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正午,酷暑连连。
明波湖畔的小村落中,街道上已经看不到几个人了,此刻,大多数人都回家吃饭避暑去了,干农活的也得歇着,顶着个大太阳干活,那可是要命的。
村头附近有有一棵老树,这树说不上是什么品种,总之四五个人都抱不住,树叶微微泛黄,好似要枯萎。
一串铜钱不知道被谁挂在了一根树杈上,不远处,似乎一点寒芒正对准这里。
“嗖”忽然,一阵破空声传来,铜钱瞬间就消失了。
“哈哈,爹,这下可以回去吃饭了吧!”
一个身穿粗布单衣,看上去十四五岁光景的小姑娘正手拿一柄弯弓,满脸欢快。
“嗯,还不错,今天就到这里吧,走,回去吃饭。”
小姑娘身后还站着一位中年人,年纪三四十岁,一身灰衣,穿着和女孩一样,都十分简朴。
“爹,要不还是再练一会儿吧,我又不想吃饭了。”小姑娘的欢快表情霎时间就没了。
“怎么了?”
“唉,自从娘走了之后,我就没吃过一顿可口的饭,爹你这手艺简直是不能提。”
“这。。。。。。你这孩子,怎么还挑三拣四的,真是让你娘惯坏了。”
中年男人略带责怪的说完之后,又上前摸了摸小姑娘的脑袋道:“今天我特意准备了一些包子,你保管爱吃。”
“就您包的那包子,吃十几口都没吃到馅,不知道的还以为您那包子是白面馅儿的呢!”
“好了,别啰嗦了,回家吃饭,吃过饭,爹有事要你去办。”
“唉,好吧。”
小姑娘似乎依旧不乐意,可最后还是乖乖跟着中年男人回去了。
两人回到家中后,中年男人便动手将包子放到锅里蒸了一下,端到桌子上后顺口说道:“你快点吃,吃完了之后去山庄里找你叶叔叔,跟他说现在天气太热了,给每个在正午时分巡逻的弟子多加一两银子。”
“知道了。”小姑娘刚刚还说不想吃,但咕咕叫的肚子总是耐不住的,当下也不管有馅儿没馅儿了,一手一个就狼吞虎咽起来。
“说完之后就马上回来,不要缠着你叶叔叔,更不许到处乱跑。”
“知道了爹。”
饭后,小姑娘便出门了。
村路上,人也渐渐多了起来,每个村民见到她都会笑着和她打个招呼,而小姑娘也是很有礼貌,一路上伯伯婶婶叫个不停。
不多时,小姑娘就来到了一片宏伟大气的建筑门前。
她刚到门前还没喘口气,就从里面走出来几个人,为首的一个面色威严却带着笑意,身穿黑色长袍,身后还跟着几个身穿银灰色单衣的人。
“萩姑娘,你来了。”
小姑娘微微一笑道:“叶叔叔,每次你都知道我来,真没意思,我想偷偷溜进去玩玩都不行。”
“萩姑娘真是会说笑,你要是想进来玩,还不是易如反掌啊。”
“得了得了,不跟你贫嘴了,我爹让我来有话告诉你。”
“请萩姑娘示下。”说到这里,这位“叶叔叔”的神色,顿时庄重起来。
“我爹说,现在天热,让你给正午巡逻的人多加一两银子。”
“请萩姑娘回禀庄主,属下马上就办。”
“好了,话我带到了,你也听到了,我这就回去了。”
“萩姑娘,要不要进来喝杯茶,吃点东西?”
“算了,我要是回去晚了,可是要挨骂的。”
这个被小姑娘称作叶叔叔的人,正是当年冥叶的首领,如今冥叶山庄的副庄主,叶落。
而这个小姑娘,乃是当今武林盟主,冥叶山庄庄主池中天的女儿,池寒萩,今年十四岁。
十多年来,池中天一直过着半隐居的生活,除了教女儿读书练武之外,其余的事几乎不过问,但即便如此,靠着他的名声,如今的冥叶山庄已经坐定武林第一大派的名头,其本身更是发展迅速,门下弟子近千人,还不算冥叶山庄在背后所掌握的十几家镖局。
可以说,现在的冥叶山庄,要人有人,要钱有钱。这其中还是因为池中天照顾了金驰的面子,不然的话,金驰这武林第一富豪的名头就要旁落了。
就在池寒萩转身没走几步的时候,叶落从身后又追了上来。
“萩姑娘,劳烦你跟庄主说一声,最近这段日子,已经有十几个门派的人前来询问十年一次的武林大会到底什么时候开始,这到底办不办,得让庄主给个准话啊。”
池寒萩微微一笑道:“叶叔叔,我记下了,回去我一定告诉我爹。”
就在这时,忽然间,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传来,紧跟着一匹黑色的骏马就停在了不远处。
“副庄主!”
一个精壮的大汉从马背上翻滚而下,一边急匆匆地往前走,一边从怀里摸出一封信。
叶落顺手将信接过,打开后仔细看了一遍,脸色顿时就变了。
“这上面的消息可准确?”
“千真万确,属下特意让人去了其他的几个必经之处,但都没有任何踪迹。”
“这真是奇怪了,算算日子也差不多了啊。”叶落将信折好后,口中狐疑地嘟囔了一句。
“叶叔叔,还有事吗?没事的话我得赶紧回去了。”
“萩姑娘,我跟你一起去。”
“什么?”池寒萩听到这话,眼睛瞪得铜铃一般。
“你没听错,我和你一起去!”叶落说完,就示意那个大汉将马牵过来。
“我爹不是说没有要紧事不能打扰他吗?”
“萩姑娘,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走吧。”
说着,叶落将池寒萩扶到了马背上,然后自己飞身而上坐在她身后,一扬马鞭就驰骋而去。
不多时,他们就到了村子里。
来到池中天所居住的房屋外面后,叶落就看到池中天正拿着一个小破碗给院子里的鸡鸭喂食。
叶落刚刚将马停稳,池中天便将手中的碗放下,随后转过身说道:“萩儿,去屋子里读书。”
“遵命!”池寒萩非常听话地跳下马背,连蹦带跳就回到了屋子里。
等到池寒萩进屋后,池中天将自己的灰色单衣拍了几下,随后问道:“有什么要紧事?”
“庄主,属下刚刚得到回禀,这十日以来,在几个必经之处,都没有见到夫人的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