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国春回来时正好看见李嫂在刷那几双泥巴鞋。
听见老大这么说,他非常不满,“怎么,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华筠乐了,冷着脸,“我是说你这掩耳盗铃太明显了。”
曾国春顿时朝身后瞅了一眼。“太太,在休息吧?”
华筠点头,直奔主题,“都处理妥当了吗?”
曾国春皱眉,“跑了一条鱼。”
华筠:“……”
曾国春赶紧解释,“走火了,惊动了明面上的人。”
华筠冷然吩咐,“一定要捉到。”
曾国春默了默,狠狠地将带着一大坨泥巴的杂草扔到路边,“被截胡了。”
华筠奇怪地看着曾国春。
两人对视一眼,都觉察到事情的严重性。
曾国春咽了口唾沫,兴奋道,“草!”
顾相宜是被顾思年给吵醒的。
“妈妈,妈妈,再不醒天就黑了,晚上就睡不着了!”
顾相宜伸了个懒腰,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快四点了。
下了楼,苏甜跟顾西风坐在门口,在剥毛豆。
这画面居然异常地和谐。
顾相宜盯着他们俩看了半天,突然就觉得没意思了。
顾西风抬头看过来,一脸地讨好。“相相,起来啦!快看这豆角,花房里种出来的,长得特别好。”
顾西风吃毛豆从来都喜欢盐水煮着,不吃炒的。而苏甜只吃素炒青豆。
目前来看,是顾西风暂时妥协了。
顾相宜拉顾西风回家,不是让他妥协的,是让他痛改前非的。暂时的妥协之后,是更大的反弹。
李嫂用方盘端了几盅燕窝粥出来,“先生出去了,晚饭稍微晚一些,大家先吃点儿垫垫吧。”
说完,她到院中去将在樱桃树荫下打盹的莫老扶了进来。
莫品今天精神气儿不是很足。
顾相宜将椅子拉开,扶着她坐下,担忧地问道,“莫奶奶,要不要请医生来看看?”
苏甜一听,放下毛豆,去洗了手,走过来仔细看了看。“您是不是没休息好?”
顾相宜摇头,“看着不像,怎么感觉有点儿心绪不宁。”
苏甜顿了顿,“你是医生还是我是医生?”
顾相宜诚恳道,“您是外科医生呀,内科又不懂。”
莫品有些虚弱,“我没事儿,就是没休息好。”
顾相宜一锤定音,“那还是得找医生来看看。我给赵医生打电话。”
赵厘过来时,莫品已经回屋歇息了。
他拿出听诊器给老人检查了一番,又测量了血压。
苏甜凑过来问情况如何,赵厘笑道,“没多大事。老人家应该是有什么心事。”
苏甜咦了一声,“相相,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们?”
顾相宜虽然晓得大概是怎么回事儿,但十分谦虚,“我也就是瞎说的。小甜甜,你这两天有心事,可不也是莫奶奶这副提不起精神的样子么。”
苏甜晕,“兔崽子,没大没小,还打趣你老娘了。赵医生,这该怎么办,要开药吗?”
一直闭着眼睛的莫品睁开了眼睛,“我不吃药。”
赵医生笑起来温文尔雅,“不给您开药。我开一张食疗的单子。”
莫品又摇头,“寻常的饭菜就很好吃,不必费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