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说完,转身朝里走去。
不一会儿,从里面走出两位姑娘,一位刚才已经认识,另一位个子稍高,容貌比刚才那位犹胜三分,众武师顿觉眼前一亮。
樊姑娘走近前来,见来的几位不速之客正是前几日酒店相斗之人,登时柳眉一蹙,说道:“你们前来有何贵干?”
“贵寨主已然遇难,我等特来相告。”鲁庄主仍煞有介事地说道。
“寨主因何遇险,且请赐告。”樊姑娘疑惑道。
“樊姑娘,”鲁庄主道:“我等特地前来奉告,你总不能让客人站在外面说话吧。”
“对不起,”樊姑娘道:“本寨例规,未受邀请,各方来客,概不接待。不过,如若你能将寨主之事说出所以然来,再开门恭请。”
鲁庄主冷然道:“好罢,既然你们是这般不近人情,我们也没必要以实情相告。”
“鲁庄主,”樊姑娘冷笑道:“你的把戏骗得了别人,可骗不了我。”
“谁骗你来着。”鲁庄主恼羞成怒。
樊姑娘微微笑道:“鲁庄主,你可知我是谁么?”
鲁庄主惑然:“你是谁?”
樊姑娘笑道:“真是贵人眼高,时隔几日就全然忘了。我就是长生酒店被你欺负的少年农夫。”
鲁庄主大惊:“原来是你,难怪有些面熟。”
樊姑娘道:“黄花寨早就与你们结下了梁子,你鲁庄主把我们黄花寨视为眼中钉、肉中刺;寨主有难,你能以实言相告么?要说寨主真有个三长两短,也必是你们这些贼徒所为。”
鲁庄主陡然哈哈大笑道:“樊姑娘,算你有眼力,你们寨主确为我们所害,现在我等前来,就是要将你们一网打尽,斩草除根。”
樊姑娘一听寨主果为贼人所害,登时又惊又怒,骂道:“无耻贼人,今日你们若不把寨主好好送来,管叫你们一个也离不了黄花寨。”
鲁庄主磔磔冷笑道:“咱们现在仍在寨门之外,何言离不了黄花寨?”
樊姑娘对身旁那位姑娘说道:“姗英,你去把寨门开开,让他们进来。”
姗英姑娘担心道:“这不是放虎进寨么?”
“先放进来,然后关门打狗。”樊姑娘自有打算。
姗英姑娘会意,前去开开寨门。
寨门是一道高两丈有余的栅栏门。是以门里门外,彼此都能目见。
姗英姑娘开了暗锁,寨门大开。
鲁庄主迫不及待,一马当先,纵身窜进。
樊姑娘见鲁庄主身后跟着几名武师,忖道:“若是与鲁庄主单打独斗,自己决不至落败,但是他身后的几位帮凶却是强敌,实难对付。”心念及此,右手一扬,连发三枚飞镖,偕姗英姑娘转身朝里便撤。
鲁庄主见樊姑娘骤发暗器,身形往旁一闪,躲过三把飞镖,再看二位姑娘已纵去五丈开外。
鲁庄主发一声喊:“二位老师,决不能让他们跑了。”话音甫定三人腾身往里追去。
黄花寨的地势象个葫芦,里面大,门口是条夹道,两旁是山。
铜陵铁掌尹大年缀在其后,猛然听到一阵轰隆隆的响声,疾忙喊道:“留神。”话音未落,只见许多巨石从两边山顶之上滚滚而下。
这一阵石击,如急风暴雨,事出突然,场地又极狭小,真叫人防不胜防,饶是三位轻功已具根底,要不能只此一关就让他们命丧九泉。
三人出了一身冷汗,侥幸趟进葫芦口,展现在眼前的竟然是遍地黄花。
黄色花圃约有七八亩大小,一色黄花,绝无杂色,鲜艳夺目,芳香扑鼻,其间曲径回环。
鲁庄主与冷面杀手高登天赶人心切,二话不说就趟了进去。
铜陵铁掌尹大年随后赶来,一见黄花苗圃,顿觉有异,又见其间羊肠小道错综复杂,更不敢贸然闯入。正犹疑间,只见先行进入花圃的鲁庄主与高登天好似喝醉了酒一般,回环往复于花圃之间,东奔西突,就是出不了花圃。
原来这花圃大有讲究,乃是黄花寨第二大克敌之阵,名曰迷魂阵。进入这花阵,闻着那奇异的芳香,人就神魂颠倒,不辨东西南北,来回奔突,直到累死为止。
铜陵铁掌尹大年见多识广,已知中了敌人圈套,心想解救,一时竟想不出良策。只见鲁庄主与高登天满头大汗,东倒西歪,仍在不停地奔突,如不赶快脱阵,势必要毙命当场。尹大年见状,心急如火,大声喊道:“二位照直朝前走,不要转弯。”
然而,尽管他喊得唇干舌噪,声嘶力竭,鲁庄主与高登天宛如未闻一般,仍在我行我素,来回奔突。在这万分危急关头,铜陵铁掌尹大年也只好挺而走险。他脱去一件上衣,把口鼻蒙上,气贯丹田,腾身一纵三丈余远,落在花丛之中,一把抓住鲁庄主,又是一个飞跃,落在两丈开外,竟然奇迹般地窜出了花阵。紧接着,他又如法炮制,把冷面杀手高登天救出了迷魂阵。
鲁庄主与冷面杀手高登天累得汗流如洗,一出花阵,站立不稳,顿坐于地,气喘如牛。
鲁庄主喘息一阵,精力稍有恢复,愤然骂道:“这是个什么鬼阵,怎么走也走不出来。”
铜陵铁掌尹大年微微笑道:“这叫迷魂阵,为黄花寨所独创。我以前听人说过,生平还是头一次目见,是以一开始未能及时阻止你们误入此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