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2章前往城关
第二天早上，林玄仲迟迟没有睡醒，直到外面的守卫敲门，他才陡然惊醒。带着沉沉的睡意从床上艰难地爬起来，林玄仲赶紧盘坐在床上调理内息，让其状态尽快恢复到最佳程度。
可惜精力的恢复并不是通过简单的调理内息便可，一刻钟后，林玄仲依旧有种疲惫的感觉。时间紧急，怕去的迟引起张大胆不满，林玄仲只能用冷水洗脸好让自己清醒一些，然后饭都不吃匆匆往骑营位置赶去。
借助走路时的缓冲，等林玄仲到骑营时精神已经好上不少，只剩下脸色略带几分憔悴。
“林将军，你来了，”当林玄仲被张大胆的近卫直接从骑营外引到将军殿时，殿内的张大胆第一时间迎了上来。
“请将军恕末将路上耽误一些时间，”在自身精神疲乏的情况下，林玄仲却注意到张大胆的威严气势一点没变。一阵紧张过后，可能因为近来与对方接触频繁的关系，林玄仲又惊讶地发现他似乎已经能适应张大胆的威势，多看对方两眼并没有让他更加紧张。
“林将军日夜操劳，辛苦无比，本将并不介意多等林将军一些时间，”简单打量林玄仲一眼，张大胆一眼看出林玄仲精神不佳。想想林玄仲近来承受的压力不比他小，张大胆不想说些责怪的言语。
“将军一早通传末将过来，可是为了尽早决定潜入联军大营一事？”见张大胆并没有怪罪他来迟的意思，林玄仲赶紧提起正事。
“我观今日天气已有变化，事不宜迟，还是让他们早点出发稳妥，”点点头，张大胆又看向林玄仲道：“不知林将军考虑的如何？”
“张将军的办法并无问题，把时间定在我们出击的那天晚上，相信那些人完成任务的可能更高。”
“不知林将军可曾想过若是在送药当晚出现意外情况，那些不能得到药品如何？”见林玄仲对其昨晚提出的建议并无异议，张大胆点点头又问起下一个问题。
“果真如此，到时唯有让他们见机行事。”
“只好如此，”张大胆点点头表示同样的看法，如果那些人无法执行任务，他们能做的只有见机行事。既然让那些人潜入联军大营只是做为一种保障手段，在这方面，张大胆并无异议。
“我已经挑选九人出来，今夜将用翼鸟直接送他们到南部四座城池，到那里后，他们会按照计划自行了解当地的风俗习惯，然后伺机加入队伍，从那些城池到联军大营最多只有两天行程，他们有足够的时间适应各自的新身份。时间充沛，潜入联军大营方面的事今日之后便不劳林将军费心，本将会亲自处理并且及时向林将军知会情况。”
“那就有劳张将军负责此事，”张大胆长长的一段话让林玄仲意识到张大胆已经做好充分准备，今日会谈只是确定一下行动时间而已，既然如此，他只管把事情交给张大胆负责即可。
“林将军，此事是本将的职责所在，你不用和我客气，既然本将奉元帅之命尽力协助于你自然不想出半点差错。”
“末将明白，”点点头，林玄仲又出于好奇地问道：“不知道那九人中可有方曲音将军的侄子方青？”
“方青的确在那九人之中，这是方将军的意思。林将军，我知道方青与你是朋友关系，不过希望你不要因此受到干扰，我们与联军的战事牵扯到千万人的生死，你不能太在意一人的安危，这同样是方青的意思，”早先与方青单独对话过，现在张大胆直接将事情与林玄仲说个明白，以免林玄仲心里留有顾虑。
“末将明白，”其实昨天晚上林玄仲便想到要去执行任务的人中会有方青，既然在那之前已经想过顺其自然，现在经张大胆这么一说，他自然不会对方青去参加任务有过多的想法。
“你明白就好，若是无事，林将军先回去忙你的事情吧，”在张大胆看来，潜入联军大营很可能会让方青丢掉性命，但这也的确是磨练方青的机会。如果今后方青想像林玄仲现在这样出人头地，这样的磨练更是必不可少，所以他对方青参加任务没有一点疑虑。
“末将告退，”点点头，林玄仲缓缓从大殿中退走，转眼又回到住处。刚到门口，门外的守卫又告诉林玄仲燕南天让其到城楼处会面。
