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津笑着将外套除去,用手一指道:“请诸位当中最弱的一个出来。”
话音一落,站在最右边的一个个头不高的刀疤脸走了出来,也不答话,飞身对准邵津就踢出了一脚。
邵津双手交叉,将对方的脚掌格挡之后,手掌顺着对方的脚脖子往前一捞,就要扣住。
刀疤脸猛然将腿向下一压,另一条腿随之向前猛蹬,邵津侧身让过,反手就是一掌。
对方的腿法很是精湛,不仅速度快,角度也刁钻,就是力道上还稍微有些不足。
双方交手十几个回合之后,都没有移动一步,依然站在原地。
虽然身居高位,但邵津对于练武从来没有落下,池中天给他的一些武学秘籍他都是反复练反复琢磨,掌法也好,剑法也罢,有时候一个招式就会练十几天甚至一个月。
这是池中天叮嘱他的,习武之人,基本功很重要,基本功不扎实,很难有什么大的长进。
又是十几个回合之后,邵津停了手,往后退了几步。
“可以了。”
刀疤脸闻言,就直接站到了后面。
“诸位,你们就在这里等着,不要出去,也不要弄出什么动静,我这里人多眼杂,万一有什么事情传出去,梁大人会不高兴的。”
邵津说完之后,就直接打开门走了出去。
半个时辰之后,梁鸿亲自到了这里,把埋伏的位置和其它事情仔仔细细安排好,等全部安排完之后,已经到了后半夜。
这一夜,邵津都没有睡着,他一个人坐在床上,闭着双眼,不知道在琢磨什么。
第二天一大早,叶落就带着一个人来到了池中天的房中。
这个人是邵津家的护卫,是来请池中天的。
“回去告诉你们邵将军,别一点规矩都不懂,想喝酒到这里来。”池中天板着脸说道。
护卫有些为难道:“池庄主,我们将军实在是没有工夫过来,您也知道,这些日子府中忙坏了,邵将军根本离不开,大事小事都得找他,求求您了,我们将军说,如果我不能请您过去,就让提着脑袋去见他。”
“放肆!这个混账东西,什么时候学会这些手段了。”池中天气的破口大骂。
这时候,叶落在一旁道:“庄主,要不您就去一趟吧,邵津可能真想和您说些什么心里话。”
“池庄主,求求您了!”护卫苦着脸道。
池中天无奈地摇头道:“这世道,师父还得听徒弟的招呼,唉。”
听到这话,叶落就知道池中天答应了,他马上将那个护卫打发走,然后就开始准备。
“庄主,我带几个人跟您一起去。”
“不必,你们就在这里等着,人多眼杂,我一个人去就行。”
“是,庄主。”
简单吃了点东西之后,池中天就一个人找了一辆马车,来到了邵津家中。
邵津已经站在门外了,看到池中天,他赶紧走过去,直接跪在了地上。
“弟子参见师父。”
池中天走到他面前,面无表情地说道:“行了,大白天的别弄这一套。”
说完,他就直接走了进去。
邵津有些尴尬,但没说什么,只是嘱咐仆人们把大门关上,任何人都不见。
会客厅里,摆放了一张大桌子,桌子上有十几道菜和一壶酒。
池中天坐到椅子上之后,邵津也走了进来,顺手把门给关了。
“师父。”邵津走到池中天的对面坐下了。
“邵津,你还能叫我一声师父,我心里还算好受一些,你知道秋蝉在哪里吗?”
“知道,她去师父那里了,所以我才放心没有去找她。”
“放心?那是你的夫人,不在你身边你反而放心了?”
邵津马上道:“师父,我和秋蝉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
池中天面色一冷道:“这么多年的夫妻,就这么几天就没有关系了?邵津,你是什么时候学会始乱终弃了呢?”
“师父,弟子一直谨记您的教诲,也一直以您为楷模,但我记得师父您早年是和霜雪师姑情投意合的,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但最后,您不还是娶了北灵萱吗?”
池中天愣了一下,随即冷笑道:“在这里等着我呢?也好,我告诉你,这不一样,我跟霜雪虽然青梅竹马,但并没有成亲,所以我娶了北灵萱,也不能算是什么违背道义的事,但你不一样,你跟秋蝉是成了亲的,当初你成亲的时候,我们一家三口都是在场的。”
“师父,您还是太过于看重形式了,当年您和霜雪师姑,不过就是差拜个堂喝顿酒而已,难道您的意思是,再深厚的感情,也比不过那一次过场吗?”
邵津虽然语气很平缓,但字里行间都是带着刺,弄得池中天哭笑不得。
“行,你厉害,我说不过你,到底是在官场上混的。”池中天道。
“师父,您也别生气,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希望您不要把我和秋蝉分开的事看的那么严重。”
“我不生气,你自己的女人,你自己看着办,但有一条,将来无论发生什么,你都不要再去招惹秋蝉了。”
“那是当然。”
“邵津,说实话,这次来京城,我真不是来喝喜酒的。”池中天忽然说道。
“那您是来干什么的?”
“我原来是想来教训教训你,替秋蝉出口气,我带着叶落他们来也是因为如此,但刚才在路上,我把这个心思给放下了。”池中天淡淡地说道。
“哦?这是为什么?”
“秋蝉一直跟着我,你也一直跟着我,你和她在我心里都是亲人,虽说你现在做了一些我不喜欢的事,可那又怎么样,就像当父母的,孩子做错了事,该疼爱不还是疼爱吗?你我虽然名义上是师徒,但我一直把你当自己的孩子看待,算了,老不问少事。”池中天说完之后,端起酒壶就要倒酒。
忽然间,邵津一伸手就把酒壶给拽住了。
“怎么,连口酒都不舍得给我喝?”池中天抬头道。
邵津犹豫了一下,还是松开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