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之垠心中闪过一丝希望,继而说:“那你为何拒绝我?既然你们之间已无交集,更何况你明知我现在是多么需要你,你为什么还是拒绝我?”
这时候,“因为,我放不下他,虽然我跟他不可能,但是我却不愿再违背自己的心意。所以,我宁愿孤独一生,来祭奠我们之间不可能的爱。”
“司马坤,司马坤!为什么,什么东都是他的!我不甘心,我不甘心!”沐之垠歇斯底里大吼了起来,之后狂奔出去。这次素问琴没有追过去,她心里很明白,她追过去会让情况更糟。何况,她早已知道,肖红翠前辈就在后面。有她在,沐之垠不会出事的。
沐之垠又一路狂奔,这次,直奔到了一处悬崖。眼见前方无路,他痴笑道:“没有路了,没有路了,老天爷,连你也不给我活路吗?啊?”想起这两天发生的种种,他心如死灰,“也好,死有什么了不起的,我不怕!”说完纵身一跳。只是,还没开始降落,就被一只手拉了回来,是肖红翠。
“是你,你来干什么!来看我笑话吗?你走开!”沐之垠一见肖红翠就开始激动,用力甩开她扶着他的手。他觉得他一切悲剧的开始,都是因为肖红翠。他心里怨她,怨她的出现把他毁了。他以前是多么希望能找到自己的娘亲,可是今天找到了,却也毁了自己之前的一切!可是他也不能恨她,她是他娘!“为什么,为什么老天要这么对我!为什么!为什么!”
看着沐之垠的样子,肖红翠心如刀绞!这一切,都是司马鸿飞害的!“儿子,你不要这样,不要这样。我们现在这个样子,都是司马鸿飞害的,是他害的!他的儿子抢走了你的一切,儿子,我们该要抢回来才是呀!你现在不能死,你死了,娘该怎么办,娘委曲求全这么多年,就是为了你呀!”
“你骗我,这些年,你从来都没有来看过我!你把我送到他身边,是为了嘲笑他,同时也嘲笑我!如果你真的爱我,你就不该生下我,更不该又把我送到他身边!我是个私生子,是个令人不齿的私生子!”沐之垠一肚子的苦恼,冲着酒劲,这时候全部爆发了。基本上是恶狠狠的嘶吼。
“孩子,娘有不得已的苦衷啊!娘把你放在他身边,同时也是希望你从小就学他的武功,熟悉傲原山庄,长大后,才能做傲原山庄的庄主呀!”肖红翠心疼得不行,可是又不敢就这么靠近他。他现在还是很抗拒她的。他明白,她的出现,把他的生活全部打乱了。只好努力的解释,希望他能接受自己。
“做傲原山庄的庄主?”
“是啊,那一切,原本就是你的,凭什么一切都要让给那个司马坤!孩子,你要从他手中夺回来你的一切!”
“夺回来我的一切?我的一切?”沐之垠喃喃,但是语气已经软了很多。
“是的,是你的一切!所以,孩子,你要振作呀,要振作呀!”眼见他已经不是这么抗拒她了,肖红翠上前一步,扶住沐之垠的双肩。“孩子,你看着娘,听娘说。这些年来,娘无时无刻不在想着你,可是娘武功不好,不能贸然去傲原山庄,所以只好忍住思念,努力学武,就是等着将来揭穿司马鸿飞的伪面具,助你登上傲原山庄庄主之位。娘的苦,你能明白吗?”
“可是……”沐之垠并不是真的怪肖红翠,只是一时无法接受而已。这时候,他的语气已经松了不少。
“没有什么可是!我是你亲娘啊,你是我怀胎十月生下来的,娘怎么会骗你害你呢?娘做这一切,真的是为了你好啊!”顿了一下,肖红翠继续说道:“你想啊,娘当时无路可去,又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要是把你带在身边,我们两人都要死。娘死了没关系,可是你,你还那么小,生命才刚刚开始没几天,怎么能就这么死了呢?垠儿,娘真的是为了你好哇,你不要这样对娘好不好,娘真的好难过啊!”说着眼泪啪嗒啪嗒的流了下来。
其实沐之垠也并不是真的就没有原谅肖红翠,他只是一时接受不了这个事实而已,现在,肖红翠都已经这样说了,沐之垠瞬间防线崩塌,一下子扑在肖红翠怀里。“娘!”沐之垠贪婪的允吸着母亲的味道。母亲的怀里,真的很温暖。这么些年的思念之情,这一刻没有了芥蒂,全部爆发。沐之垠在肖红翠怀里放肆的哭。“娘,孩儿对不起您,孩儿不是有意针对您的,只是孩儿一时半会没有办法接受这个事实,娘,您原谅孩儿吧”
肖红翠拍着沐之垠的背,说道:“傻孩子,娘明白,又怎么会怪你呢,只要你肯认我这个娘,娘心里就很高兴了,又怎么会怪你呢。”
“娘,孩儿这些年一直在想您,在想爹。我总觉得我的爹娘还在世上,没想到,这些都是真的。”
肖红翠心疼的抚着沐之垠的头发,泪水再次冲眶而出。他这样,都是自己害的呀!自己这些年过得这样苦,没想到,也让自己的孩子过得这样苦。
这一切,让他更恨司马鸿飞了。今天她就一直跟在沐之垠和素问琴的后面,他们的对话,她听得清清楚楚。自己的垠儿是那么喜欢她,谁都看得出来,可是她心里却只有司马坤,什么都让他们娘两得到了。唐婉清,你的一切,我一定要抢回来!她在心里发誓。
“垠儿,我苦命的垠儿。我们现在这样苦,都是司马家害的,我们一定要报仇!”
沐之垠身体一震,迟疑道:“可是,从小到大,师父师娘对我都很好。我……”
“你说什么!”肖红翠一听,气不打一处来,猛地甩开沐之垠。沐之垠没有提防,被甩翻在地,摔了个狗吃屎。
肖红翠生气道:“你还叫他们师父师娘?”
沐之垠知道惹娘亲生气了,但是他真的不想去报复司马一家,小声道:“娘,我……”
“不要叫我娘,我没有你这样没用的儿子!我们娘两现在变成这样,都是他们害的,你却对他们不忍!你对他们不忍!好!那你就回到你的师父师娘身边去!就当你从来都没有我这个娘!”言毕一甩衣袖,转过身去,再也不看沐之垠一眼。
沐之垠自知言语已经伤到了娘亲,愧疚不已,上前欲抓住肖红翠,可是肖红翠甩了几甩,就是不领情。情急之下,沐之垠一下子扑倒在地。
“娘,我错了,您就原谅孩儿吧。以后您想要孩儿做什么,孩儿一定照做就是了。可是,唯独这件事情,孩儿求娘亲让孩儿想清楚再说行吗?孩儿不想伤害无辜的人!”
“无辜的人?你说谁是无辜的!是唐婉清那个贱人还是司马鸿飞那个畜生?”肖红翠简直是气不打一处来。抬起手,几欲打沐之垠几巴掌,可又不忍心,只好放下。“你给我跪下!”
沐之垠不敢违背,只好跪下。跪着爬到肖红翠脚下。“娘,总之这件事等我先查清楚了再说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