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爷爷激动起来:“不,就是你!你就是楚儿!不会错的,就算过了这么多年,我也还记得你的眼睛和眼角的那颗红痣……”
楚奶奶一向冷静严厉的面孔终于失控了,她惊慌地抓住楚楚,躲到楚楚身后,就像受惊的小孩子似的叫:“我、我们快走!我、我不要再呆在这里,我、我不要见到他……”
顾爷爷朝她走过去,激动地道:“楚儿,我是礼文,我是礼文啊!难道你忘记了吗,我是记文啊……”
楚奶奶躲在楚楚身后,不断绕圈躲藏:“不、不,我不认识你,我不认识你,楚楚,我们快回家……”
楚楚也被这场景给弄慌了弄乱了,不住安慰奶奶:“奶奶你别怕,我们马上就回去,马上就回去啊……”
说是这么说,但她要在这种场合上带走失控的奶奶,也不是那么顺利的。
在慌乱中,顾爷爷已经抓住楚奶奶的手:“小楚,你冷静下来,好好看看我!我找了你几十年,几十年啊,没想到你还活着,而且还离我这么近!能见到你,真是太好了……”
他说着说着,眼里竟然流下泪来。
但楚奶奶更害怕了,一边奋力甩开他的手,一边失控地尖叫:“我要回家!我不要呆在这里!你不要碰我!啊——你不要碰我,我要回家——”
我和顾二姐互看了眼,赶紧过去,一个扶住顾爷爷,一个扶住楚奶奶,生怕他们晕倒了。
眼看两个老人家都失控了,顾二姐赶紧道:“爷爷,我先送楚伯母回去吧?她身体不太好,今晚又一直陪着顾爵,再这样激动下去对身体不太好。您这边有什么话,可以过后再说。”
顾妈妈虽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但也劝道:“是啊,爸爸,你们都先冷静下来,有什么话明天再说吧。反正大家住得不远,想叙旧的话随时都可以叙旧。”
顾爷爷终于冷静下来,抚着胸口道:“我、我知道了,那就先派车送楚儿回去吧。”
楚楚怯怯地道:“那、那我先回去陪奶奶了。”
我感觉自己做了不太好的事情,心里有些不安,但还是小声地问楚楚:“楚楚,留顾爵一个人,不要紧吗?”
楚楚蹙着眉道:“应该不要紧了,你……还是陪顾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