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黑气超融
“打不赢，算了……”雷奥伦把公文往桌子上一丢，复又睡倒在床上。
“致命艺术战队？”连达权一把抢过公文，瞧了瞧挑战者一栏说道。
“死心吧，以我们现在的水准就是找虐呀。”雷奥伦摸着小胡子，呆看天花板，说道。
“放心，这次我来上场，哈哈！”沃特用手指着自己，强力自荐。
“你这神棍昨晚被揍傻了吧？”连达权去摸沃特的额头，又摸了摸自己的额头。
“你们别管，我有秘密武器！”沃特志在必得，胸有成竹。
“你们两个白痴，看看这是谁。”雷奥伦指着公文上战队队长一栏说道。
“赵冲？南方人么？好像在哪里听过……”沃特沉吟道。
“噢！我知道了，老头子以前提起过，脚枪赵冲！”连达权一拍脑袋，惊喜道！
“真落伍，现在别人都叫南朝第一枪了。”雷奥伦说道。
“天下八大奇技之一，脚枪！爽啊！打！就跟他们打！”连达权兴奋道。
“打你个头啊，你看看别人的胜率。”雷奥伦说道。
“唔……27战27胜么……其他两个队员是什么来路？”沃特说道。
“双刀刘，实力不差，是个掘金者，但问题不大。关键的是这个叫阿舞的，她是赵冲的未婚妻，她也是八大奇技的传人啊……”雷奥伦说道。
“花海葬生若兰舞，蹁跹飞絮黄泉路。原来是她啊……”沃特早已久仰其名，只因传闻中她貌若天仙，沉鱼落雁，沃特这色鬼怎能不知。
“没办法咯。”雷奥伦双眼一闭，又准备睡去。
“这么高级的战队，怎么会挑上我们呢？”沃特疑惑道。
“那是我叫缪里斯帮忙安排的。”墙壁里传出一把严肃的声音，说道。
“什么？！”雷奥伦从床上跳起，和连达权，沃特同时惊讶道。
岩之力从墙中化出，接着说道：“你们进步得太慢了，需要点刺激和鞭策。”
“喂，你这样太不厚道了吧，我可不想白给一次维护费啊。”雷奥伦说道。
“哼，你不想输，教他内化不就行了？”岩之力不屑地说道。
岩之力话音刚落，气氛马上安静下来，雷奥伦无言以对，呆如木鸡……
连达权眉头一皱，看向了雷奥伦；雷奥伦逃避连达权的威逼，眼睛转向了沃特；沃特莫名其妙，以询问的眼神看向了岩之力，岩之力……
这四个白痴你看我，我看你，各番心思在心中纠缠。
突然雷奥伦伸出右掌，比划着，说道：“500！”
“200！”岩之力强势压价！
“300！”雷奥伦忍痛退让！
“250！”岩之力无情绝杀！
“好吧……”雷奥伦作出精疲力竭状，又倒在了床上。
这时一头雾水的沃特忍不住问道：“什么是内化？”
接下来沃特看到的是众人严重嘲笑的表情……
吃完早餐后，雷奥伦和连达权出了城，他租下了外城的一处练武场。
在训练室内，雷奥伦与连达权鼎足对立，一副高手对决的样子。
雷奥伦干咳了两声，整了整嗓子，神情严肃地说道：“你知道什么是内化吗？”
“知道！”连达权精神抖擞地回道。
“很好！你只花了250个金币就能学到内化，你说这划算吗？”
“划算！”
“很好！所以你得好好学，不要浪费钱！明白吗？”
“明白！”
“很好！那我们先坐下来，我站累了。”
雷奥伦从襟袋中掏出一个小布袋，丢在桌上。连达权打开一看，竟然是……
“这是啥？毒品？”连达权看着布袋装的幼细白色粉末，小声问道。
“毒你个头！这是流气石粉。”雷奥伦没好气道。
“哦！这是干啥的？”
“你先别管，说这个之前，先说说我们这次特训的真正目的。”雷奥伦说道，“所谓的内化，就是把斗气浓缩在体内运行，尽量避免泄漏出体外，减少不必要的损耗的高超技巧。一般来说，内化能更直接地增强身体的行动力、抵抗力，打击力等，但缺点也十分明显，就是放弃了很多发射型斗气技。”
雷奥伦顿了一顿，摸着小胡子继续说道：“我教你内化，目的并不是为了让你更倾向于进行物理攻防，而是你要通过熟习内化的原理，弱化原点结界的束缚。”
“啊？还有这种事？反绝气之术？”连达权大吃一惊。
