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阳和叶落将各自的人手都分散安排在几家客栈之中,镖局的事情现在闹得沸沸扬扬,好多本来打算要去镖局谋生的人,都忙不迭地离开了,就连镖局里面的那些镖师,现在都想着赶紧走。
等手下的人安排好之后,武阳和叶落他们就在刘杏安排的一处院子中暂时落脚。
“我总绝对不对劲,转运司运送银子,为什么非要走那条路,那条小路能通到外面?”叶落说道。
武阳一边摇头一边说道:“不太清楚,那条路没怎么细细走过,不过人家就是这么说的,咱们不能较劲,万一是真的,那就不是闹着玩的了,眼下寒萩的事还没着落,不能再添乱了。”
正说着,柳上源也来了,他本来也是要去红云山庄的,结果半路上就遇到了那些官兵,就没敢再过去,而是直接在城门处等着,一直等到叶落他们回来之后,他才悄悄跟在了后面。
“柳堂主,你怎么回事?去哪了!”武阳一见柳上源,就有些生气。
柳上源急忙答道:“武大哥,衙门的人不肯帮忙,说是有严令,不准朝廷搀和武林中人的事。”
“那我让你去通知的其他门派呢?”
“唉,别提了。”说起这个,柳上源忽然哭丧个脸坐在了椅子上。
“怎么回事?”武阳追问道。
“蓉州城附近的几个门派都派人去了,人家一听是要去红云山庄,都说不去。”
“什么!”
“武阳,瞧瞧,瞧瞧你们现在混的。”叶落忍不住说道。
“娘的!现在真是变天了,怎么谁都敢惹老子不痛快,柳堂主,走,带上人,去找那些人算账!”
“武阳!”叶落赶紧站起来拦住了他。
“别犯浑,你现在有闲心去找他们?”
“那你说怎么办!”
“现在只有通知庄主。”
“告诉庄主?”
“没错。”
叶落说完之后,转身对江纤尘说道:“纤尘,萩姑娘和我们俩一起出来,临行前庄主再三叮嘱照顾好她,现在她出了意外,庄主一旦怪罪下来,所有的责任我一个人担着,就说是我大意了。”
“不行!”江纤尘马上说道。
“纤尘,庄主人厚道是不假,但他的脾气也是说来就来,上次夫人的事你又不是没看到,萩姑娘是他们夫妻俩的心头肉,换句话说,就算庄主不把你怎么样,你觉得夫人那个脾气,你还能活吗?听我的,你就别跟着搀和了,我好歹也是个老人了,夫人多多少少会给些面子。”
“纤尘,你就听叶落的吧,这事儿不是你担的起的。”武阳也说了一句。
“唉!”江纤尘无力地坐在椅子上,扶住额头又开始哭了起来。
... ...
天色渐晚,红云山庄背靠高山,远处看,略带余晖的太阳正悄悄落下。
每当太阳落在某处的时候,一大片余光就会正好洒在红云山庄的上面,将整个山庄笼罩之内。
但这种奇观,仅仅只有一个瞬间,一个让你眨眼都来不及的瞬间。
景溪桥从见到这一刻起,就从不放过这一瞬间,她每天都在这个时候站在山庄中间的空地上,闭上眼睛感受。
她会尽情地呼吸,仿佛要将这些金光吸进自己的身体之中,她会尽情地微笑,仿佛在回应一抹余光带给她的欢乐。
但她却从不睁眼。
“景师伯!庄主回来了!”
正在这时,她身后传来了一个声音。
“在哪?”
“庄主在他的卧房,请您过去。”
“好!”
等景溪桥到了苏千禾卧房的时候,发现苏千禾正背着手站在床前,床上躺着一个少女,容貌娇美可爱,看岁数和苏千禾相差无几。
“池寒萩?”
苏千禾一愣,随即问道:“景师伯知道了?”
“当然,人家都找上门了。”
“什么时候?谁?”
“关家和冥叶山庄的人,一起来的。”
“他们人呢?”
“被一群官兵给轰走了。”
“官兵?”
“正是。”
“我没找官兵啊。”
“我也不知道究竟怎么回事。”
“也罢,师伯,这个池寒萩今天很是奇怪,和我正在交手,忽然自己就狂喷鲜血而晕倒在地。”
“哦?”景溪桥听到这话,很是好奇,马上走到池寒萩身边,仔细端详一番后说道:“想必是用力过度,虚脱了吧。”
“我也觉得,她想和我较真,真是可笑,这池中天还真是个怪人,把个女儿教成这个样,还让她跟着俩废物跑到这地方来。”苏千禾不屑地说道。
“公子,你打算把她怎么样?”
“这可是个重要人物,比北灵萱管用多了,我得好好想想。”
“公子,池寒萩在你手上,可以说是天降大礼,你一定得好好利用,用好了,说不定池中天从此就一蹶不振了。”
苏千禾点点头道:“言之有理,这样,让她先在这里待着,你派几个人看好她,咱们俩好好商量一下。”
“是,公子。”
苏千禾和景溪桥离开之后,把门紧紧关上了,然后还吩咐了几个弟子轮流守卫,在门前屋后都站了几个人。
躺在床上的池寒萩样子确实很可怜,脸色依旧煞白,嘴角的血迹还有那么一点,呼吸也是极其微弱。
苏千禾跟景溪桥一直待在屋子里商量到现在,也没商量出个太好的办法。
“师伯,干脆就以此来提我刚刚那几个条件,让关家从泸州城滚蛋,滚回歙州,再把川府一带所有的生意都让给我。”
景溪桥摇摇头道:“刚才我就说了,你这条件太夸张,池中天不会同意。”
“他女儿在我手里,他敢不同意?”
“池中天能混到这个地步,不是一般人,女儿固然重要,可你说的这些条件,哪个都是要他的命,他现在家大业大,有些事他已经不能由着他自己来了,就算他想答应,下面的人也不会同意的。”
“你瞧,简单的条件,你说太亏,大一点的你又说他不答应,真是啰嗦。”
苏千禾和景溪桥在屋子里说的热闹,却不知此刻在屋子外面,有一个人影正悄悄趴在窗边听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