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刀宗
怜君在千千结的时候喊惯了姐姐,于是见司徒镜称呼她做妹妹,便自然的喊了司徒镜做姐姐,却不料这一声姐姐喊得司徒镜心里一紧,但凡女孩儿,都不愿别人往大了叫自己,只听司徒镜道,“瞧妹妹这容貌儿,倒是周正,但身量却还都未齐备呢,怎么就和男儿们谈得这等欢畅呢。”
黄玉见司徒镜话里有话,连忙道,“她就是这样的身材,我见到她的时候就这样,这都快两年了,还是老样子。”
“哦,原来你们早就认识啊!”司徒镜已经走到怜君近前,将怜君仔细的看过后道,“果然是天生丽质啊!”
“哪里啊,姐姐不要取笑,姐姐才是国色天香,和姐姐比,我丑得很!”怜君红着脸道。
司徒镜见怜君言语中很是谦卑,心里好受一点了,才道,“你坐吧,我自己招呼自己就行了,他这里,我熟的很!”
司徒镜的话让怜君一阵诧异,女人的天性使她立即明白,这个漂亮的姐姐对她和黄玉的关系很在意,怜君心里笑了笑,一面坐下去一面想道,“说什么玉哥哥这里你熟的很,不就是要告诉我你喜欢玉哥哥?哼,要喜欢玉哥哥,你还排不上队呢,早前有寒雪姐姐,可惜被我害死了,接下来就到我了,可惜我被人糟践了身子,又没有多少日子的活头,所以,便宜了你,不过我也要给玉哥哥看清楚,你是不是真的好,要是真好,我就将玉哥哥交了给你,要是不好,却休想能从我手里抢了玉哥哥去!”
黄玉见司徒镜和怜君一个言语隐晦,指桑骂槐,一个则神色飘忽,似乎心怀鬼胎,遂说道,“你们两个第一次见面,又都是姑娘家的,应该有很多体己话儿说,我却不奉陪了,我这里,你们两个都熟得很,你们自便吧!”说完,黄玉从壁上取下怒风剑来,推门出去了。
且放下司徒镜和怜君两个在房里勾心斗角不提,只说黄玉一个人出来,这时候已经是傍晚,龙城里各处都开始生火做饭,天边一轮夕阳鲜艳似血,将四周的云彩也渲染得红彤彤的,一些晚归的鸟从天边云彩旁悠闲的飞过,远眺龙岭东西两面,沃土千里,一片祥和,黄玉被这一轮夕阳所染,只觉得天地间一片澄清。
黄玉望着夕阳,信步在龙城的街道上走,突然被一人挡住了去路,黄玉低头一看,只见面前之人一身紧身黑衣,头戴斗笠,脸上更是用一副青面獠牙的面具罩住,手中握着长剑,剑尖抵在了自己的咽喉。
“你是谁?”黄玉一惊,问道。
“你不该出神的!”那人道,声音苍老,应该是个年过古稀的老人。
黄玉轻轻的笑了笑,道,“你要杀我?”
“我要杀你,在重关我就动手了!”黑衣人道。
黄玉一愣,他想起来,重关上给他纸团的,就是这个黑衣人,黄玉心头大奇,道,“你是谁,你究竟要怎么样?”
