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殷凌悦之死
“你是何人?居然敢闯轮回道!”
“闪开!”望着眼前阻挡在轮回门前的地狱鬼卒,我冷声道。一只手的手心已经凝聚起一团光晕,另一只亦是探入虚空。
“你,你究竟是谁,为什么身上会有灵光?”本还一脸凶戾的鬼卒,看见我手里聚集的光晕,瞬间变了脸色。
“闪开!”不想再浪费一秒的时间,我已经探出虚空中的金色弯弓,拉满虚弦,搭上光箭。
“满神金弓!”挡在轮回道前的鬼卒,齐齐的惊呼出声:“这,怎么可能……”
失去了耐心,我眼神一凝,然后一双无温的手覆上我捏箭的手指。我随即一顿,望向来人。
“何必多造冤债?这只会让你穿梭的一路,更加难走!”
闻言,我手中的光芒陡然一灭,金弓满箭皆消散回虚空。望了那女子陌生又熟悉的娇美容颜一眼,我点了点头,道:“谢谢你,舞灵!”
“你,你怎知是我?”女子听见我的称呼,明显一怔。
而我只是微微一笑,低头怀抱住自己。身体在瞬间迸发出艳红的光芒,然后银火两色的藤蔓,刺破我双肩的衣物。如挣脱了万年的禁锢般,四面八方的纠缠。一部分包裹住我的身体,更多的展成双翼。
我意念一动,银火双色的藤蔓双翼一扇,我便带着无可抵挡的冲势直接没入那虚空的轮回之洞内。
“诶!诶!”
“呃!”我猛的醒转过来,眼神有丝迷离的望着眼前穿着孕妇装,小腹微微隆起的明艳女子。有丝不确定的道:“莫衍璃?!”
莫衍璃望着我翻了个白眼,道:“我都喊了你半天了!”
片刻我的思绪恢复了清明,揉了揉眼睛,忙站了起来,抱歉的道:“你什么时候过来的?”然后转向门外喊道:“瑜儿,去准备些点心过来!”
“是,少夫人!”见瑜儿领命而去,我才又走回莫衍璃身边,而她已经在我让出的躺椅上坐下。
“你还真是会享受啊,我卧室里都没一把躺椅,你居然都先享受了。”莫衍璃一脸享受的在我的躺椅上蹭了个舒服的姿势,便瘫做一团,看看她微微隆起的圆肚皮,“一团”这词好像挺写意的。
“我也不知道,昨天出门,回来他就在这里了。”大概是袁惜让人添置的吧!今天一早袁惜又去善后织造坊的事情了,而我因为昨晚……基本上是起来没一会,就又开始眼皮打架了。真是佩服这男人的惊人体力……
这会居然不知不觉看书的时候,又睡着了,看了眼莫衍璃。我忍不住又打了一个哈欠,懒洋洋的在一旁的凳子上坐下。
“哎,原来我那个呆样的表哥,居然也是这么有情趣的人啊!”莫衍璃啧啧的叹道,然后上下打量了我几眼,眼神闪了闪,道:“怎么我见你婚后几次,都是这副神思恍惚,一副没精打采的样子?!”
抬眸耽了眼莫衍璃暧昧的暗示眼神,我趴在桌子上,懒懒的道:“你对这个问题很感兴趣吗?或者说,你很好奇我与你那呆表哥,平时是怎么过日子的?”不过最近睡眠好像是少了很多,但是梦却反而越来越多了。而且是越发的天马行空、离奇古怪了……
“呃……”见我这么直接的回答,莫衍璃反而顿了下,讪讪的望了望房梁,反而安静了。这时瑜儿手端托盘,已经将食物茶水取来。
“少夫人,宇文夫人!”瑜儿不经意的尊称了莫衍璃一声宇文夫人,我不禁抬头望了眼莫衍璃的神色,而她只是淡淡的点了下头。便去拿我从瑜儿手里接过接过,递到她面前的云片糕。
“嗯,这里暂时不忙了,瑜儿你先出去找金钰玩吧!”许是习惯了我有些怪异的措辞方式,瑜儿只是应了一声是,便转身出去了。
“话说,今天你怎么有空过来?”我再次在莫衍璃旁边坐下,然后拿过她翘在凳子上的腿。在她疑惑的目光里,开始揉捏起她的小腿。
而莫衍璃明显是被我这个举动给骇住,刚咬了一口的糕点便挂在微张的唇边。
“嘴巴合上吧!”我懒懒的道:“回去也让其他人给你揉揉,孕妇最容易腿部水肿了。哎,看在你这么大老远跑来看我的份上,我尽点地主之谊,也是应该的。”
闻言,莫衍璃缓缓的回过神,咀嚼起了云片糕。道:“那你这个地主之谊,尽的还是挺独到的。”说着一手指着膝盖道:“这里,这里,经常酸的我夜里都睡不好。”
“睡前温水多泡一会,应该会好一点。”
“有啊,宇文辰每晚都给我泡的……”莫衍璃顺口道,然后像是意识到什么,忙住了口。
“有什么就说呗,害怕影响你夫君在外的英伟形象?我又不会笑你,袁惜还经常帮我……”帮我搓背……我忙顿住,低头继续帮莫衍璃按摩。
“帮你什么?”莫衍璃抓住了我的话尾,忙问道,还起身凑近了我几分。
叹了口气,我抬起眸,轻轻的推了她一下,道:“好了,躺好,别这样窝着,会压到小宝宝的。”听我这么说,莫衍璃赶忙又躺好,但是看着我的眼神,似乎还想继续这个话题。
“你回听雨楼的这段时间如何?”我先入为主的道,想带转话题。
莫衍璃眨了下眼睛,然后移到房梁上,支支唔唔了道:“你是怎么知道我回听雨楼的……”
“跟我之间,你就别这么别扭了好不!”我忍不住轻叹。再看莫衍璃,已然红了脸。见此,我不禁微笑。然后也不再追问这个事情,原因究竟如何,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此时重归于好了。
“你是因为织造坊失火,所以来问候我的?!”
“也不全是,你记得你那体弱多病的小堂妹吧,她病逝了!”闻言我一惊,是——殷凌悦?她,死了?!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此时我的心里是五味杂然,犹记得当日殷母说过,她的病情走势多半与我这个躯体的本尊牵扯相连。而我那日……却以那样决绝的方式拒绝殷家,或者该说是她的请求。就那样断了曾经牵系着她生命的,那根亲情线……
虽然我与殷凌悦并不相熟,甚至可以说是只见过几次面的陌生人。可是一想到这个妙龄的女子,香消玉殒有一半的原因与我有关。心里的感觉怎么也好不起来,感觉有什么堵地胸口闷闷的……方才,瞌睡的时候,怪不得梦见她在地府,这算是一种潜意识里的暗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