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喜欢演戏,装可怜么?好啊,这次你无须再演,咱们来真的!免得让你以为姜家待你太好,让你实在不知天高地厚为何物了!
不过,她这样想着的时候,姜夫人已经惊呼出声,“思宁,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不是说小禾将药方交托给成珺,又由成珺交给天晟,最终由五殿下呈给陛下的么?你怎么说成珺偷药方呢?”纵然她知道整件事有在诸多蹊跷,但是她如何也不相信成珺那么善良的丫头会做出偷药方的事情来,还是偷的她的女儿的!
姜思宁见姜夫人如此,哪里不知道对方是被陆成珺善良的外表欺骗了,不由得叹道:“大伯母……”
只是她还未说完,便被一声咳嗽之声打断,“二妹,我乏了,咱们还是回屋说罢!”
姜思宁听闻便是一怒,道:“大姐,陆成珺她做出这等事情,难道你还看不清对方的真面目么?难道还要维护她?”
姜沉禾打量了一眼四周,咳嗽一声,叹道:“二妹,咱们还是回屋吧。”
姜思宁这才反应过来一般,面上的怒色顿时消失,嘴角勾起一抹喜色,可不是,真是她太过着急了,倒是忘了,她大姐今日在陛下面前保了陆成珺,倘若再传出陆成珺偷药方来,那可是欺君之罪啊!
于是,她顿时大笑道:“哈哈,可不是,都是妹妹我的不是了,竟忘了大姐身上有伤,如此,祖母咱们进屋去吧!”
姜老夫人看着姜思宁和姜沉禾看着周围下人那意味深长的眼神,便知此乃秘密,不可让旁人知道,于是,她犀利的目光扫了一眼周围的奴仆们,眼中冷芒一闪道:“将这里不该听到的人立即处理干净!”
众人还没有明白怎么回事,便看到几个黑影一闪,还未待众人反应过来,除了心腹,那些嬷嬷丫鬟们便被拧断了脖子,连尸体都迅速被拖走,不过是片刻功夫,竟然连一滴血都未曾流下,然而,姜老夫人仿佛还不满意,目光扫了一眼周围,显然是担忧有偷听之人,那些黑衣人立即会意,迅速消失在众人视线之内。
这一幕将陆成珺吓坏了,纵然她知道姜家乃是武将世家,有无数的暗卫,可是亲眼看到姜老夫人随意就叫出这么许多暗卫,甚至这些暗卫就隐藏在姜老夫人的院子中,她不由得觉得冷汗淋漓,甚至开始忐忑不安起来,也不知道姜老夫人用这些暗卫有没有刺探她的秘密,倘若有过……
不不不……
绝对没有,不然以姜老夫人这狠劲儿,怎么会容她到今日呢?
那么可见,对方根本只是将她看成一个可有可无的小角色,根本没有当回事儿,又怎么会去策动暗卫来探测她呢?
想到此处,陆成珺总算是松了一口气,面色也好看了一些。
而这一幕,也将姜夫人、姜二夫人、姜天晟等人惊住了,纵然家中有暗卫,可是他们也是鲜少用暗卫处置奴才们,那样的情况,那是在不得已的时刻,然而……
姜二夫人甚至忍不住惊呼出声,“母亲,您这是为何?”姜老夫人冷芒一扫,道:“闭嘴!”她这样说着,已然率先走向院内,直奔屋中。
姜二夫人骇然变色,众人也嗅到了不寻常的味道,哪里还敢再言?连忙跟了上去,而姜沉禾则是露出微笑,她的祖母果真是叱咤风云的大人物,只是一个眼神便立刻明白了当中的厉害关系,并且迅速做出了反应,至于那些奴仆么?
姜沉禾回头扫了一眼那些奴仆倒地之处,眼中无一丝的怜悯之色,没错,姜家乃是大族,那么这便意味着鱼龙混杂,有忠心之奴,也有见风使舵之辈,甚至更有家之蛀虫,这些死的人,虽此时不算什么大奸大恶之辈,却多被陆成珺收买,往后更会在陆成珺颠覆姜家的时候出力,此时被除掉,她哪里会有半分的心疼?
于是,她很快收回了目光,快步跟上姜老夫人,待到一入屋内,姜老夫人更是令得力的人在门外守着,没有她的命令不得任何人擅入。
众人被这阵仗惊了一跳,尤其是姜天晟,他此时脑袋成了一团浆糊,完全不明白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是众人此时无人关注他,姜老夫人抿了一口茶后,便问道:“思宁,你来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姜思宁哪里不知道她的祖母要好好处置这个陆成珺了,听言大喜,立即道:“祖母,您还记得昨日陆成珺呈递了一份药方给陛下么?药方不是她所开,而是大姐忧心闵县百姓,耗费一夜心神整理而出……”
只是,她还未说完,便被姜二夫人打断:“一派胡言!思宁,你真是太过分了,这等大事岂能胡言?那药方分明是陆姑娘耗费一夜研制而出,怎么变成了你大姐?你可莫要冤枉了好人啊!”
