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等等!”
商凉玥包了纱布的手赶忙抓住帝聿,“先别。”
帝聿看着她,剑眉皱着,本就看着不好说话的脸,现下更不好说话了。
商凉玥呵呵的笑,“我刚刚不是不知晓?”
“我现下知晓了,不会了。”
帝聿看着她这讨好的模样,另一只手拿过寒丝弦,收了。
商凉玥,“……”
“本王不仔细,莫要商凉玥。”
商凉玥想说,他都不仔细了,那这世上便不再有仔细之人了。
“王爷仔细,是我不仔细,呵呵,王爷放心,我拿这个东西无用,我就是……”
“寒丝弦世间罕有,蓝儿想拿来做甚。”
帝聿打断他,大掌握住她裹着纱布的手。
商凉玥听他这话,立时说:“你不是总受内伤?”
“我想着做一件金丝软甲给你,这样你穿着便不会那么容易被伤着了。”
帝聿刚刚看见她画图纸的时候,只以为她要坐衣袍。
那样的衣袍他未见过,但不代表未有。
所以,他以为她要给他做衣袍。
在这件事上,他未想过她是给帝久覃做。
但同样的,他未想到这是一件防护衣袍。
帝聿眸色软了。
“寒丝弦不好寻,要做此衣袍,耗时长。”
商凉玥皱眉,“很少?”
“嗯。”
商凉玥抓头发了。
是啊,刀枪不入的东西,这般好,哪里是能遍地生长的。
这个事儿不实际。
商凉玥顿时有些失落。
想要保护一个人不受伤,好难。
“无事,你做一件寻常衣袍与我,我亦心生愉悦。”
商凉玥一顿。
寻常衣袍?
她看向帝聿。
那墨眸锁着她,里面的墨色似要把她溺毙。
“十日后,我生辰。”
“啊!”
商凉玥这下惊了。
王爷的生辰,她还从未想过。
实在是这事儿,很让人想不到。
毕竟这不是现代,一个名人,生日什么的一查就知晓。
在这古代,也就皇帝太后的生日许多人知晓,王爷的并不是。
商凉玥顿生紧张了。
“十日后你生辰?”
“嗯。”
“你多大了?”
帝聿未出声了。
商凉玥看着他,极为认真,“多大了?”
她就是想知晓他年龄。
她不可能给他过生辰不知晓他年龄。
帝聿看着她眼里的认真,期待,眼眸动了下,说:“那日本王不要甚生辰之礼,但若你做一件衣袍与本王,本王会很愉悦。”
见过要生日礼物的,未见过这般坦然要生日礼物的。
“王爷都不说你多大,我如何给你生辰礼?”
帝聿薄唇合上,凝着她,不说话了。
商凉玥见他这模样,噗呲一声,笑了起来。
“好了,我开玩笑的。”
“你即这般忌讳说自己的年龄,那我便不强求。”
“反正你比我大。”
顿时,那握着商凉玥的手紧了。
商凉玥,“哈哈……”
隔壁卧房。
帝久覃听着旁边传来的笑声,顿住。
这笑声是……
帝久覃转头,看向卧房外,“夜大夫住旁边?”
那般愉悦的笑声,是她的。
他不会听错。
“是。”
帝久覃心中一瞬紧了。
是因为要医治他,她才住他旁边的吗?
帝聿在商凉玥这呆了半个时辰,用了午膳,离开了。
而商凉玥也琢磨着给帝聿做衣袍。
可是,这件事难到她了。
她万能的夜缪,不会做衣袍……
说出去可能都不会有人相信,尤其是王爷。
那完全信任的模样,一点都不会怀疑她不会。
可事实是,她真的不会。
商凉玥扶额。
十日。
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这是她们在一起后的他的第一个生辰,她不想这般简单的过去。
她想给他一个好礼物。
不止是衣袍。
商凉玥仔细思考起来。
帝聿离开院子后并未去书房。
他去了天香酒楼。
不过,不是厢房,而是暗室地道。
暗室地道连接着许多地方,可以去到他想去的地方。
商凉玥不知晓帝聿去了哪,她在帝聿走后便忙碌起来。
要给他准备生辰之礼,还要炼药。
现下还是炼药来的更快,更稳妥。
只是,商凉玥如何都想不到,今日院子里会来几个人。
商凉玥花了两个时辰,把药方想出来。
“这个药方你们拿去,如若药材能尽快拿回来便尽快拿回来,若不能,便拿到了药材再回来。”
“这药材极为重要。”
“是!”
暗卫拿着药方离开,商凉玥拿过图纸,画图稿。
不过,她想到什么,看向窗外。
今日出了太阳,阳光肆意照下来,把院子照的极亮。
空气中带着一股热气,似在昭示着什么。
商凉玥刚起来一直被她遗忘的事。
立夏。
快立夏了。
应是这几日了。
“来人。”
“王妃。”
暗卫进来,躬身。
商凉玥看着窗外的阳光,“还有几日立夏。”
“十日。”
“十日?”
商凉玥一瞬看着暗卫,眼中都是惊讶。
不会这般巧吧,王爷的生辰便是立夏。
“是的,王妃。”
商凉玥,“……”
生在立夏的人,还真是好记。
“对了,立夏可会有祭祀?”
她记得,古代很看重这些立什么的节庆。
“有。”
“是如何?”
“每年皇上会带领朝臣去东山寺祭祀,祈求天神,护佑我帝临。”
商凉玥点头。
这点她不意外。
但,“现下战乱,祭祀也会有?”
“有。”
“战乱,天灾,更是要祭祀。”
商凉玥懂了,不论是太平,还是不太平,这祭祀都少不了。
“我知晓了,你下去吧。”
“是。”
祭祀,现下皇城应是在准备了。
而王爷的生辰,她亦要准备。
商凉玥垂眸,画图稿。
把图稿画出来,如何做,她去请教人。
午时过,未时,未时过,申时。
很快,酉时,一天又要过了。
而这一天,黎州城平顺的很。
辽源人未来找茬,帝聿也未再回来。
商凉玥似回到了在皇城聿王府那会,她想做甚便做甚。
未有任何的顾虑。
天灰下来,黎州城的灯火点亮。
覃王府亦是。
商凉玥还在画图稿,极为认真。
只是,她的桌上,地上,遍布纸团。
都是她画的不满意的。
而白白就在地上,抱着地上的纸团玩,极开心。
突然!
抱着纸团的小东西一瞬看着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