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斯牵着马儿走到了黑骑兵营地的门口,却发现营地门口已经被堵得水泄不通,有平民也有黑骑兵。
“怎么了?”
罗斯走上前问道。
“回伯爵阁下,是边境炮台,他们抓来了两个异族。”
“异族?”
罗斯疑惑着从拥挤的人群中穿过。
扒拉开围观的人群,终于看到了那两个异族:一个年长一些四十几岁左右,另一个则年轻许多,只有二十几岁的样子,估计也就比他小几岁。
年轻的那个胳膊受了伤,昏倒在年长的怀里。年长的则大声嘶吼着什么。
“就这两个异族?”
“啊,报告伯爵阁下,最开始一共有十几人,因为私闯边境被炮弹射死一个,后来在炮塔里又处死了几个,现在就只剩他们两个了。”
“为什么不一起杀了他们?”
“他们会讲安托洛语,还说是玛丽之夫,于是就把他们带到这儿来了,好让大人您鉴定一下。如果是的话,也可以领一笔不菲的赏金呢。”
“玛丽之夫?……嗯……把他带到我的帐里!”
罗斯又仔细地端详了一下那个年长的,直到他发现那个年长的右手少了一根食指后,这才暗自笑了笑。
“遵命!”
……
营地的大帐里。
两个士兵拉拉扯扯的把两个异族带进了大帐。
“放开我!别动我儿子!”
“你是谁?”罗斯看着眼前的两个异族说道。
“哼!你又是谁?!你有什么资格向我问话?”年长的十分激动。
“我是罗斯·伊恩。”
“嗯?你也是伊恩家族的人?”年长的情绪有所缓和。
“也?”
“啊,是这样,我的妻子全名叫作玛丽·伊恩·埃弗顿,其中伊恩就是她家族的姓。”
“啊,原来如此,看来我们还有点关系呢。”
“不知你是……”
“我嘛,伊恩大公是我父亲。”罗斯静静地说道。
“啊!原来是……”
还没等年长的说完话,罗斯就立刻打断道:“众所周知,我的父亲一共有四个儿子六个女儿,其中最年幼的一儿一女早年夭折,如今在我们八个兄弟姐妹中我排行老八,排行第一的便是是父亲最喜欢的玛丽大姐……”
“这我知道……”年长的小声说道。
“你知道?你知道什么?!在八个兄弟姐妹中父亲独宠大姐!他根本不把我们其他儿女放在眼里!我们其他几个兄弟姐妹那些年是怎么过来的!你知道吗!?”
罗斯忽然站了起来,激动得来回走,还提高了音量,手上还紧紧地握着剑柄。
摇晃的剑鞘和铁甲相碰,不停地发出“嘎哒嘎哒”声。
“额。。。这。。。我怎么可能知道。。。”年长的变得有些惊慌失措,说话也开始有些结巴了。
“哈哈哈,当然是在大姐的照顾下过来的喽……”说到这儿,罗斯忽然回过头来笑道。
“害,吓死我了。”
“哈哈哈,没想到吧姐夫!”罗斯也笑着说,但是笑到一半他赶忙收敛住了,因为他意识到还有几个手下在他的帐篷里呢,于是就马上又装出严肃的样子道:“其余人都退下!这两个异族我自有办法处置!”
“遵命,可是……”
“可是什么?”
“可是炮台的黑骑兵兄弟们们还等着领赏呢。”
“嗯,赏金照发。就从我的金库里拿,不必报告我父亲了。”
“遵命!”
待手下都退下了,罗斯才赶紧跑过去把姐夫和外甥扶起来,坐在木头椅子上。
……
“姐夫,你们怎么会来这里?”
“唉,这个说来话长,还是赶快救救你的外甥吧。”
“哦,对。我这脑子!”
罗斯这才想起来,外甥还昏着呢。
“医生!把医生叫来!”
……
过了一会儿,医生赶到。
埃德蒙·埃弗顿这才终于能喘口气,说句话了。
“我们本来是要去抓“食人者”的,谁知后来遭到了袭击,我们只顾着逃命就误闯了边境。”
“原来是这样,不过,你们运气可真好,来这里遇上了我。”
“运气好?”
“是呀,我父亲刚刚废了我那个不争气的六哥,碎石湾侯爵和长老的位置又空了下来,二姐,三姐,四姐,五姐和七哥正在争呢,他们现在都抢红了眼了。任何一个立功的机会都不想放过。而你……”
“我?我怎么了?”
“你当年把我父亲最疼爱的大姐给拐走,让我父亲痛心疾首,他发誓要杀了你。你早就是我父亲的头号通缉犯了!不然你觉得你们为什么没在炮台被处死?就因为你那几句不太流利的安托洛语?别天真了!我估计,现在谁要是抓到你,肯定立马就能坐上侯爵的位子。”
“可可。。。可我和你大姐我们是真爱啊!”
“爱情!?哈哈,恐怕现在只有三种人相信爱情了:你,傻子和……我。”
“嗯,可我还有一个疑问,或许有些……”
“你说。”
“你为什么不抢侯爵的位子?你完全可以把我抓起来去向你父亲邀功啊。”
“哈哈哈,这就是我说你们幸运的原因了!你很难相信,我碰巧就是兄弟姐妹几个中唯一一个和玛丽大姐从小玩到大都一直玩得特别好的那一个。再则……我深陷爱河了,我爱上了一个难以驯服的女孩,如果我想要驯服她,我必须加入他们的族群……成为他们的同类……哈哈……你会不会觉得我的话有些奇怪?”
罗斯在说“深陷爱河”这个词的时候脸居然红了。
“不奇怪,这有什么可奇怪的?因爱而发生的一切都不奇怪,我相信爱情,如果真的有什么很奇怪的那就请叫它奇迹吧。”
“嗯,玛丽大姐的丈夫果然不一样。”
埃德蒙终于放下了心中的忧虑。
罗斯也开始感受到姐夫的魅力了。
……
快要凌晨的时候,医生急急忙忙地跑来报告:“伯爵大人,那病人的伤口非同一般啊,我从未见过那种毒药!不知该如何下手,我自己的药也都试过了,竟然一点作用都没有!”
“那怎么办?!”
“嗯……现在恐怕只有宫廷御医伦德爵士有办法了。”
“要进宫?!那怎么能行?!姐夫……”
“进!”
埃德蒙不假思索地说道。
“姐夫!您值得佩服!”
埃德蒙什么也没说,只是直勾勾地看着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艾克。
“事不宜迟!”
“嗯,就用我的马!骑我的马关卡不敢栏!但是如果遇到了我的哥哥和姐姐们我可就……”
“我随机应变吧。”
“等一下。”
罗斯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一样,急匆匆地跑回了帐篷。
“你把这个拿上,这是我的家族戒指,戴着它你就有权发号施令。好好利用,说不定它能就你一命!”
罗斯气喘吁吁地跑回来说道,并把一枚镶有黑宝石的戒指递到了他的手中。
“我谨代表玛丽和艾克谢谢你!”
“快上路吧。”
“好!”
说完,埃弗顿就抱着艾克跨上了马背,还给马屁股狠狠地来了一鞭子。
“唉~可怜的孩子。”
罗斯看着奔驰的马儿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