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子玄皱了皱眉头,“据侍卫们回禀,说着孙二爷实际上既不是官府的人,也不是一般的地痞流氓,他是祁府管家的二外甥,长着自己的舅舅是祁府的管家,便在这锦州城嚣张跋扈,欺压民女,欺行霸市,甚至放印子钱的事情,十有八九都是他的主意。但是这个人心眼灵活,是个挣钱的好手,这两年大到上下官员的打点,下到祁府的日常用度,都是孙管家通过这个孙二爷来完成。所以一直以来,他都颇得祁府的信任。这也更加提升了他嚣张的气焰。官府巴不得巴结祁府的势力,也就对他的过错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甚至有些也就不闻不问了!”
“怪不得!”慕容清叹了口气,“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管家的什么二外甥,就能够在这锦州城里掀起一番风浪,可见这祁府有多么的……”慕容清住了口,脸色变得苍白起来。手中握着的茶杯,骨节都根根见得分明。“只可惜……”
刘子玄静静望着慕容清。身为臣子,他明白自己不能妄自猜度圣上的心意,但若身为朋友,他多希望自己微薄的力量能够分担他身上的痛苦。十三岁成为慕容清的伴读,十八岁中举,成为慕容清为数不多的几位心腹大臣,他能做的,却只有远远看着他,永远只能听他说,只要他不说,便不能说!
“皇上,您可是在……”刘子玄张开口,又闭了嘴。不行,不能说!就算是皇帝最信任的亲信大臣,也绝对不能说!那是诛九族的事情!
慕容清望着刘子玄涨红的脸,这个人是自己的臣子,但是这么多年的交情,他更愿意这个人是他的兄弟。只是就算是兄弟,也有许多的可以或者不可以。陡得想到慕容漓,慕容清的心里一恸。低声问:
“还没有那个人的消息吗?”
刘子玄抬头望着慕容清,他还是张嘴问了,自己一直在帮着他找那个人,只是一直都没有消息。这堂堂大齐国,知道那个人还没死的,只有两个人,一个是当今的皇帝慕容清,一个是他刘子玄。本以为这次处理祁府的事情,皇帝早已心如死灰了,只是……
“没有!出去的人,都没有活着回来!”
慕容清望着远方,“也许,是有人不想让我们找到她吧!”
“皇上,您可是……对这祁府……可是……”刘子玄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说。只要皇帝心中还有许多顾念,这牵掣甚广的祁府,恐怕永远都不会有倒台的那一天!
“放心吧!”慕容清望着这无边的月色,“她不会怪我的!她心地纯善,是非分明,就算是自己的父亲,也不会包庇的!”
刘子玄轻轻松了口气。皇上啊皇上,就算能够找到肃王妃,我也会阻止你找到她,你可知道你在做什么?兄占弟媳,伦理纲常之上,那些王公大臣又有谁能够放过你?
更何况后宫各个嫔妃势力交错,若事情被揭穿,她们又岂能甘心接受这样一个女人?皇上,我不能让您玩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