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经济大爆炸到社会:哲学与经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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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如何学习一门外语

索菲娅:说起语言,能来点题外话吗?听说你的英语很好,能分享一下经验吗?

威廉:少背点单词,多朗读文章。少做点书面练习,多听英语。少看单词的中文翻译,多点看英文对英文单词的解释。

索菲娅:少背单词怎么理解文章?

威廉:以走山路为例,你走过几遍山路后,让你不看路牌也能回来。但是如果有人问你整个山路怎样走时,你回忆不了那么多岔路,是不是就代表你忘记了怎么走呢?

索菲娅:不会,当我到了那个分岔口时,我自然就能回忆起来。只是就这样单纯回忆我没办法回忆那么多,并且记忆中有些混淆,如果分岔口一多,就回忆不清哪个岔口在先,哪个岔口在后。但是在现实里走的话,肯定不会出现这种情况。

威廉:让你直接回忆,你就很难回忆,但是当你在那里的时候,你就不会走错分岔口,是因为在现场时,现场会让你回想起一些记忆。所以,告诉你中文,然后让你回忆英文是困难的,但是直接看英文去回忆英文的意思就容易许多。

索菲娅:但是文章的陌生单词太多了,很难学习。

威廉:你可以先看词汇量少的文章,由简单文章开始阅读,这样实际你不用背太多的单词就可以阅读。并且一个新单词你在文章中接触多了,你再看时就不陌生了。

索菲娅:但是这样子,说起它的中文再回忆英文也困难。

威廉:这就对了,因为你接触的中文多而英文少,所以由中文联想到英文困难,反过来由英文联想到中文却更加容易。阅读比背单词有意思多了,只需坚持阅读就可以。当你阅读的数量上去了,你会发现不用学语法你都不会在语法上出现太多的错误,并且还容易坚持。

索菲娅:也是,我自己就没学过语法也会使用中文,小孩没学过语法也会说话。有没有其他记忆的技巧,比如联想记忆之类让我更好地背英语单词呢?

威廉:靠技巧背下来的,要靠技巧从记忆中提取,并且随着时间的流逝也容易忘记。所以大量阅读文章看起来有点技巧性不足,但真的要用的时候你会发现不假思索脑中立即就能浮现。你说话的时候也不会先思考语法或先回忆单词再说话,而是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这才是日常的语言习惯。

索菲娅:那么朗读文章的原因呢?

威廉:朗读多了,连语法的使用都是不假思索,我基本是没学多少语法的。并且朗读有利于自己更正发音。我就是朗读量多了,虽未留学但是英语就已经比一些留学回来的要纯正。

索菲娅:那么有方法提升自己的口语水平吗?

威廉:我学英语有很长一段时间是用英文来思考问题。大家思考的时候会有一个习惯,就是在脑中会用语言来进行描述,这或许也是有些心理学家认为没有语言就没办法思考的原因吧。就像我们做数学练习时可能会用到草稿来指导我们的思维,但草稿不是思维自身。我会在大脑中把用中文来描述的情况变成用英文来描述。这对我的口语有很大提升。

索菲娅:但是一旦某个词汇记不起来,你的思考不就被卡住了吗?

威廉:记不起来没关系,其实思考本来就可以不用语言在头脑中进行描述,只是描述的时候比较有条理,防止大脑随机走动。就如同做数学题要在纸面上做草稿一样,没有草稿你也能思考数学问题,只是做草稿的过程能让你的思路清晰化与条理化。我知道我要想的是什么,没有一个词汇也照样可以思考。当我意识到某一个词语不会时,下次遇到这个词汇就会特地留意,因而对这个词汇就记得更牢固。使用英语思考的过程其实也是不断强化记忆,改善记忆的储存结构。就是这样训练多了,我能把中文与英文隔离开来,并且与外国人交流的时候是不用经事先口语练习直接说出口。

索菲娅:也就是能够不用口语练习就能流利地和外国人交流吗?

威廉:不是的,我没经口语练习是能够和外国人交流,但是不流利,我是在国外游历两三个月之后才变得流利的。

索菲娅:你说少做书面练习是什么意思呢?多做书面练习英语不会更好吗?

威廉:这只是时间管理而已,做书面练习所花费的时间你可以多读很多本书,多看很多部纪录片。多看书还能提高你学习的兴趣。除非你就打算以翻译谋生,或者需要避免被人有意挑毛病,必须每一处地方用词都非常到位。而我们的日常交流,即使用词不到位,偶尔会有些错误,都不影响我们对语言的理解。而如果双方都没有共同的知识体系时,即使语法再到位,语言再精确,也不能理解对方的意思。而且把书面练习以外的基础打好了,再来做书面练习会容易许多,在庞大的积累面前,能对自己的错误更加留意。

索菲娅:确实,与相似经历的人聊天,我的话都没说完,对方已经知道我所说的意思。我觉得做中文书面练习的难度比做英文书面练习的难度要低,或许也是因为我的阅读基础好吧。

戴维:有时同一句话在不同场景下都会被理解成不同的意思,语言在沟通方面仅仅占了一小部分的作用,再精确无误的语言都不能让语言成为交流的全部。

索菲娅:我感觉好像小孩子学语言的能力比大人强很多,为什么是这样呢?

威廉:你学英文的时候是不是经常尝试用中文去理解英文?

索菲娅:没错,这不就是正常的学习英文的方法吗?

威廉:你不应该用中文去理解英文。这也是许多人学会第一种语言再去学另一种语言时遇到的问题。我是只用英文去理解英文,有许多英文单词我知道是什么意思,就是不知道对应的中文是什么。

索菲娅:知道英文单词是什么意思却不知道对应的中文是什么?这不是很滑稽吗?你总能想出个中文与之对应吧。

威廉:本来语言与语言之间的用法就没有一一对应的关系,并且我在使用英文时就不会夹杂中文,没必要非要知道它的中文词汇不可。有一些单词的意思我没有特意去理解,接触的次数与场合多了,就大致知道单词对应的语境与用法。

索菲娅:看来不是会两种语言就会双语同声传译。

威廉:这个道理你算是明白了。美国有许多人同时以西班牙语和英语作为母语的,有人认为他们自然就能做同声传译了,结果效果很差。于是有人就讽刺,认为两种语言都是母语的人就自然能做同声传译,就像认为有双手就会弹钢琴是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