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顾相宜这不按常理出牌的惊天一坐，将观众的心都给揪了起来。
仿佛，这天鹅受到了不该有的苛待，似乎，他们每个人，都不应该坐在椅子上，而应该和她一样，也坐在地上。
顾相宜抬手，轻轻一挥，停下的音乐又响了起来。这是余静午自带的音响。
孩子们从头开始表演。个个神采飞扬，动作流畅，哪里还有刚才的惊慌失措。
第三个节目也很顺畅。
孩子们都出来，集体谢幕的时候，顾相宜已然那样端坐着，连个正脸都不屑于赏给台下的人。
等孩子排队退场，她才抓住两个小孩子一左一右伸出的小手，一跃而起，牵着他们一起离开。
华筠赶紧拿出手机，摁下快门。娘儿三个最美的背影，一定得留个念想。
余静午看得一身冷汗，“师妹呀，你这样可怎么行呢！那孩子们不是白忙一场了吗……”
余静晨却竖起了大拇指，“顾老师好样儿的！咱们又不靠着他们吃饭，不用给他们面子。”
余静午纠结，“光是顾老师一人呢，我当然也赞成这样快意恩仇，可这不还有几十个孩子吗！孩子的未来可不能儿戏，这后背有几十个家庭呢！师妹，刚才你出去得太快，我都没来得及说。家长们都还搁角落里待着呢，没能去观众席，你说着叫什么事儿嘛！原本我以为你看见了，会跟他们提的，结果好家伙，你这是压根谁也不看呀！”
顾相宜：“……”她刚才之所以谁也不看，还真不是意气用事，给谁脸色看，只是纯粹不想看华筠罢了。
至于那群家长，“他们那么多人，就没有人去争取吗？”
余静午讶然，“争取？是呀，这不等着你去争取吗！”
顾相宜木了脸，“嗯，那就说明他们对自己的正当权益还不是那么热衷地维护，看不了就看不了呗，反正下次也没这机会了。”
余静晨噗嗤一下乐了，“哥，我就说吧，家长虽然是咱们的衣食父母，但也不能太惯着。本来今天这事儿就是咱们给他们额外争取的。你瞅瞅，一个个跟大爷似的，好像咱们欠他们一样。吃力不讨好！”
余静午汗颜，“这，这不都是为了孩子嘛！咱们就看在孩子的面儿上，家长不懂也能理解嘛！就算是我，见到这么大的场合也能怂，更别提他们只是成天窝在办公室的白领了。”
顾相宜摇摇头，却是从随身的背包里拿出一摞红包来，“师兄，每个孩子一份，算是出场费。”
余静午涨红了脸，连连摆手，“不，不，师妹，这怎么好使呢！要给也得我给！等回去了我就准备！你放心，这点钱哥还是拿得出来的。”
余静晨不以为然，“要给也是他们给！没有就没有呗，咱们还掏什么钱，惯得这群家长！”
“这是我给孩子们的奖励，就当刚才压惊了。”顾相宜淡笑，“你们快去吧，别等一会儿孩子走了。”
余静午有些愁眉，“指望他们阮家送是指望不上了。我刚才在联系大巴，不过还没联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