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艰难,小东西也一点都未有放弃,它咬着,从床上一点点拖,移,不知道用了多久,这被子才拖到商凉玥头上。
挡住了那不断落下的雨。
而当被子拖到商凉玥头上挡着时,小东西也因为力竭,摇摇晃晃的倒在商凉玥旁边。
那嘴角流出血来,染红了那白色的毛发。
小东西看着商凉玥,难受的叫,“喵……”
这一声哪里还有往日里的欢快,开心,有的尽是疲惫,担忧。
它看商凉玥。
雨水把商凉玥的发丝打湿,一张本就白皙的脸愈见苍白。
白白不想看见商凉玥这般苍白的脸,伸出爪子去拍商凉玥,希望商凉玥能如平日里与它玩一般睁开眼睛。
可是不管它怎么拍商凉玥都未有动静。
白白再次叫起来,“喵……”
“……”
“喵!”
“……”
白白越叫越大声,越叫越着急。
好似要把商凉玥给叫醒。
不叫醒它便不罢休。
暗卫们听着白白的叫声,心里说不出的难受。
可是怎么办,王爷根本不管王妃,他们若去管,那便是大罪。
就在暗卫们一个个难受时,一阵厉风过来,厢房门砰的一声大家。
一身玄色身影出现在厢房里。
而白白听见这声音,立时反应,当即挡在商凉玥面前,身子弓起来,凶狠的看着帝聿。
帝聿却未看它,而是看着躺在地上的商凉玥。
眼睛闭着,睫毛安静的栖息在眼睑下。
雨水落在她脸上,亦落在了这双浓密的睫毛上,她就好似在雨里睡着了般,安静的很。
帝聿的心跳突然停止,呼吸也窒了。
他站在那,雨水随着他的衣袍滴落,滴答,滴答……
白白看着帝聿,凶恶的叫,“呜呜……”
整个身子都弓了随时要攻击的状态。
可以说,只要帝聿敢靠近商凉玥,它一定会把帝聿给撕了。
而暗卫看着这突然出现在厢房里的人,完全震惊了。
反应不过来。
帝聿眸子收缩,里面的平静暗涌不断。
他手指微动,然后保持着微蜷的姿势,朝商凉玥走过去。
两人的距离不短,可以说几步便可到,但帝聿却走的极慢,好似不敢向前。
不敢靠近。
白白看着帝聿朝它靠近,不再戒备,警惕,它直接一跃,便朝帝聿扑去。
可就在它朝帝聿扑去的时候,帝聿手一拂,一阵银针落在白白身上,白白瞬间倒在地上,看着帝聿,眼中都是愤怒。
他对它做了什么!
为何它动不了!
小东西金色的眼睛瞪着帝聿,就好似要把帝聿给撕咬成碎片。
但不论它如何的瞪,它都奈何不了帝聿。
很快帝聿来到商凉玥面前,他单膝跪下,抱起商凉玥。
当他的手指触碰到商凉玥的时候,那冰凉的温度让他手指颤抖。
而白白看见帝聿碰商凉玥,那双瞪着帝聿的眼睛似要吃人。
它在说:放开她!放开她!
它张嘴,想叫,可它张开了嘴,却发不出声。
喉咙好似被什么东西扼住了一样。
白白很着急。
很痛恨。
当真是恨不得扑到帝聿那帅的人神共愤的脸上,狠狠抓花。
帝聿把商凉玥抱进怀里,然后指腹落在商凉玥脉搏上。
只是细看的话,会发现那落在商凉玥脉搏上的指腹,在细微的颤。
但很快的,这颤消失。
那凝着商凉玥的凤眸也好似被人点穴,动也不动。
哦,不。
似乎不止是这双眸,还有帝聿的手,帝聿整个人。
他都僵在那,好似一块木头。
时间静止了。
空气也凝固了。
一切都好似停留在了这一刻。
帝聿不敢动。
亦不能动。
甚至他第一次告诉自己,这是梦。
梦醒了,便一切都如常。
然而……
帝聿低头,闭眼,唇落在商凉玥额头,狠狠的贴上。
他抱紧商凉玥,手指骨节收紧,手上的筋脉可怕的凸起。
他似在极力压抑着什么,控制着什么。
当他再睁开眼时,里面已然是一片暗黑。
他抱起商凉玥,快步来到床前,把商凉玥放到床上。
与此同时,他冰寒的嗓音也落进暗卫耳里。
“热水,火炉,汤婆子,全部拿来!”
这暗夜般的嗓音落进耳里,便如黑暗来临,暗卫不敢耽搁,飞快去取这几样东西。
而帝聿把商凉玥放到床上后便手一拂,窗子关上。
外面的雨声瞬间被隔断。
也恰是雨声被隔断那一刻,银针落在商凉玥身子上。
不少。
帝聿手掌平伸,掌心朝下,然后浑厚的内力源源不断从这些银针流进商凉玥身子。
厢房里气息静寂。
寂的可怕。
白白最开始以为帝聿要伤害商凉玥,但在帝聿抱起商凉玥放到床上,且关了窗后,白白不那么认为了。
只是虽不那么认为,却也不放心。
小东西依旧恶狠狠的瞪着帝聿。
它想挣脱身上的那根银针,想过去看看商凉玥。
可那根银针在它身子上扎着,让它动弹不得。
它只得看着。
这让小东西很愤怒。
很快,热水,火炉,汤婆子全送了进来。
并且暗卫赶紧把厢房里打湿的地板擦干。
做好这一切,他们才离开。
只是他们刚离开,帝聿便说:“叫代茨过来!”
“是。”
暗卫立刻去叫代茨。
代茨依旧在卧房里打坐,只是她有些心神不灵,总是有些担心。
小姐私自离开怀幽谷,尤其还在黎洲逗留这般久,王爷不会不做什么。
而两人要因此起什么冲突,那该如何?
代茨想着这些,怎么想怎么都心难安。
可主子的是不是一个下属能过问的,她也就只能这般忍着,心里担心着。
突然,代茨睁开眼睛,看向出现在厢房里的暗卫。
“何事?”
她似感觉到什么,整个人飞快立在地上。
暗卫说:“王爷让你过去。”
王爷让她过去?
过去厢房?
代茨不敢多想,立刻打开门出去。
她住的厢房离帝聿住的厢房不愿,寻常走路一盏茶的功夫都要不了便可到,更何况是会武功的人。
几乎也就几息间,代茨出现在帝聿和商凉玥的厢房。
而这一到厢房,代茨便看见躺在地上瞪着帝聿的白白,以及立在床前给商凉玥输送内力的帝聿。
看到这,代茨心里一凛,躬身,“王爷。”
帝聿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