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相宜其实也只是话赶话说到这儿了，并没有真的关心周瑾。
她连自己的恋爱都不咋上心，哪里还会八卦别人。
只是她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尤其是华筠。
周瑾留下收尾，两人开车离去。
顾相宜本来坐在副驾驶闭目养神，打算回去后再工作会儿，突然就听到华筠低沉的嗓音。
“相相，你，果真知道什么是爱情吗？”
这话问的。
顾相宜不想回答。
没想到，华筠很是执着，又问了一遍，“相相，你向往的爱情是什么样子的？”
顾相宜：“……”
是什么样子的呢？她早慧，其实很早时候就读过关于爱情的书，如《围城》、《倾城之恋》。还跟随奶奶看过那些古老的爱情电视剧，如《渴望》、《过把瘾》。
并不是那时流行的琼瑶剧和无病呻吟型的爱情故事。
顾相宜关于爱情的朦胧幻想，就是有个人能陪着自己一起疯一起闹一起上天入地，但也仅仅限于一起玩，要是一起生活，那就敬谢不敏了。
生活一地鸡毛，再美的情感也会消磨殆尽。
还有，相互算计来猜忌去，也不是爱情。
她想，华筠之所以这样问她，大概是想问，他们之间，算不算爱情吧。
怎么能算呢！
之前一直是他在算计她。现在她不清楚他还有没有算计她，但肯定的是，她对他一直有猜忌。
譬如之前猜忌他是想借订婚要回孩子的抚养权，现在猜忌他是Ben。
顾相宜不喜欢Ben。
华筠是时光，她勉强能够接受。如果Ben是华筠，顾相宜会毅然决然地跟他决裂。
有时候顾相宜也觉得自己太精分，很能作。
但她一向自由惯了，生下来就是一阵风，现在也不可能将双脚束缚住。
即使，她那么依恋时光。
华筠见小魔王虽然没有回答，却陷入了沉思，于是又换了一种问法。
“相相，你不同意跟我结婚，是不是不是因为不喜欢婚姻，而是因为不够喜欢我？”
这话有点儿绕，顾相宜消化一会儿才明白。
她觉得华筠今天真是有意思。
先是担心她吃柳月浅的醋，后又担心她吃阮蕾的醋，他怎么就觉得自己对于她，有那么大的魅力呢！
车内气氛有点儿闷，顾相宜打开了车窗，一降到底。
但还没呼吸两口新鲜空气，车窗就被那人给关上了。
“相相，现在正是柳絮纷飞的时候，夜里虽然看不到，空气中还是有杂质的，吸入多了，容易得鼻炎。”
顾相宜：“……那你将空调打开。”
华筠不同意，“已经入夜了，倒春寒可厉害，别感冒了哈。相相乖，一会儿咱们就到家了。”
顾相宜瞅了瞅窗外，还有穿着短袖闲逛的年轻人和穿着短裙光着腿的小姑娘。
她叹口气，“华二狗，你这是要将我给憋死？”
华筠：“……”
华筠还没找到合适的话应答，只听得小魔王又叹息一声。
“筠哥哥，你非要鸡蛋里挑骨头吗？你觉得仪式感真就那么重要吗？还是你认为，我们俩，真的可以相濡以沫，携手共度余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