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二章 违规竞赛
而之后的两局,那个叫戚齐的将军接连获胜,技压群雄。夏纥启已经让我给三振出局,不光这家伙有意捣乱似的态度,还有就是近亲结婚是会祸害下一代的。
之后在场的人中,最有实力竞技的,便是殷岚风与袁惜了。
但是字里行间,我已经看出殷岚风是无意争逐。袁惜更是意在舞灵,最有竞争力的两个退出。戚齐身为和夏一朝将军,据说是骁勇善战,也没有人提出比武的要求。而且,夏南月也是默许了这次戚齐的全胜,一对佳偶自此牵上姻缘线。
一朝将军,文韬武略。我想,这应该是时下女子心目中的佳婿了吧。我心里曾经的愧疚,因夏南月最终的归宿而宽慰几分,希望他们往后的路琴瑟和鸣。
“下面,这曲目该如何定论?”看了半天戏,也默笑了半天的夏玄奕懒懒的开口问道。
“我选一种乐器,谁能合到最后,这一曲便是谁胜出!”我道,“不过为了避免滥竽充数的情况……”我意念一动,一串晶莹的白芒乍现半空,飞出帘外。之后快速的分离出无数片碎光,继而碎光在场上各个参赛的人头顶上方停住。
之后各人上方的碎芒,纷纷婉转出清脆的声响。在众人惊异的注视下,幻化成无数的小风铃。
“在合曲时,凡是走调的,风铃自动掉落。”我解释道:“掉铃者自觉停止,切忌乱场!”
在夏玄奕的允准下,我向身边的夏无忧点了下头。然后执起手旁的箫,最后道:“那么,我开始了,大家注意听好了!”
之后,我耽了一眼帷幔后个个严正以待的富贵公子,目光落在袁惜的身上。他修长的十指正落在琴弦之上,等待着我的乐出。
低垂下眼睫,我故意不去在意心底已然开始泛滥起的浪潮。将箫至于唇边,乐符便如有生命般溢出我的指尖与唇瓣。
而只一个间歇,我已经听见有许多风铃坠落的声音。然后场下只剩下两个人还在拨弄琴弦。一个殷岚风,一个便是袁惜。待他们的音律紧紧的追逐,合上。我放下手中玉箫,指尖落在岸上的琴弦。
另一串音符游走而出,之后,我唇瓣微开,轻唱出声——
我的一生最美好的场景,
就是遇见你;
在人海茫茫中静静凝望着你,
陌生又熟悉,啊啊啊……啊啊啊……;
尽管呼吸着同一天空的气息,
却无法拥抱到你——
而至此,不待我一句唱完,袁惜手里的琴音一变,风铃陡然掉落,发出清脆的声响。我心里一阵惊讶,然后也只剩下,殷岚风还在。在我的琴音不停歇间,他及时的改换一旁的玉箫。不久便和鸣供曲。于是我继续轻唱——
如果转换了时空身份和姓名,
但愿认得你眼睛;
千年之后的你会在哪里,
身边有怎样风景;
我们的故事并不算美丽,
却如此难以忘记;
尽管呼吸着同一天空的气息,
却无法拥抱到你;
如果转换了时空身份和姓名,
但愿认得你眼睛;
我正唱到此处,突然感觉音调有变。谁知袁惜又落指琴弦,指尖游走间,已经跟上我的指法。原音由我手中走出,所以他与殷岚风谁和的更甚一筹,我心里已然有数。
而此时因为袁惜的违规介入,殷岚风似是受到了影响。一个调子一走,头顶的风铃掉落。袁惜的琴音未停,而且跟的是越发游刃有余,我心中疼痛难当,却依旧固执的唱。
“千年之后的你会在哪里,
身边有怎样风景;
我们的故事并不算美丽,
却如此难以忘记;
如果当初勇敢的在一起,
会不会不同结局;
你会不会也有千言万语,
埋在沉默的梦里;”
一唱完,我已经未再继续,琴音自此而止。而袁惜的琴音依旧,直到曲罢。而这时我才惊觉,隔着帘幔,袁惜定定的望着我的方向,而我却垂下了眼睫。
原来有这样一天,不但我们忘记彼此,原来连最终的一点默契也已然不再。哪怕你后来接上,但是也只是参悟了我的回旋……为了舞灵,你敢着帝王面违规。
“皇兄,这……如何算?”舞灵有些耐不住的问道,声音里听得出一丝极力压抑的急躁。
“炎儿,你说呢?”夏玄奕转向我的方向问道,我对他突然转换的称呼很是疑惑。然后方道:“规则之前我已经说的很清楚,风铃不再,便是不过关。”
“可是……”
“还有两局,郡主不必心急!”我打断舞灵的话道。
“嗯,炎儿说的有理!”夏玄奕附和道,然后轻挥了大掌,向场下宣布。“那便开始第二题吧!这局,无胜出者!”
我指按琴弦,不再看场中,意念一动。落地的风铃纷纷又飞旋回各人的头顶。然后我低眸拨弦——
第二首,只是曲调,我未再轻唱。乐音在我指尖流泻而出,仿若带着光点的飞絮,飞出帷幔。飘扬旋转在星河殿上空,而这次一曲出。场上依旧风铃再次陆续落地。渐渐的也只剩下殷岚风与袁惜。
琴随指走,音随心动。仿若流光飞舞,而迎合地上的便是萤火。虽然他们没有一人落下,而我又怎不知究竟谁胜谁负呢?
一曲罢,余音缭绕。众人依旧沉浸在,那对于他们来说或许过于陌生的天籁音律中。以至于,忘记此时的胜负之争。
“炎儿,你看这局如何定夺?”夏玄奕问道,慵懒的声音,交织着回荡在星河殿的语音。叩进心里,让在场的众人总算回过神来。
闻言,我低垂着眸子,感觉有什么湿热的东西盈满了眼眶。阵阵疼痛,袭上心头。目的就是一阵锥心之感。我不禁皱紧了眉心,一时无法成语。只剩下,努力压制着的粗重喘息,说不出话来。
少许,帷幔外,许多人已经开始窃窃私语。帷幔后我稳坐不动,而实则已经因为心痛而一身冷汗。
这时,感觉旁边的夏无忧轻触了一下我的手腕,源源不断的温暖由那不甚热烫的手心传来。阵阵凉意直达我心底,我这才缓和了几分心痛。稍后才舒缓的,松了口气。
抬眸望向帘外,我朱唇轻启,用疲惫低柔的声音道——
“这一局袁惜胜出!”
而就在此时,我只觉有一把锋利的刀刃直刺心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