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不去?”邵津一边坐在桌子旁夹了一口菜吃,一边问道。
“你说为什么,这人不是什么好东西,当年就和师父他们有过冲突,现在我也知道,就是这小子总在朝廷里使坏,他请你喝酒能有什么好事?”秋蝉说道。
“你懂什么,梁鸿现在是皇上面前的红人,不能轻易得罪。”
“红人?红人又如何,你堂堂禁卫军统领,还怕他?”
“不是怕,你是不知道,梁鸿现在可是威风的不得了,朝中多少人想和他攀交情人家还不乐意呢,现在主动说请我喝酒,我能不去吗?”
秋蝉疑惑地看了邵津一眼,随后问道:“那么,他在朝廷里胡说八道冤枉师父的时候,你怎么想的?”
“话也不能这么说,师父有些事做的确实太冲动,这不,前几天又惹事了,把人家巡防营的将军给打了,这还了得?”
“邵津!”秋蝉忽然一拍轮椅车上的扶手,怒斥道:“你怎么能说这样的话!太不敬了!”
“敬?什么叫敬?师父有没有替我想过?他明知道我在朝中做官,还故意和朝廷作对,这不是明摆着把我往火坑里跳吗?”
听到这话,秋蝉无奈地说道:“邵津,你这是不讲理,师父的脾气一向如此,当年在皇宫里,禁卫军都敢打,区区巡防营,叶落都不会放在眼里。”
邵津冷笑一声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师父当年确实如此,但是此一时彼一时,身为师父,总要为徒弟想想,你说呢?”
“邵津,我不想和你吵架,不过我想告诉你,你不应该有这样的念头,师父对你对我都是恩重如山,现在师父可能有麻烦,你必须站出来帮他。”
“不可能,我若是帮了,非但没用,反而自己还会陷进去,不行不行。”邵津连连摇头道。
“邵津,你怎么变成这样了,你什么时候也变成一个趋炎附势的小人了?”
“秋蝉!”邵津突然把手中的筷子重重地拍在桌子上,口气不善地说道:“你身为禁卫军统领夫人,也是地位尊贵!怎么还如此粗野?你怎么能对自己的夫君说这种话?真是一点女人的样子都没有,粗野!”
“对,我是粗野,我还是残废呢,你现在厉害了,当大官了,自然看我不顺眼,无所谓啊,我秋蝉这辈子什么罪都受了,不差你这一次。”
说完,秋蝉便推着轮椅车离开了。
等秋蝉离开之后,邵津便唤来了府里的护卫,让他们务必看好家,不能让秋蝉离开一步。
秋蝉回到房中之后,越想越委屈,忍不住就靠在轮椅车的靠背上低声抽泣了起来。
她想不通为什么邵津会变成这般模样。
其实早些时候就已经有苗头了。
当年邵津意气风发,狂妄不羁,和池中天很像。
那时候的秋蝉,对邵津简直是爱的发狂。
因为身体原因,到现在秋蝉也没能给邵津生个孩子,不过邵津却从来没有在意过,这让秋蝉很是感动。
可是,现在他怎么是这样了?
别看她平时不出门,可是也有自己打听消息的途径,她知道现在朝廷里很乱,皇帝似乎对武林中人开始厌烦了。
首当其冲就是池中天。
本来觉得邵津在这个位置上,池中天肯定不会有太倒霉的事,但邵津似乎根本不想掺合,反而有种避开的意思。
今天的话,更是印证了。
就在她独自伤心的时候,外面传来了敲门声。
她以为是邵津,便没好气地说道:“不用来找我,免得惹你烦。”
“哈哈,秋蝉姑娘这是怎么了,火气很大啊。”
一听这声音,秋蝉慌忙转动轮椅车把门打开了。
“郭坛主!”
“怎么了这是,听口气是和邵津吵架了?”
来者是武林大派之一的烟云堂巡查坛坛主,郭鹤阳。
当年池中天初出茅庐来到京城的时候,郭鹤阳可是帮了不少忙。
“没有,郭坛主快请坐。”
郭鹤阳坐下之后便笑着说道:“你就别瞒着我了,刚刚我进来的时候,遇到邵津了,我说要找你的时候邵津看我的眼神都很异样,似乎不想让我们见面。”
“您别理他,他现在走火入魔了。”
“夫妻俩磕磕碰碰正常,别伤了和气就好。”
秋蝉似乎不想继续这个话题,赶紧就问道:“郭坛主今天来,是有什么要紧事吗?”
“是这么回事,我们掌门最近通过一些人,了解到朝中似乎有人要对池庄主下手,首当其冲的就是梁鸿,梁鸿当年和池庄主结有仇怨,现在是念念不忘,掌门的意思是,除掉这个梁鸿。”
“您等等!”
秋蝉赶紧把门关好,然后才小声说道:“具体怎么个意思?”
郭鹤阳也压低声音道:“凡事都有挑头的,这个梁鸿就是,擒贼先擒王,除掉梁鸿,朝中就没人站出来鼓动了。”
“可是,这样会不会激怒朝廷?”
“不会,我们可以做点手段,让梁鸿自杀。”
“让他自杀?”
“对。”
“那需要我做什么?”秋蝉知道郭鹤阳来找自己,绝不仅仅是告诉自己这些。
“掌门的意思是,这件事很大,最好能提前和池庄主说一声,但是最近朝廷和抽疯了一样,盘查我烟云堂很紧,我们一时半会没法派人去传信,我知道你肯定和池庄主之间有你们联络的方式,你能不能帮这个忙?”
“这是小事一桩!”秋蝉急忙说道。
“对了,如果池庄主没意见的话,这件事就由我们烟云堂来做,只是到时还需要秋蝉姑娘帮个小忙。”
郭鹤阳刚说完,秋蝉马上说道:“别说小忙,就是要我这条命都行,只要能帮到我师父。”
“事不宜迟,你最好马上准备,有了消息,你就派人送到锡拉巷里来运庄里,交给掌柜的就行。”
“好,我马上准备。”
“一定小心,不能出差错。”
“您放心吧,不过恕我冒昧问一句,金掌门为何要做这些?难道他不知道这事其实与他无关,他这样反而很容易引火烧身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