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零起身,向后退几步,手指头上的暗器一发而出,射中在锦盒锁上,锦盒铮一声弹开盒子,露出里面的东西。
赵希好奇的走上前,惊喜道:“这是…鲁班锁?!”伸出手要拿的时候突然停在半空中,抬眼看着眼前的尉迟零,按理说这是他发现的东西,自已随意拿来看好像不太好,讪讪的收回手,不好意思的说道:“那个那个以后能给我看看吗?我有点好奇。”
下一秒就愣住了!
他居然拿起鲁班锁粗鲁的扔给自已!!!接住后,小心翼翼的捧在手心里。
随后听到他酷酷的声音:“机关师就是用来对付这些的。”
赵希秒变小迷妹,两眼冒星光的看着尉迟零,这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好的男人呀!若不是身处的场景不对,早就扑过去了~
尉迟零走过去拔下鬼头刀,却被赵希叫住:“先别走,还有一个机关没破。”转身看着她。
赵希爬上高台,看着正对面的墓墙壁画,身在水晶棺材的时候,就发现这面壁画有些不对劲。
“你看到了什么?”
“一幅山水壁画。”
对,就是这幅山水壁画给赵希一种难以言喻的违和感。
尉迟零走过来:“怎么了?”
赵希喃喃自语:“它不该是山水画。”把鲁班锁放进背包里,拿出一张笔跟纸,盘坐在高台上,手拍亮一下头顶上的矿灯,盯着这幅画看。
尉迟零看一眼她笔下的临摹,坐在她背后,鬼头刀放在旁边,闭目养神。
赵希感觉到背后的重量,嘴角微微上翘。
而另一边,赵九与毒蛇联手终于捆住了这只槐阴尸,小蛇一瘸一拐的坐在地上大口喘气。
赵九没好气的说道:“这玩意再给些时日,大罗神仙来也没用!”幸好有那道开过光的定魂符才定住槐阴尸。看着毒蛇拿着符绳用专业复杂的手法把槐阴尸绑的严严实实的,绝不含糊。
至于那血尸不成气候,祁爷刚成血尸容易对付,假以时日就不好说了。
这时,狗爷阴森森的笑着:“干的不错。”安康面目狰狞的站在他身旁,这样的组合看起来有些不寒而栗。
赵九瞥一眼那鬼鬼祟祟的人影,抬眼看着他们。
毒蛇也半眯着眼看着他们,小蛇也瞪着他们。
安福蹑手蹑脚的绕到他们背后,看着眼前的槐阴尸,手里紧紧的握着一个血包。脸上带着纠结犹豫之色,刚刚狗爷交代自已,要把这包血扔到槐阴尸额上的黄符上,这样做就可以消灭槐阴尸…
真的可以消灭槐阴尸吗?
槐阴尸明显是被这黄符定住的,这狗血若是污了黄符…
对上狗爷阴鸷的目光,不禁打个冷颤,却更加坚定的不动手。狗爷跟安康已经不正常了,只能靠赵九他们才有一条活路!如此想来,张口喊道:“小心狗爷!”
然而并没有什么卵用!即便是赵九有个防备,也被安康缠住了。
安福看着眨眼间就来到眼前的狗爷,被他掐住了脖子,渐渐的被提起来,有些呼吸困难,发不出声来,却发现握着狗血包的手不受控制的抬起来朝槐阴尸扔过去。
完了!真要死在这里了!
嘭一声,一发子弹穿入狗爷心房,同时间,毒蛇一脚踢倒了槐阴尸,避免了悲剧。
狗爷心脏中一枪并未倒下,将安福扔掉,转身看着他们,桀桀的笑起来:“谁都逃不掉!”
小蛇脸色凝重,子弹上膛,一切都超出了想象,这里的怪物打不死似的。
发狂的安康只有一身蛮力毫无招式可言,与赵九过招的短短几分钟就被取巧的赵九折断双腿腿骨,躺在地上挣扎着。
趴在地上的安福看着赵九沉默不语,安康技不如人能怪谁?生死有命富贵在天,这场富贵他没命拿,怨不得人。
抬眼看向狗爷,他想释放槐阴尸,毒蛇阻止了他,与他纠缠一起。
赵九从背包里拿出一支镇定剂给安康注射,并不想夺他生命。
但内心却惶惶不安,说不出来的一种感觉,一种源自于危险的感觉。
赵九抬起头来看着在场的每个人,身旁的安康,趴在地上的安福,坐在地上的小蛇,狗爷与毒蛇一起过招,倒在地上的槐阴尸,倒在地上的血尸…
!
