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庄主,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有人想见您。”
池中天微微一笑道:“欧阳堂主,你就别和我卖关子了,是不是欧阳首领来了?”
“唉,什么都瞒不过您,首领的确来了。”
“奇怪,这华亭港不是已经封闭了吗?你们是怎么靠岸的?”
“池庄主,我们七星坊在这里不是一年两年了,要说几百上千人悄无声息地潜入到这里,那确实不可能,可就这么几个人想来,易如反掌。”
“也对,欧阳首领在哪?”
“请跟我来。”
欧阳南带着池中天直接跳到了海水之中,沿着浅海滩一直往南走,走了一会儿,池中天就发现这里停靠着很多的船。
“到了,首领就在这艘船上。”
池中天点了点头,随后身形一飘,直接跨到了面前的一艘船上,刚刚站稳,他就看到了亮光。
“池庄主,好久不见了。”
“欧阳首领,一向可好?”
说完,池中天就走到了亮着灯光的一间小船舱里,欧阳鹤轩正坐在一张椅子上,面前一张桌子,上面摆了一些酒菜。
“还是把灯吹熄了吧。”池中天说道。
“不必,这点灯光不会引人注意的,池庄主不用担心。”
“那就好,这么多年不见,欧阳首领还是风采依旧。”池中天笑着坐在了欧阳鹤轩的对面。
“池庄主,你我快人快语,就不必绕弯了。”
“那最好。”池中天也马上严肃了起来。
“你派人送的信,我已经看到了,但很不巧,那阵子我出海了,才回来没多久,不管怎么说,多谢你了,老弟。”
听到欧阳鹤轩的语气中,竟然透露出一丝无奈,池中天心中很不是个滋味。
“欧阳首领,您别这么说,我也是被打了个措手不及,我......”
“你不用解释,我知道事情肯定不是你挑起来的,我只是不明白,朝廷为什么要翻这一笔旧账?又是怎么知道当年的事和咱们有关的?”
“朝廷要是想查一件事,一定不是什么难事,再说了,当年在西平城一带发生战乱的时候,就曾经出现过红衣火炮的踪迹,就算是一点线索没有,朝廷也能查到,何况是有了线索呢。”
“可他们有真凭实据吗?”
“这个我不知道,实话说,我也是一头雾水,甚至我一直在想,该怎么面对你,面对这次的难题。”
欧阳鹤轩端起面前的酒杯喝了一口酒之后说道:“我不是瞎子,也不是聋子,朝廷派来了海防大营,还把邓子龙给搬来了,目的很明显,七星坊怕是在劫难逃了。”
“欧阳首领,你先别这么想,事情总会有办法解决的。”
“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我死不承认。”
“死不承认?”
“对,池庄主,不瞒你说,如果朝廷没有真凭实据的话,那么我敢保证,在舟山岛上,他们找不到任何踪迹。”
“那不就行了!”池中天非常激动地拍了一下大腿。
“但是,池庄主你,可是知情的。”
池中天眼神一闪,笑问道:“怎么,你老兄怕我告密?”
“老弟,明人不说暗话,朝廷派你来做这差事,怕是也看你不顺眼了吧?”
见池中天没有说话,欧阳鹤轩接着说道:“既然如此,那老弟你很有可能借此机会,重新换取朝廷对你的好感。”
“怎么,你认为我是这种人?”
“我要觉得你是这种人,就不会冒险来这里见你了,你可知道,我的人在这里已经躲藏了很多天了,就是为了等你。”
“那你是什么意思?”
“我想听听你的打算。”
“放心,我是不会说出来的,因为那件事我也算是参与了,知情不报,也是大罪,说出来,咱俩都倒霉。”池中天说道。
“痛快,老弟你就是爽快人,可是,如果你不说,朝廷也找不到证据的话,你觉得接下来会怎样?”
“朝廷找不到证据,自然会离开。”
“哈哈,刚刚说你爽快,你就又和我兜圈子。”
“欧阳首领,你到底想说什么?”
“池庄主,朝廷之所以派你来,无非是想让我们两败俱伤,一手除掉七星坊,一手让你遗臭万年。”
池中天听到这话,马上低下了头,而且眉头紧锁。
“但是,七星坊绝不能毁在我手里!”
“你有什么办法就说吧。”
“池庄主,我是这么想的,你听听如何。”
接下来,欧阳鹤轩就用极其细微地声音,在和池中天说着什么,池中天听着听着,时而皱眉,时而叹气,最后,脸色很是不好。
“你有把握这样做可以不漏破绽?”
“有十足的把握,朝廷找不到我的任何证据,想下手就不是那么容易,只要给我空子钻,我就一定能钻出去。”
“可是,这样一来,你怎么办?”
欧阳鹤轩摇头道:“七星坊只要还在,我无所谓。”
“你没有必要告诉我这些,你有足够的时间可以实施你的计划,而且会更完美!”
“哈哈哈,我确实有时间,可是你呢?”
“我?”
“对,如果我实施了计划,老弟你可就倒霉了,你刚刚说了,朝廷想查什么都能查出来,难道说你找人给我报信,就一定是密不透风的?”
听到这里,池中天赶紧站起来说道:“欧阳兄,你让我说什么好。”
“投桃报李嘛,我欧阳鹤轩不是什么好人,但知恩图报我还是懂的。”
“欧阳兄,恕罪,我不能答应你这个计划。”
“池老弟,你不要觉得你是仁慈,你不答应才是对我最大的残忍,你就忍心看着七星坊的弟子都被朝廷杀了?”
“不!你走吧,明天一早,海防大营才会出海,你有足够的时间,你不要管我了。”
“那不行,我若是人去楼空,你也就离死不远了,朝廷之所以派你来,肯定算好这一点了。”
“无论如何都不行!”
“池中天,计划我已经告诉你了,你答应不答应,就是你的事,但我会遵守我的诺言,现在,我要回去了,你请回吧!”欧阳鹤轩冷冷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