不知燕南天找他有什么事，也没去多想，连早饭都没吃，林玄仲又匆匆向城关位置行去。
一路上他的注意都在天气上，若是平常这个时间，太阳应该已经越过山头，但今日的天空却有些阴沉，有一种灰暗的气息。到校场上时，三营士兵正在分开训练，没去观察那些士兵，林玄仲第一时间被城上的景象吸引。
两边城上到处都有移动的身影，那敲打铁器的声响叮叮当当响个不停，许多地方还有烟尘。
等走到城楼下时，还没等林玄仲询问燕南天身在何处，燕南天的近卫直接迎了上来，然后将林玄仲往燕南天的位置引去。
等到城上，眼前的景象令林玄仲大感意外，原本的守城物资似乎都已经被撤下去，现在到处放着煤炭还有熔炉以及各种各样残破不全的兵器。
“林将军不用惊讶，我们正在修筑防御工事，等将军与燕将军见面后自然会明白，”那负责接引林玄仲的军官见林玄仲满脸惊奇，一看就是近来第一次到城楼上，想想林玄仲还不清楚城上的情况后，他当即为林玄仲解释起来。
“防御工事，”默念一声，林玄仲隐隐想起一些事情，似乎燕南天曾与他提过，但他又不能完全想起，他只能继续边走边看。
城墙上的气温和城下有着天壤之别，令人感觉不到丝毫寒冷，那些熔炉旁的铁匠甚至一个个光着膀子不停地捶打着铁片，让林玄仲亲眼见识到铁链的制作过程。
熔炉旁边还有人专门拉着风箱控制火候，以及不断地向熔炉中投入断裂的兵器，直观看去，那些人正是想融化那些废铁。
到处都是烟尘，灼热的温度和呛人的烟尘渐渐令林玄仲感到不适。另一边，那些工匠们一个个忙个不停，仿佛不知疲惫般，谁都没有注意从他们旁边走过去的林玄仲。
在那军官的带领下，一路往前一段时间后，林玄仲总算看到燕南天以及其旁边的一些将军。
“林将军，你来了，”与此同时，燕南天与那些将军同样注意到林玄仲的到来。见林玄仲一脸疑惑的样子，燕南天笑着招呼林玄仲一声。
“参见林将军，”紧接着，燕南天旁边的其他将军纷纷向林玄仲行礼。
“参见燕将军，”接受那些将军的敬意时，林玄仲同样向燕南天行了一礼，然后才好好打量一下燕南天旁边的那些将军。除了其中的朱自在外，其他将军都很面生，看起来都不是步营的将军。而令林玄仲在意的是燕南天等人旁边还有一个穿着普通的老者，一眼看去，林玄仲便猜到对方不是夜军中人。
“林将军，你还没吃饭吧？”想起之前派去找林玄仲的人说林玄仲一早便去会见张大胆，出于对林玄仲身负重任的理解，燕南天不难猜到林玄仲一定是刚从张大胆那边回来，然后就直接来找他。
“尚未，”本想问问燕南天为什么会知道他没吃早饭，转念林玄仲又觉得多余，所以他干脆选择不问。
“既然如此，本将便长话短说，今日让你过来是元帅让我带你了解一下军中的一些近况，你跟我在城上走走，”笑着点点头，燕南天又转身对身后的一众将军道：“你等都去忙吧。”
“是，”朱自在等一众将军答应一声，随即转身离去。
“这位是帮助我们修筑防御工事的总负责人‘落大师’，”等那些将军一走，燕南天便转身看向那穿着朴素的老者给林玄仲介绍道：“落大师是樊城名望最高的炼器大师，在炼器方面已有数十年的经验，如今是阮城主特意给我们请来的帮手。”
“见过落大师，”燕南天在介绍落大师时语气里有些恭敬的意思，因此当那老者用一种温和的目光看向林玄仲时，林玄仲当即以晚辈的身份向那老者见礼。
“林将军客气，”落大师像是在打量一块炼器材料般上上下下将林玄仲打量一番，然后颇为赞赏地补充道，“林将军英雄出少年，老朽佩服。”
落大师的眼神虽然温和，但其中却隐藏着一丝令人难以直视的光芒，只那一眼便让林玄仲感觉到他的底细完全被对方看透。
“大师过奖，”勉强笑笑回应一声，林玄仲还是拿出一副将军姿态，面色慢慢恢复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