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镖头,闭嘴。”池中天赶紧斥责了一句。
曹刚知道池中天是为自己好,但他还是继续说道:“姜济的事我也略有耳闻,他身为武林门派的掌门,对盟主不敬,就是该杀,能活到今天,已经算是造化了,何况他是自己前来送死,怨不得别人。”
“好,说的好,一会儿我也请你回去坐坐。”李儒松说道。
“你用不着在这里吓唬谁,我曹刚这辈子就不怕你们这些当兵的,不要觉得你们有什么了不起,你们吃的喝的都是我们给你的,没我们这些人给朝廷送钱,你们吃个屁?早饿死了!”
“大胆!此人口出妄言,给我拿下!”李儒松吼道。
“来人!”曹刚也喊了一句。
他这一喊,萧山镖局的镖师们赶紧都从别处走了过来。
“大不了拼一场,看看谁厉害。”
“反了,反了!早就听说武林中人狂妄自大,今天算是亲眼得见了,本将军一定奏明皇上,将武林中人全部......”
就在这时,忽然间他的声音没了。
“全部什么?说啊?”曹刚幸灾乐祸地追问道。
今天来这里给池中天道贺的,几乎都是武林中人,一听那话,谁能受得了,一时间很多人都站了起来,而且面带凶光。
李儒松身后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个人,正是那个蓝衣人。
他的手掌似乎刚刚从李儒松的肩膀上拿下来。
“哼!”李儒松悻悻然地闭上了嘴,但脸色还是很难看。
又过了一会儿,左哲就来了。
他来了之后,只和池中天笑了一下,然后就把李儒松拉到一边去了。
不知道两人嘀咕了什么,反正最后李儒松带着人就走了。
“池将军,这事儿,不好办。”
“你有话直说吧。”
虽然闹腾了一阵子,但并不影响什么,等他们走了之后,宾客们还是吃喝热闹了起来。
但池中天却没心情了,他直接将左哲请到了书房之中。
“这姜济是密探,军队中的密探很重要,几乎每个密探都掌握着一些情报,你杀了他,铁骑营的人肯定不会放过你。”
“那又如何?”
“你听我说,我和李儒松说了,我说你有皇命在身,办的是要紧事,让他缓缓再说,不过这件事能躲的过现在,躲不过太久,你要早做准备。”
“我做什么准备?”
“简单,把七星坊的事解决了,你就是立了一大功,到时候李儒松想找你的麻烦也找不成了。”
“左哲,我立的功还少吗?”
听到这话,左哲忽然哑然了。
好半天之后他才说道:“池将军,我知道你委屈,我也相信要是放在以前,李儒松早没命了,但是你现在不是孤身一人,有些事你必须得忍,朝廷里现在风声不明啊。”
“你这话说对了。”
“七星坊的事,你看?”
“明日我们就动身,如何?”
“好!痛快!”
“至于李儒松的事,左哲,我拿你当兄弟就和你说实话,你劝劝他,别来惹我,惹烦了我,我真杀了他,朝廷也没法把我怎么样,我有先皇赐的紫金剑,别说杀他了,比他再官大几级的,一样照杀不误。”
“有机会我一定劝他,其实这事儿说小不小,说大也不大,不就是个密探嘛。”
... ...
与此同时,远在东海舟山岛上,一个中年人正带着一群人急匆匆的往海岛渡口那里走去。
他似乎很着急的样子。
很快,他就来到了渡口处,渡口这里停了好多船,不远处有一艘大船正朝这里驶来。
“赶紧让这些船都停远一些,首领回来了!”中年人说道。
“是!”
身后几个手下慌忙上前驱赶,不一会儿,就空出一大片海域。
大船靠岸之后,就有一些人从上面走下来,不过看穿着,都是七星坊的弟子。
“首领!”
中年人马上看到了欧阳鹤轩,他还是坐在轮椅车上被人推着下来,十多年过去了,他几乎没什么变化,还是一样的精瘦,头发一样的短。
“象升啊,弄这排场做什么,用不着啊,哈哈。”欧阳鹤轩笑呵呵地说道。
等到欧阳鹤轩下了船之后,中年人赶紧走过去接了过来,一边推着欧阳鹤轩往前走,一边低声说道:“首领,出大事了。”
“哦?出什么大事了?”欧阳鹤轩似乎并没放在心上。
“池庄主派人秘密送来一封信,上面说当年您帮人运送红衣火炮的事,被朝廷知道了,朝廷马上要派人来了。”
“什么!”欧阳鹤轩向来沉稳,但此刻却惊的差点从轮椅车上蹦下来。
“什么时候的事!”
“有一阵子了,您一直没回来,我这都急死了。”
“不要急不要急,此事既然盟主知道,想来问题不会太大。”
“池庄主说让您赶紧把该打扫的地方打扫干净,千万不要被抓住任何把柄,朝廷这阵子动向很奇怪,似乎对武林势力很不满。”
“这可真是奇怪了,当年的事朝廷是怎么会知道的,而且十多年都过去了,怎么想着现在翻旧账?”
“此事属下就不知道了,首领,您快拿个主意吧。”
“这样,你马上去找欧阳南,当年的事他最清楚,看看他有什么主意。”
“属下已经找过了,欧阳堂主的意思是,凡是当年参与这件事的,哪怕是听说过或者看到过的,最好全都送出去。”
“送哪里去?”
“东海之中,孤岛多的是,咱们可以找一个朝廷不知道的地方。”
“当年知道那件事的人,可不在少数啊。”
“渡口堂那边欧阳堂主可以自己解决,但其余的人,就得首领您来处理了。”
“也罢,如此最为稳妥,不过,一下子走了这么多人,其他弟子看到会不会起疑心?”
“这个属下和欧阳堂主商议过了,演出戏就是。”
“什么戏?”
“海匪袭岛,七星坊弟子奉命追击。”
“海匪袭岛。”欧阳鹤轩默默地念叨了几句,随后扭过头笑道:“这个主意,够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