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女子
怜君才知道,这两个才是供自己问话的,他自从认了刀文秀做父亲,还是第一次清醒的见识到刀文秀的身份排场,自己这间临时休息的卧房,也布置高雅,瓷器瓶花一样不缺,这伺候的下人,不仅体面。而且还是一拨人一个名堂。
“这是哪?”怜君道。
“这里是宗王府!”一个丫鬟道,另一个丫鬟见怜君听到答话时候的神情,不等怜君开口,又补充道,“这里是剑阁,剑阁里的宗王府!”
怜君笑了笑,难为这两个丫鬟,竟然如此通人心意。两个丫鬟见怜君轻笑,也一起笑道,“小姐您笑起来真好看!”
怜君心里高兴,道,“你们带我出去看看。”
两个丫鬟答应了,在前面引路,直出宗王府来,走过了小桥水榭,穿过了假山桃林,半天才见到宗王府出去的大门,那大门犹如山门一般,不仅高大宽阔,而且有数十个亲卫把守,怜君和两个丫鬟直朝大门走去,来到近前,才见到两个女子正在大门外和亲卫统领争吵,怜君模糊的听到两声,似乎是那两个女子要进门,统领却不让,于是一个女子正在喝骂,统领似乎惧怕非常,低着头一言不发。
怜君走到门口,终于看清那两个女子,一个是曾经见过一面的司徒镜,另一个喝骂人的不认识,看起来象是司徒镜的丫鬟。
司徒镜也看到怜君,她看到怜君从里面出来,又一身尊贵的打扮,身边还有宗王府里最上等的丫鬟,顿时惊得合不上嘴!
却说跟着司徒镜的正是麋月,见怜君等三个女子出来,麋月便冲那已被她骂懵了的侍卫道,“你说的女眷,可是她们?”
那侍卫看了怜君一眼,只见怜君的表情倒还平静,再将余光扫在怜君身边的丫鬟脸上,但见那两个丫鬟一脸寒,一副能吃人的样,怜君身边的两个丫鬟见府上这些侍卫在司徒镜一个贴身丫鬟面前都这等没种,早将这些人瞧扁了,外加对麋月的嚣张跋扈反感,哪里还有好脸色。
于是那侍卫也不敢答麋月的话,深恐又得罪了这刚出来的三位姑奶奶。
一旁的司徒镜道是开口道,“你怎么在这?”
司徒镜是对怜君说话,语气中虽然有惊奇,但也还算客气,就如同在异地遇到个朋友。但怜君身旁的一个丫鬟却道,“我们小姐在这有什么,你司徒大小姐在这才是希奇呢!”
司徒镜年纪轻轻的便在剑阁呼风唤雨,应酬在刀文秀和一干要员之间,早遭了全城女子的妒忌,而是在刀文秀身边服侍的女子,都清楚司徒镜是因为长得象司徒徽纹,才得到刀文秀的宠爱,于是更加的对司徒镜不齿。
如果在往常,这些丫鬟虽然心里不齿司徒镜,倒也不敢对司徒镜无礼,但如今刀文秀将她们送给了怜君,而且告诉她们怜君是他的亲生女儿,是她们一辈子都要伺候的主人,于是这两个丫鬟自认为有了靠山,心里郁结的不满便爆发了出来。
这丫鬟的话一出口,就换成司徒镜和麋月懵了,她们主仆两个出入宗王府多年,这还是第一次被人当众顶撞,顶撞的人居然还是个丫鬟!
麋月舍了那个侍卫头领,直冲那丫鬟走了三大步道,“你竟然这么对我家小姐说话?”
那丫鬟也不示弱,将腰一挺,眉毛一横道,“我说的有不对吗?”
麋月大怒,扬起手来就要打这丫鬟一个耳光,司徒镜连忙在后面喊道,“麋月,放肆!”
怜君也几乎和司徒镜一起道,“玫儿,不得无礼!”
两个丫鬟立时让开来,司徒镜和怜君双双走到面前,司徒镜依然还是问那句话,“你怎么会在这里?”
怜君天性善良,又命运多厄,吃了许多的苦,所以从来都不容易生别人的气,但独独对这个司徒镜,却打心里讨厌,见司徒镜问和刚才同样的话,便也照刚才同样的答,“我在自己家有什么,到是要问姐姐你,怎么会在我家门口呢?”
“你家?”司徒镜打量了怜君几眼,又打量了宗王府的大门几眼,难以置信的道。
“是啊,我家!”怜君肯定的道。
司徒镜一阵沉默,随后转身走到一旁的软轿里去了,麋月赶紧跟上,那轿夫都是司徒家的家丁,早看出些端倪来,抬了司徒镜逃也似的走了,怜君也紧走了两步,冲司徒镜的轿子道,“姐姐好走啊!”司徒镜和麋月都不答话,顷刻间走得远了,怜君身边的两个丫鬟痛快的哈哈大笑,自带了怜君去剑阁的大街上闲逛不提。
只说司徒镜回到司徒府,见到司徒楚正在院子里逗鸟,司徒镜二话不说,走上去将回廊上十多架鸟笼全都扯了丢到地上,司徒楚一时不明就理,道,“你……怎么了,这鸟又怎么招惹你了?”
司徒镜看着司徒楚,满肚子的委屈说不出来,气得将地上的鸟笼踢得满院子乱滚,笼子里的鸟吓得不住的胡乱扑腾,其中有几只是司徒楚心爱之极的品种,司徒楚心疼的追着乱滚的鸟笼子道,“哎呀,我的宝贝啊,哎呀,这不是要我的命吗?”
司徒镜将鸟笼踢了个遍,也不去理会司徒楚,只往自己的闺房跑去,冲到房里,门也不关,直接倒到床上号啕大哭起来。
麋月随后跟了进来,见状连忙将房门关了,然后又将房里的盆儿拿了,就从花瓶里倒些水,再拿回到盆架上,并顺手将架上的毛巾丢到盆里。
做好了这些事,麋月也不说话,只是站在床头等司徒镜哭,直到司徒镜哭声低了些,麋月才道,“小姐,您舒服些了么?”
司徒镜不说话,麋月又道,“小姐,咱犯不着和这个刚来的丫头计较!今儿咱是没准备,才受了这黄毛丫头的气,不是奴婢夸口,不要说小姐您,就是奴婢我,也有一百个法儿治她们!”
司徒镜听到麋月的话,从床上坐起身来,拿手擦了擦脸道,“你以为我哭今天受的气么?我哭我自己么?我只是伤心偌大个司徒家,没一个爷们儿,全都是只会吃饭玩鸟赌博听曲儿玩女人的货!咱们女儿家在外头受了气,一个说的人都没有!”
麋月慌忙将手巾从盆里拣起来拧干了递过去,司徒镜道,“你那水干净?花瓶子里的啊!”
麋月笑了笑,道,“小姐,您原来是假哭呢,我从哪倒的水都看到!您放心吧,那水是我今天出门前刚放进去的,那花朵也是新采来的,您平常沐浴的时候不就爱放些花朵儿吗?”
司徒镜听完麋月的话,才将那细润过的手巾接过去,净了脸,司徒镜才又将房里的怒风剑拿出来,麋月将水出去泼了进来,见到司徒镜又在抚弄怒风剑,笑道,“小姐啊,您光摸这个顶什么事,你要想就得赶紧去做啊!”
“就你能,我想什么你都知道了?能教我了?”司徒镜道。
麋月见司徒镜有些生气,连忙闭了嘴,司徒镜才又道,“我有点明白了,刀宗将他们两个掳了去,原来还有月老的意思在里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