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妍心的电话打过来了,催她说如果再不过去的话,可能就要等明天了。薄织雾收拾好了自己的情绪,她掐了电话,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薄织雾望着纪嘉言,寒风吹过他们的发丝,将薄织雾的衣角吹的猎猎作响。沉默了很久,她才站起来,望着纪嘉言微微一笑。“再见。”
纪嘉言则是回以她淡淡的微笑,“去吧。”
薄织雾迈着步子朝前走去,每朝前走一步,脑海中就浮现出一幕跟纪嘉言从前相处的情景。从花园走到医院附近的停车场,薄织雾忽然觉得,好短暂啊,却又好似过了很久很久。五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算短暂,却足以让她怀念很久。
记忆里的那个纪嘉言,永远是善良而又温暖的人。干净透彻。
人生就像是一趟列车,途中总会有人上车,也会有人下车,不到终点站,你都不知道,到底才是会陪你到最后的那个人。
她上车后,将药吞了下去,又从一边的冰箱里取出一瓶水,沈妍心拦住了她,“别喝凉的了。”她从手边的暖炉里取出一罐热的牛奶。陆沉舟的意思,薄织雾体寒,在冬天就更不好去接触这些。得慢慢的养着。
薄织雾接过了沈妍心递过来的热牛奶,她喝了一口。车子继续平稳的行驶在前往摄影现场的路上,经过了二十分钟的车程后,车身忽然一顿,便停在了摄影棚的楼下。
她踩着高跟鞋下车了,一路畅通无阻的到了摄影棚前,摄影棚里工作人员都在忙着给林若初拍照。
“林若初。”薄织雾清冷的声音骤然在屋子里响起,整个屋子里的温度骤然跟着降了几分。林若初心底咯噔一下,薄织雾怎么会过来?
她温柔的笑了下,望着薄织雾说道:“卿妤……”
姐那个字还没说出说出来,薄织雾就迅速来到了他的跟前,伸手掐住了她的脖子,林若初心底的恐惧陡然升腾而起,她望着薄织雾,瞳孔猛然一缩,满脸委屈的望着薄织雾,眼底簌簌挤出来几滴泪,“卿妤姐,我……我做错什么了?你要这么对我?”
薄织雾浑身带着戾气,眸底一片冰冷,她盯着林若初的目光太过锐利,像是要将她看穿一样。屋子里的工作人员都被薄织雾吓到了,却又一个都不敢上去拉开薄织雾。
她是什么脾气,在场的人都是有所耳闻,特别是在第一次晋阅股东大会的时候,更是直接就将姜修谨踢出了晋阅。那一次,她就向所有人证明了自己,她不是一个只会躲在陆沉舟的怀里哭泣的女人,而是个女强人。
浑身气场全开的薄织雾让林若初感到害怕,她炙热的目光盯在林若初的身上,让林若初感觉到了害怕。薄织雾的每一个字都跟刀子似得,深深地扎疼着林若初,“你做了什么,自己心里有数,难道你没有怂恿冉泠烟跟晋阅叫板?!甚至怂恿她的读者污蔑时湘抄袭么?!”
“我不收拾你,是看在妈的份儿上, 如果你因此觉得,我是放过你了,那你就大错特错了。既然抢来了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你最好安安分分的给我待着,别在外面作妖!否则,我一定会封杀你!我的人,你不准碰!”
薄织雾的每一个字都重重的砸在了了林若初的心头上,她一字一顿,掐起来林若初的下巴,“听懂了吗?”
林若初瑟瑟缩缩的看着薄织雾,薄织雾稍稍将力气收拢一点,她就没法呼吸了。只能哆嗦点了点头,“我……我知道了。”
得到了满意的答案,薄织雾这才推开了林若初,林若初本就没站稳,这会儿让薄织雾一推,更是直接摔倒在了地上,手肘上一钝钝的疼意传来,锥心刺骨。
她整个人此刻看起来狼狈极了。眼底还噙着星星点点的泪珠子。
薄织雾冷眼居高临下的瞧着她,就宛如瞧着一只蝼蚁似的。在场的员工都被薄织雾这气势吓得噤若寒蝉。她潇洒的背起包,踩着高跟鞋离开了摄影棚。
整个过程不到三分钟,可是气势汹汹的样子,足以震撼到那些人了。
回家的时候,沈妍心在车上激动的说,“织织你知不知道你刚才帅爆了!”薄织雾没了心思,她靠在车窗边,整个人的脸上看起来心事重重的。忽然就开始怀疑,纪嘉言,到底是不是真的喜欢林若初了。
沈妍心又喊了她好几遍,薄织雾这才慢慢的回过神来,她望着沈妍心问了句,“怎么了?”沈妍心赶紧提醒了她一句。“总裁的电话。”
薄织雾拿起手机看了一样,这才接了过来。她说道,“喂。”陆沉舟一下就听出来了,薄织雾情绪里的低沉,他问道:“怎么了?”
薄织雾不想现在跟他说这个,便岔开话题,“没什么。打电话过来有什么事情么?”
陆沉舟听到这话才低低的笑了起来,“我听季秘书说,你刚才去找了林若初?”
薄织雾瞥了下嘴,自嘲的笑了笑,“还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啊。他们怎么说我的啊?”
“嗯,说你很霸气。”陆沉舟压抑住想笑的心情,这样回答了一句薄织雾。他说道,“还有,我刚下了命令,不准华娱旗下所有的公司跟林若初有任何的业务往来,有林若初参演的电视剧或者电影,也不允许出现在项目里,不然我就撤资。”
华娱和陆氏的势力遍布在整个朝城,陆沉舟这么说了,底下的人也不傻,知道这是要封杀林若初的意思。自然跟着照办,从薄织雾离开摄影棚十分钟内,这条消息就散布出去了,不出意外的话,今晚,林若初会收到很多的解约书。
薄织雾心底有些感动,“其实,你不用为了我特意去这么做的。”
陆沉舟轻笑着说道:“现在说也来不及了,消息我已经让人散布出去了。”他开始欠揍的讨要奖励了,“我帮你处理了林若初,你要怎么报答我?”
薄织雾的唇角微微抽搐,骂了一句,“哼,无良剥削的资本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