“你以为那些高等级战队的武者都是凭绝气之躯去跟其他异能者抗衡的吗？”雷奥伦奸笑道。
“究竟是怎么回事……”连达权好奇不已。
“我详细解释一下，你可别睡着了……”雷奥伦说道。
“我尽量……”
“大气中存在着无数灵力粒子，结界师称之为界因。所谓的结界，就是创造出一个令界因活性化或产生各种变化的灵能领域。而原点结界，正是通过控制界因的振动和密度，把结界中人的斗气或灵气封锁住的绝气领域。所有被发射出体外的斗气或灵气都会被原点界因干扰和压制。但体内的就不一样了。虽然无可避免地受到一定程度的干扰，但只要实现真气的内化，再创造出一种能适应原点界因干扰频率的运气环境来，就能在战斗中用斗气强化自己。”
“这么说你能在结界内使用斗气不成？”连达权打断道。
“大概能发挥出70%的实力吧，效率的高低得看你的技术了。我一开始练习的时候只有20%不到。”雷奥伦说道。
“这不就是作弊吗？”连达权瞪大眼睛，怀疑道。
“反正这不是说做到就能做到的。据我所知，除去排名前五十的队伍，没有人能掌握得了这个技巧。而且即使能使用斗气，那也只是内化而已，很多斗气技都放不出来。”
“这么说吃人迪克也是靠内化来作战的？”
“你还在在意那个家伙啊……那个疯子，天生的体能就那么强，他不会斗气的。”
“可恶……”
“好了，抓紧时间，我们先做下测试。”雷奥伦掏出一个金属小勺，从那小布袋中勺了一小匙流气石粉出来，倒在桌上。他让连达权把手掌按在桌上，再慢慢向那一小撮流气石粉靠近。当连达权的手掌与那石粉相隔三尺之时，石粉忽然动了，就如铁粉被磁石吸引一般缓缓朝连达权移去。雷奥伦马上按停了连达权的手掌，不让他再动。
“这……”连达权不解地抬头问道。
“这是测量流气值属性的传统方法。石粉的始动距离越远，证明流气值越大；石粉在始动距离下的移动速度越快，证明流气速越快。然后……”一边说着，雷奥伦又勺了一点流气石粉，倒在了连达权的手背上。
“噼里啪啦——”一阵微响，连达权眼看着那些石粉在他手背上过载爆裂，皮肤与其接触处真气不断外泄。最后，那些石粉化作一缕青烟，飘散开来。
“这石粉化得越快，证明流气质越高。恩，现在看来，你的流气值和流气速都不错，就是流气质差了点。”雷奥伦说道。而他并不知道，连达权的体内还存在着另一种真气。
“然后呢……”连达权对这些测量类的数据并不感兴趣，急躁地问道。
雷奥伦大手一张，往连达权的肩上一搭，亲热地把他搂过来，说道：“然后……你敢玩命吗？”
“又玩命？！”连达权失声叫道，心中奇怪，为什么我要说又呢？
“你要促成也只能这样。哈哈哈！来吧！”雷奥伦说罢，不等连达权答应，一把抓过他的右手手腕，手起“刀”落！
“嗖！”只见雷奥伦手刀一划，在连达权的右腕上留下了一条两寸长的伤口。雷奥伦下手极快，那伤口虽深，却未渗出鲜血。
“哇靠！”连达权口头上强烈抗议，却没运气抵御，他知道这就是“成长的代价”。
雷奥伦迅速地在自己的左腕上也割出一道相同裂口，然后将其贴向连达权的伤口。最后，连达权手掌向上，雷奥伦手掌朝下，紧紧握在一起，两只手腕密切相连。
连达权只觉一道热流从伤口处钻入手腕之内。他不明所以，迷惑地盯着雷奥伦。只见雷奥伦神情严肃地说道：“来了，忍着！”
那热流忽地膨胀起来，通过血脉散向全身。一种摧心断肠的蚀骨之痛腾然生起，连达权一阵心悸，差点昏倒过去。他一口气梗在胸中，死死守住。
连达权面目扭曲，紧咬牙关，双目通红暴突，身躯激颤起来。
妈的！想杀了我吗？！连达权心中又惊又怒，这种痛苦已经超出了他所能忍受的范围！连达权抬起左手，疯狂地一拳朝雷奥伦面门击去！
连达权的拳头仅仅停在雷奥伦鼻尖前一寸处，终究是没有打下去。只因他看到，雷奥伦嘴上那轻蔑的浅笑。
不！我不能逃避！撑下去！
被雷奥伦小看的连达权的自尊心被激起，顽强斗志焕然重生。一波波剧痛侵袭而来，连达权凝神集气，用尽全身的气力与之抗衡，直到他，不省人事……
