佛在人们头顶上驶过,在水面上宛如一只飞翔的白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