“哈哈……”姜思宁大笑起来,“好人?她?”她好笑的指着陆成珺,“你们只不过是被她伪善的假象所迷惑了罢了,所以她一说药方是她所出,你们便全部相信了啊!”
姜夫人听得还是云里雾里,这时候,姜天晟急了,大怒道:“二妹,那药方本就是陆姑娘所出,你们都被姜沉禾给骗了,她哪里懂得半分医术,怎么可能整理出治虐药方,现在就让她说出实话,免得冒顶了陆姑娘的功劳,还让陆姑娘蒙冤!”
在御前,陆姑娘极力说那方子是姜沉禾的,他纵然不知为何,可是不管是陆姑娘为那个蠢货圆谎,还是其他,但是话已经说出,他在极力坚持,要挖出真相来,那岂不是欺君之罪,而更何况,仿佛陆姑娘之前也犯了什么欺君,虽然他一直没有搞清楚怎么回事,但是那毕竟是大罪,他哪里还敢说其他呢?
但是,此时在家中,却是不同了,既然他的心上人受了这么大的委屈,他怎么能够眼睁睁看着她被欺负,所以,此时一定要说清楚,也好戳穿姜沉禾那花言巧语,欺骗人心的伪装!好让她的祖母知道,她的这个孙女是多么可恶!
姜二夫人听言也怒道:“是啊,思宁,你可莫要胡言了,陆姑娘先前便呈上了防疟良策,陛下龙颜大悦,连连称赞,已经命人八百里加急传往闵县,可见才是那医术了得,出得治虐良策之人啊!你大姐……她,她哪里懂什么医术呢?”
会闯祸还差不多吧?
然而,她才说完,却听姜思宁大笑道:“哈哈……她医术了得?真是笑死人了,来来,如风,快来为大家讲讲,陆姑娘是何等的医术了得啊!”
如风本是姜家的丫头,一般情况没有召见是不允许进宫,但是宫中也有特例,譬如贵女们这次进宫商议治虐药方,便可带一名贴身丫头,而姜家的姜思宁、姜沉禾二人更是特例中的特例,姜贵妃受宠,姜家的小姐一般都会带着丫鬟入宫,而且限定也非一人,但是,陆成珺可没有这个特例,所以,竹墨和梅若等人只能在宫门口等待了。
因而,此时的梅若听闻也是十分惊讶,如风则是用帕子捂着嘴,然后声情并茂得将陆成珺在宫中的丑态全部讲了一遍,连对方当时的神色也没有错过。
姜二夫人、姜夫人、姜天晟人等听闻惊呆了,姜二夫人半天缓过神来,难以置信得道:“这怎么可能,竹叶主治阴虚,西洋参乃是凉性之药……这不是基本的医理么?陆姑娘怎么能够不知呢?你这丫头……你这丫头在胡言乱语吧?”
姜天晟此时也迅速反应过来,怒道:“你这丫头竟然敢胡言乱语?陆姑娘怎么会连基本的药理都不知晓,你竟是和你的主子串通一气,败坏陆姑娘的名声,真是该死!”
他说着,用危险的目光扫视向如风,如风骇的一缩脖子,立即躲到了姜思宁的身后。
姜思宁却笑道:“呵呵……大哥不相信啊!这没有关系,这可非我一人知晓,贵妃娘娘、皇帝陛下、众位贵女和太医可是都瞧见了,听得清楚明白,倘若大哥不相信,大可以去打听打听啊,哦……不,这等丑事,说不定不等大哥打听,很快便传遍整个京都了吧!哈哈……”
姜二夫人等人再次惊呆了,没错,既然那么多人都瞧见了,只要一打听便知晓,姜思宁又何必撒谎呢?
于是,他们此时再也说不出反驳之言,而是将难以置信的目光投向陆成珺,明明,明明这个丫头那么了得,还信誓旦旦的说药方没有问题,可是就连基本的药理都不懂,这怎么可能呢?
姜天晟更是惊的整个人有点儿傻了,明明几日前陆姑娘还说出金鸡纳霜那样的药方,甚至连那么罕见的药材都能亲笔画了下来,又怎么可能连基本的药理都不知晓呢?甚至还当中出丑?这怎么可能?
然而,他哪里知道,陆成珺根本就没有见过金鸡纳树,而又知道荣国公等人也未曾见过,所以,为了显示她的才能受到别人的夸耀,她便胡乱画出,诓骗人的!
姜思宁见他们如此,便知他们皆已相信,于是继续道:“所以,大哥,你正是说对了,那不通药理之人,如何能够开出治虐良方呢?所以,那治虐良方乃是大姐开出,而非陆姑娘啊!”
姜二夫人真是又惊又迷惑,听言就脱口而出,“可是……可是你大姐就通药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