血尸呢?!
目光看向血尸刚刚倒下的位置,只剩下一摊血迹。
赵九看着墓室里的每个角落都没有血尸的踪影,一具血尸就这样生生在眼皮底下消失了!
小蛇眼尖的看到九爷的脸色不太好,因为距离的近,便爬过去,轻声道:“九爷,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劲的?”
赵九低声道:“你可看出不对劲?”
小蛇脸色微变,既然九爷这么说,肯定是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了,睁大眼睛看着,却越看越毫无头绪…
到底哪不对劲了?
不过看到头儿跟狗爷过招时,拍手叫好!头儿的擒拿手越来越犀利了,狗爷虽然身形鬼魅避开却落得下风。
赵九看得直摇头,起身走到槐阴尸的身旁,拿出火油淋到槐阴尸身上,血尸的不见加速了心中不安的预感,避免麻烦,还是把槐阴尸完全解决掉才好,从口袋里拿出火种。
这时,安福突然站起来猛然向赵九扑过去,扑个措手不及!
赵九被安福压在地上狂揍,而手中的火种掉下来滚到一边,顾不得其它,看到安福这异常发狂的模样,毫不留情的还击。
小蛇看到安福袭击赵九,看得着急,却冷静的爬过去捡起地上的火种来到槐阴尸身旁。
安福是想阻止九爷火烧这槐阴尸,为何不让火烧?
赵九打断小蛇的犹豫:“烧了它!”
这时狗爷出声:“不许烧!赵九你想害死我们!”却停下来了。
而毒蛇也停下来下命令:“小蛇,不准烧,扔掉火种,别听赵九的话,他是叛徒!”
火种燃起,小蛇松开手,火种落在槐阴尸尸身上,点燃了火油,滋啦滋啦的烧着,一股臭味烧焦的味飘起,火光照耀着脸庞,揶揄道:“不好意思,手滑了。”从腰间拿下手枪对准了毒蛇,目光看着眼前的毒蛇,问道:“头儿,出发前说过的话还记得吗?”
毒蛇阴冷的看着他说:“你这是在逆反。”
小蛇给枪上膛,坚定不移的声音:“若是有一次变成我不认识的头儿,要立即枪毙!”可眼眶里却闪着泪光,带着万分不舍。
毒蛇冷笑连连,指着脑门说着:“开枪啊!往这打。”下一秒用着一个女声说出:“你开枪打死他呀!你开枪他就死了。”如女人般娇柔掩面而笑(请各位自行脑补一个大老爷们这样的姿态)。
小蛇心一紧,手紧紧的握着手枪,看着头儿,是被女鬼附身吗?内心中犹豫不决,手指头始终没扣下。
赵九看着局势越来越不利了,安福如安康那般要制服并不难,将安福踢到一旁,折断他四肢。
低眼看一眼那燃烧殆尽的槐阴尸,但心中的不安更加,小蛇与毒蛇对峙着,眼尖的看到狗爷站在槐木棺材旁,连忙过去,大声喝道:“你做什么!”。
狗爷抬起头看着赵九,阴森森的笑着,伸手进棺材里,手没入血水中,在摸索着什么,慢慢的捞起什么东西,搁在棺材上。
赵九看清狗爷手里的东西脸色惨白,那是祁爷的人皮!厉声道:“你到底想做什么!你这样做所有人都葬身于此!”看到这张人皮,心中的不安蔓生出一丝丝恐惧。
祁爷那干扁的人皮浮在棺材里的血水中,渐渐地膨胀起来,如同气球般鼓起来,宛如活人般,只是没了眼睛,只有两个空洞的眼洞。
赵九头皮发麻,有种被盯的感觉,浑身如在针刺般。
狗爷桀桀的笑起来:“就是要你们死。”向他扑过去。
有了狗爷的阻碍,赵九无法靠近棺材半步,而小蛇被毒蛇缠住了。
安康挣扎着爬起来,安福在地上蠕动着,他们的方向一致对着棺材。
棺材里的血水随着祁爷人皮的吸收,逐渐见底。
小蛇脸色凝重,嘴里喊道:“九爷撑住啊!狗命重要!”挡下毒蛇袭击,所幸不是本人,只是会使用蛮力的女鬼,不然真打不过头儿!
