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滴滴答答的下着,天空灰蒙蒙的,A市的天气预报说最近有台风,这仿佛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奏,只有车鸣声依旧,现在是下班时间,路上的行人顶着风雨,脚下匆匆的往家里赶去。
某公司程序策划部门,一位二十岁左右的年轻女孩,手指不停地在电脑键盘上敲击着。因为不知道要加班到几点,只能打电话订外卖。肚子饿的咕咕直叫,齐晓梦边打着键盘,时不时的抬头看下门口,盼望着送餐的人能够早点到来。
“叮咚!”一声,楼层电梯发出了声响,她拿着钱包飞快的冲出了办公室,跑到半路就碰上了来送餐的小伙子。
“你总算来,等的都快饿死,盒饭多少钱?”齐晓梦看见来人,嘴上低估了一句,出声询问道。
“三荤一素外加米饭,一共十二块。”送餐的小伙子迅速地回答道。
她从钱包里拿出十二块递了过去。
“都这么晚了,你怎么还在工作,这几天天气不好,女孩子晚上一个人回家不安全,还是早点离开回家的好。”送餐的小伙子接过钱,从脚下的箱子里拿出快餐,递给她并好心的提醒道。
“没办法,能者多劳。谢谢提醒,我会注意时间早点回去的。”齐晓梦接过餐盒客气得到了声谢,并打趣地说了一句。
目送送餐小伙子离开,齐晓梦返回办公室,打开饭盒开始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等到肚子吃饱,看着电脑上才修改到一半的程序,无赖的叹了口气,任命的继续奋斗。
今天这种烂天气,全公司的人都走光了,就只有她一个人被留在公司里加班,这样的事情已经不是一两次了,但没办法谁叫她是个孤儿,而且还倒霉的得罪了公司经理。现如今没钱没关系没背景,想找一份糊口的工作谈何容易,偏偏她三样条件全都没有,被刁难被欺负也只能默默地忍受,没了工作她拿什么养活自己。
一边忙着手上的活,思绪不仅飘到了二十年前。那时的齐晓梦还只是个襁褓中的婴儿,就被丢弃在了一家孤儿院的门口,不知父母是谁,为什么把她生下而又不要她,身上没有任何能证明身份的东西,唯一陪伴她的就只有一直挂在脖子上的一颗黑色的珠子。
收养她的那家孤儿院院长姓齐,孤儿院的孩子们都叫她齐妈妈。齐妈妈看她可怜,便让她随了她的姓,取名为晓梦。就这样齐晓梦有了自己的名字。刚开始的时候她还会想着父母是不是有什么难处,才会暂时把她丢下,等事情解决就会来接她回去,可随着时间一天天的过去,齐晓梦慢慢长大成人,这样的想法慢慢开始变淡,直到彻底消失不再抱有任何的希望。
在孤儿院生活了十八年,吃苦挨饿被欺负那是肯定的,但好在还有院长妈妈的疼爱,让齐晓梦觉得自己还是一个有人疼爱的孩子。可是好景不长,在她大学毕业的那一年,院长妈妈操劳过度一病不起,因为支付不起庞大的医疗费用,最终在半个月的一天深夜离开了她辛劳一辈子的孤儿院。
齐晓梦因此伤心妥废了好一阵,但人死不能复生,活着的人还得继续活下去。从悲痛中走出来,她重新振作找回自己好好的过活。
在她一心二用之下,晚上十点半,经理要求的软件程序修改完成,存档后关掉办公桌上的电脑,拖着疲劳的身躯离开了这座办公大楼。
夜晚的寒风刺骨,雨越下越大,路上连个鬼影都没有,这个时间段,人们多数都躺进温暖的被窝进入甜蜜的梦乡,只有齐晓梦一人孤单的走在回家的路上。
雨渐渐的打湿了她的衣衫,手上拿着的雨伞,被风吹得左右摇摆,她只能顶着风一步步朝着前方艰难的走去。
这时耳边“轰隆隆”想起了巨大的雷声,接着一道雷电从身边滑过,打在了路边的一颗大树上,吓得齐晓梦动弹不得,转动脖子朝雷电劈下的地方看去。这是一颗高大的梧桐树,现在已经被雷电劈成了两半,落在地上的半截树枝还在冒着青烟,空气中充满了树枝烧焦后的味道。
“连老天都要为我悲泣了么?”齐晓梦望了望眨眼间变得黑沉沉的天空,撇了撇嘴郁闷地自嘲道。人倒霉连老天爷都和你过不去。抓紧手上的雨伞,脚下不敢怠慢,抱紧怀里的小包包,一溜烟的向着出租屋跑去。
可跑得再快也快不过雷雨的速度啊,当她刚跑到小区门口时,豆大的雨点像不要钱似的“呼啦呼啦”地向她砸来,就算打着雨伞,身上也被从里到外淋个透,淋了也就淋了,反正马上就要到家,回去冲个热水澡也就是了,可为毛要用雷电劈她啊,想她苦苦拼搏挣扎了二十多年容易吗?勤勤恳恳辛辛苦苦了那么久,好不容易找到一份工作,未来有着美好的希望,难道真是天要亡她齐晓梦!?
正当她满心绝望悲愤地等死时,出乎意料的奇事出现了,那道看上去无比凶猛无比耀眼的雷电劈在她身上时,她竟然只感觉酥酥麻麻好舒服!难不成是上天怜她?亦或是这道雷电比较温和?
想不通就不想,大难不死逃过一劫的齐晓梦也不多纠结于缘由,抱着小包包撒脚丫子就往出租屋跑去。这道雷电虽然温和,可并不代表其它的雷电不残暴,她可不想再被劈一回,一不留心被劈得渣都不剩就完蛋了。
靠在单元楼道口抚着胸口喘了一会儿,等狂跳的心终于平静下来之后,才提溜着小包包向五楼走去。
这是一座老式的旧楼房,总共有六层,她就住在五楼的501室。这是一个四十多平米的房子,一个厨房,一个卫生间,一个卧室,一个很小的客厅,就是整个房子的全部布局。屋子是小了些,但对于每月只拿两千多薪水的齐晓梦来说,能用八百块钱租到这间屋子,已经是很不容易了。反正只有她一个人住,也没太多讲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