“啪啪！”连达权只觉脸上灼痛，被人狠狠地扇了两个巴掌。
“唔……我在哪里？”连达权睁开双眼，迷糊道。
“快起来，哈哈！我们继续。”雷奥伦大手一挽，把连达权强拉起来。
“靠！我记得了！你刚才干了什么？”连达权紧张地推开雷奥伦，愤懑地问道。
“我把血气注入你的身体，使其产生自然的强排斥作用，所以会产生剧痛。”雷奥伦说道。
“这跟内化有啥关系？！”连达权问。
“我的血不是一般的血，所以你会更加痛不欲生。这一切都是为了启动你的内化生理反射。”
“什么射？”
“生理反射——就是在中枢神经系统参与下，机体对内外环境刺激所作出的规律性反应。比如你感到寒冷，你会不自觉地起鸡皮疙瘩；比如你感到困倦，你会打哈欠；比如你吃多了，你会不停地打嗝。所以，当你的身体内部遭遇到彻骨痛楚和严重破坏时，强烈的危机感会让你不自觉地把真气都浓缩于体内，用于保护自己的身体，这就是内化生理反射。而这些生理反射都是不能自控的。所以现在，我就是要锻炼你自如操控这一种生理反射的能力。”
“唔……有道理。好了，那我就不计较了，这么说，我已经学会内化了吗？”
“没有……”
“要操控自如，需要抓住那种身体执行反应时的感觉。”
“这么说……”
“恩，多重复几次就记住了。”雷奥伦拍了拍连达权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
“啊，我突然想起我还没吃早餐呢，我先走了……”
这是第七次练习，不对，是玩命。
连达权软弱无力地趴在地上，后背被雷奥伦用手掌用力抵住。这一次，雷奥伦决定让“黑血”直接进入脊髓，好让痛感获得最快的响应。因为连达权经过数次的非人折磨之后，痛觉神经已经相对地变得迟钝麻木，唯有从神经反射弧最敏感的地方入手才能实现最大的刺激。
“以你现在的身体状况，最多只能再承受一次“激活’。所以这次在昏迷之前，一定要抓住那种内化反射的感觉！”雷奥伦严酷地说道。
“慢着，我还是先写份遗书吧，这太不保险了……”连达权有气无力地打趣道。
“放心吧，只要你能充分发挥出体内两种真气的力量，死不了。”经过此前的练习，雷奥伦已经感应到连达权体内蕴含着与众不同的“双气”。
“好！来吧！”连达权深吸一口气，丹田一紧，催谷起全身真气快速流转，现在的他，已经可以实现70%程度的内化。
“啊！呜啊！”练武场的上空回荡着撕心裂肺的痛呼声，响彻云霄，久久不息……
半晕半醒之间，连达权只觉得自己悬浮在一片黑暗之中，他的身体犹如被挖空一般的，只剩一个空壳，感受不到一丝实在。这是一种灰飞烟灭的感觉。
死？
糟糕！连达权怒睁双眼，心脏狠狠地抽搐了一下。他双手乱舞，拼命在虚无的黑暗中寻找着一些什么？那是求生的本能，他无比渴望着要填补将死之际的空虚。
突然，他抓到了一块白蒙蒙的雾状物体，定睛一看，依稀是一段人体前臂的模样。他下意识地把这块物体往自己的前臂塞去。那块物体毫无阻碍地融入身体之中，瞬间，增添了一份充实的感觉。连达权大受鼓舞，振作起来，继续搜寻着。
现实中……雷奥伦的眉头皱成一团，焦躁地不断舔着上唇。虽然连达权状似昏倒，但雷奥伦感受到他体内的真气依然在“努力”地运作着，抵抗着黑血的侵蚀。内化程度已经超过了90%，但再持续下去，说不准他会忽然力竭而亡。但雷奥伦也知道，有危才有机，只要连达权能熬过这关，清醒过来，他就能把握住那个触发内化反射的神经信号！
黑暗中……连达权陆续找回了几个身体部位的白雾状碎块，每次那些雾状物被吸收进来，其所对应的身体部位的消亡感就会消失。这意味着，连达权正逐渐地从死神的手中夺回自己身体的控制权。但黑暗中有种无所不在的无力感正慢慢地吞噬着连达权的心智。他渐感乏力，行将永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