许多兵已经围了上来,见他们的少主被一个来历不明的刺客用剑指着喉咙,无不大惊,一些人拔出刀剑来将两人紧紧围住,一些人则飞跑去报信,很快怜君和司徒镜两个都赶了来。
“放开他!”怜君见黄玉命悬一线,紧张的喊道。
司徒镜却没说话,只是望着黑衣人出神,她觉得这黑衣人的身材非常眼熟,似乎在那里见过,而且她也很难相信,黄玉的身手,居然会被人制住,还是连剑都没有来得及拔出来就被人制住了。
那黑衣人见到怜君,全身突然一紧,连手中的剑都颤了一下,显然内心受到剧烈的冲击,如果不是那张鬼脸面具,一定可以看到他惊愕的神情。
“你叫什么?”黑衣人突然冲着怜君问道。
“我叫什么不要紧,你如果愿意,我来替他,你放了他,我让你随便处置!”怜君大声道。
“你是他什么人?”黑衣人道。
“我,我,我……”怜君说不上来。
“哼,你还是放了他,如果他有个不测,你却要给他陪葬!”司徒镜突然威胁道。
“哈哈。”黑衣人大笑,笑声中内力激荡,将地上的风沙吹起来,同时也震的所有人头痛欲裂,怜君和司徒镜功力较高,勉强能摄住心神,怜君深谙音波功,将手举起来摇动,手腕上的铃铛叮叮当当的响起,将那笑声化解了不少。
“你会音波功,不错,不错,哈哈……”黑衣人似乎对怜君大加赞赏,左手一挥往怜君抓来。
就在黑衣人向怜君动手的同时,黄玉突然一低头,用下巴将指在他咽喉上的剑一压,顿时将剑尖夹在喉咙处,同时右手一挥,怒风剑铿然一声飞出鞘来,直向黑衣人右臂卷去,司徒镜也不含糊,笼在袖中的匕首,被她突然抛出,化成一点寒芒,直向黑衣人的心窝射去,这四人都近在咫尺,黑衣人突然向怜君动手,怜君固然是避无所避,但黄玉和司徒镜两个也是绝顶的高手,一起向黑衣人攻来,黑衣人同样是避无所避!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黑衣人突然大喝了一声,一片如火的红光从其身上炸开去,围在四周的士兵顷刻间全被向树叶一样的吹了出去,黄玉,怜君还有司徒镜三人功力高绝,催动内力抗拒,那一片红光漫过之后,接着是一声爆炸一样的巨响,更猛烈更耀眼的豪芒狂卷而出,先前的那一阵红光,充其量只算得是这后面气功的前奏而已。
黄玉的怒风剑和司徒镜的匕首,早被气功掀飞了,三人中怜君的功力最弱,被震晕过去,立即便落到了黑衣人手里,黄玉和司徒镜两个也不能抵挡,眼见着要被强大的气功震飞出去,却不料那黑衣人突然将剑弃了不要,一伸手又将黄玉抓住,只剩得司徒镜一个,如断线的风筝,飘飞起来直撞到一面石墙上,司徒镜直觉得浑身似乎要散架了,气血乱窜,异常的难受,连忙闭了眼调息,等略微平静些,司徒镜晃晃悠悠的站起身来,只见一地的人全都死去,也不见了黄玉和怜君,也不见了黑衣人,黄玉的怒风剑被丢在地上,司徒镜将怒风剑拣起来,又在另一头找到剑鞘,将剑插回了鞘以后,强忍着疼带着怒风剑一步一挪的去了。
且说黑衣人带着黄玉和怜君两个凌空飞渡,怜君晕过去了自不必多说,只说黄玉,黄玉被黑衣人扯着御风而行,只觉得这黑衣人功力之高,实属平生仅见,自己的左手被他扣住,就如同被铁箍套着一样,从左臂到心房全都是麻木的,黄玉想要抗拒,黑衣人只要轻轻一扯,他心口便针扎一样的疼,于是黄玉只好努力的跟上黑衣人的脚步,那黑衣人象是有意试探黄玉的内力,从傍晚直飞到夜半,一路上翻山越岭,不是在绝壁上攀缘就是在数梢上腾挪,直将黄玉累的半死。
等上到一处绝顶,黑衣人终于将黄玉的手放开,黄玉顿时跌坐在地上,呼呼的喘气,一句话也说不上来,黑衣人却再不理会黄玉,只将怀中的怜君抱进洞去,片刻后,洞中有光射出来,黄玉的喘上了气来,就借着山洞里射出来的微光,四周打量,只见三面全是悬崖绝壁,只剩刚刚上来的一面是个山坡,却树木葱郁,怪石密布,在黑夜里看不分明,远远的眺望,只见四周无数的黑影,那是其他的山头,这些山头都要比脚下的这座山峰矮,黄玉又回过头去看眼前的山洞,只见这山洞门口棱角光滑,似乎有人凿的痕迹,却不完全是个天然的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