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脸皮可以厚到这种地步,这是禄红忆所未料之事。
不过,既然余果不承认,禄红忆有的是办法让余果承认。
她没有继续理会余果,起身离开。
见禄红忆要走,余果甚是不解。
禄红忆不把自己当人看,不过是三两句话后便要离开,确实不像是禄红忆的作风。不过,转念一想,禄红忆有着什么样的作风?这些不得而知,也有些不清不楚了。
眼下要紧的是离开禄氏,也绝不能再见禄云非。
跟在禄红忆的身后,余果准备离开。
禄红忆走了三两步,察觉身后有人在跟踪自己,她转过身来,在看见余果的身影后,脸上尽是愤怒之意。牙齿在嘴中咯咯作响,愤愤的加快了脚步。
四叔禄云非可还在外面,在四叔的面前,即使余果的‘罪名’再大,也不能动手的。
况且,余果为禄氏是有贡献的,前些日子禄氏的祭奠大事,也与余果有着颇大的关联。故,禄红忆对余果的身份也产生了质疑。可心中即使再多疑惑,她都明白此人不能留。
禄云非见两人出来,快步走至余果面前,拦住了余果的去路,微闭着双眸,轻轻地摇了摇头,“你还不能走。”
“为什么?我与你们无冤无仇,你们可不止一次将我带入禄氏!”余果惊愕,问。
禄云非并不作答,拉起余果的手再次向着房间走去。
焦急等待的禄玲珑自是看见了两人出来,但她先一步的去找禄红忆,落下了后面的余果,也被自己的父亲捷足先登的带走了余果。
“珑儿妹妹,莫要被那人蒙蔽了双眼!此人心思歹毒,决不能留!姐姐劝告你一句,放得下要放,放不下也要放!”禄红忆愤懑,强势的劝说着自家妹妹。
话至嘴边的禄玲珑又咽了下去,为难的点点头,松开手,向着父亲那边走去。
禄红忆欲要拉着自家妹妹再多说两句,但禄玲珑已然跑开,不给她丝毫机会。
她叹了口气,无奈的走开了。
事已至此,禄红忆又能作何?她是二房的大小姐,禄玲珑乃是四房的小姐,故虽是一家,但禄氏大房二房三房四房之间划分的很清楚,各房之间也不能干扰另外一家的家世。因此,禄红忆作为姐姐,该说的也全然说尽,剩下的也只能看禄玲珑的抉择了。
来到房门前的禄玲珑,她想推门走去,但心中犹犹豫豫了许久。
呼吸急促,眼前发黑,头脑发胀,瞬间,禄玲珑感觉到了不适。
“耿叔,耿叔……”
禄玲珑大叫了几声,眼前一黑再也支撑不住的倒在地上。
房内的禄云非正要训斥余果,门外的呼叫声令他心头一紧,快步向房门跑去,推开门,见女儿禄玲珑倒在地上,一身洁白长裙沾染了地上的灰尘,额头溢出豆大的汗珠,脸部因痛苦而狰狞着,急促的呼吸声宣泄着此时的痛苦。
禄云非见此,连蹲下身子将女儿抱起,冲入房内,不顾其他的把女儿放在床上,颤抖的手从袖中拿出一只精美的小铁盒,那小铁盒上刻着粉红色的鸟,不知是何品种。打开小铁盒,一股沁人心神的气味自房间弥漫看来,而那贴合之中放着十多枚黑色的小药丸。
禄云非自盒中取出,放入女儿禄玲珑的口中,在女儿禄玲珑的肩膀位置点了几下,这才松了口气。
耿老头从门外闯了进来,看见禄云非已经喂禄玲珑吃下药丸,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自责道:“老爷,都怪我,都怪我,是我没有看好小姐,如果我……”
“够了!此事与你无关!先出去!”禄云非冰冷的声音发出,他未看耿老头一眼,轻轻地柔情的将女儿放在床上,拉过床上的被子,缓缓地盖在禄玲珑的身上。
这一刻,禄云非的眼中只是慈父所具有的柔情。
余果呆呆的看着眼前的一幕,他心生疑惑,可此时对待他人冰冷的禄云非,令余果一个字都说不出口。
不过,这何尝不是一次绝佳的机会!便是抓住机会,余果快步的蹑手蹑脚的走了出去。
确定禄云非未有察觉到,这才拍着胸脯松了口气,耿老头已然走远了,余果知道此时跟在耿老头的身后就能离开禄氏。他轻手轻脚的跟在后面,观察着四周的动向,确定此时未有被他人发现。
待到来至禄氏大门时,余果劫后余生的长吁了口气。
暂逃一劫,可仍就身处九川府,想要逃避禄氏的追踪,唯一的办法就是离开九川府。
但,如今眼下不佳,余果已经在九川府留下了根基,一切的家业在此时都打下了基础,若此时离开九川府,怕之前所做出的努力全部付之东流。
咬紧牙关,余果心中做下决定,定要选准时机,重操旧业!
可刚要踏出禄氏大门,一段急促的脚步声自外传来,只见那禄久之一身猎装,腰间挂着一把剑,身后的小厮紧随其后,拎着兔子,或抬着野鹿,或拿着猎具。
禄久之也是惊愕,他欲要踏门而入,可面前突然出现余果的身影,愣了片刻。
眉头紧蹙,腰间长剑立即拔出,架在了余果的脖子上,哼了一声,讥讽道:“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你这种废物,竟然还敢来我禄氏,今日,决不能留你!”
余果也被惊吓到了,连连后退,虽那长剑架在了脖子上,但余果后退之快,暂时避开了。
他左右察看,欲要抢占机会,先行逃出。
禄久之对余果痛恨极深,自是不会放过余果,手中长剑一挥,大喊:“今日谁抓住他,赏银响十块!呈上他的人头,银响一百!”
这一声叫喝,愣是让那些小厮、门口傻了眼,便是快步向余果的方向冲去。
他们全部深知,此时不抓更待何时?
余果也吓了一跳,冲开了包围向外跑去。
“杀了他!你们全部都给我上!决不能让他跑掉!”禄久之咬牙切齿的大喊,心中愤懑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