赵九怼道:“臭小子管好你自已!”面对狗爷的袭击游刃有余,趁着空档从口袋里拿出一串佛珠,佛珠一出立即震慑住墓里的东西。
狗爷不敢上前半步,就连一旁的毒蛇也止住了身形。
小蛇赶紧一瘸一拐的靠近过去,打趣道:“行呀!九爷!哪来的宝贝?”欲要伸手过去,却摸空了。
赵九把佛珠扔进左手腕上,抓住他伸过来的手,一个反擒拿制服,直接一个手刀打晕他。
“小子模仿的有模有样的,要不是九爷心眼多,还真被蒙了。”
这时本该被打晕的小蛇睁开眼睛看着赵九,站起来松了松筋骨,说道:“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小蛇抱拳道:“不愧是九爷,在下佩服。”
赵九半眯着眼看着他们,说着:“你们是谁?懂得模仿的人不少,但精通易容术以假乱真的不多,道上也就那么几个人。”
毒蛇走出来娇柔轻笑道:“既然九爷已识破就不遮遮掩掩了,猜猜我是谁?”撕下脸上的人皮面具,露出一张精致的脸。
赵九看着眼前的毒蛇撕下伪装,淡然道:“狐女白娇。”
小蛇说道:“九爷好眼力,那在下也不遮颜了。”撕下人皮面具,露出一张菱角分明的脸。
赵九说着:“既然狐女白娇在此,必有玉面小生的踪影。”
小生微微一笑,来到白娇身旁。
赵九毫不客气的说道:“什么时候两位改行偷墓了?不好好偷盗,趟这浑水。”
玉面小生狐女白娇是双生神偷,善于伪装偷盗。
小生彬彬有礼的说道:“九爷言重了,在下只是拿人钱财替人办事而已。”转身走近棺材,看到眼前棺材里人皮有些头皮发麻,手快的伸进去,几秒后手出来多了一颗血珠。
赵九厉声道:“祁爷是你扔进去的祭品!是谁教你的!”
白娇说道:“江湖规矩不可告知买主。”
赵九冷笑道:“那愿你们有命活着出去。”转身走去另一个角落,坐在黑蛇旁边,这条黑蛇并非真蛇,只是石雕。
小生说着:“这就不劳九爷费心了。”与白娇对视一眼。
白娇伸脚踩棺材底下的机关,脸色微变,来时的通道并没有打开,惊道:“怎么会这样?”
小生也察觉到不对,一把抓住白娇往后退。
同时间,一只发白的手从棺材里伸出来,正是祁爷的人皮!
赵九好心的解释道:“这间墓室有进无出,就类似于养蛊,进入这里的人都是墓中的食物。”指着旁边一些散落在地的骨头。
小生与白娇这才惊慌失措起来,白娇急道:“九爷这可不是说笑的时候!”
赵九依然探着口风:“你们的买主是谁?他肯定进来过并出去了,不然怎么知道这里有尸蛊。”
小生说道:“实不相瞒,我们并不知晓买主的真实身份,此入口是买主告知的,他说出口也是此通道。”
赵九直接说道:“那就坐着等死吧!”
小生与白娇脸色凝重。
赵九再次问道:“毒蛇跟小蛇二人在哪里?”
白娇答道:“在买主手里,其余不知。”
赵九没有再开口询问,安静的坐在原地,看着伸出棺材的人皮手,不再理会他们二人。
看来除了沐氏兄弟还有另一方人在这里,这两人只是诱饵,相信不久之后这买主就会进来取走血珠。
这买主到底是谁?如此熟悉子墓,莫非是子墓之主的后人?
槐阴尸只是个引子,血尸是障眼法,真正狠的是这张人皮面具。
角落里,狗爷阴森森的盯着他们看着笑,让人不寒而栗。
小生拉着白娇走去另一个角落坐下来,脸色凝重,偶尔两耳交接窃窃私语。
安康爬到了棺材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