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纯洁一语道破天机,她早就看出,茉莉对她和楚歌在一起心存怨恨,可是,又不好说出口,然后,故意创造这种机会,制造安家杰喜欢上她的假像。
气氛突然紧张起来。
安家杰一声不吭,站起来,走人。
呆望着他远去的背影,心里的某根神经被隐隐的牵痛了……由不得自己的痛。那一刻,眼睛忽然有什么东西模糊了。
感觉告诉沈纯洁——他真的不喜欢自己,真的不喜欢自己……
事实上,从认识他的那天开始,沈纯洁在努力改变自己,努力变得让他喜欢,可是,他还是没有喜欢上自己,这是沈纯洁最不能原谅自己的。
她觉得她好失败,从来没有过的失败。
出了餐厅,茉莉一直跟在沈纯洁的身边,话还没有说完。
沈纯洁不想同她多说一句话。
“可是,纯洁,我必需告诉你。”
沈纯洁呆望着茉莉,不知道她要告诉她什么?沉默了好一会儿,终于开口:
“我喜欢楚歌。”
“……,我知道!你的意思是让我离楚歌远一点,越远越好,是吗?”
“那是你的意思,我和楚歌从小在一起,我知道他的个性……”
没等茉莉说完,就被沈纯洁打断:“喔,青梅竹马。”
“我要告诉你的是,我不会放弃楚歌的。”
“是吗?那我们就来一个公平竞争吧。”
连沈纯洁自己也要吃惊了。说的什么臭话吗?
好象真的准备和楚歌要谈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一样。就算是自己不这样说,大家不也一样认为她是楚歌的女朋友吗?该死的陈楚歌,我让你在我眼前消失,我让你不要招惹我,我要你同我一刀二断,可是,你就是不肯,你就是认定我是女朋友!该死,你一定在茉莉面前也是这样表现的,否则的话茉莉会来找我说这样一番话吗?
该死?
怎么会这样啊?
沈纯洁终于明白,这么长时间以来,她一直生活在自欺欺人的幻想中,是的,安家杰从来没有喜欢过她,从来没有。就像茉莉对她说这番话时,安家杰回答她的只有冷漠的目光和远去的背影。
而她,一直幻想。
幻想有一天,他会对她说——我喜欢你,很久很久了,一直暗暗喜欢你,只是我不敢向你表白。我没有资格喜欢你,你明白吗?
现在,这些话,她替他说了出来——
她感觉好无助,好难过——为什么是这样?是自己哪里不够好吗?如果是自己哪里不够好,可以改。人是会变的,成长中的每一天,人都是会变的,难道不是吗?
为喜欢的人而改变,更是在常理之中的事情了,也是她愿意做的事情啊。
为什么不去主动告诉他,——我可以改,为爱情而改变。
这样想的时候,仿佛是在黑暗中跋涉很久的人突然看到了一线亮光,她从来没有对他说过这样的话,为什么就否定了一切呢?
记得以前她看过一篇文章,说一个美国小男孩,和妈妈一起吃糖,开始很苦,妈妈不喜欢这种味道,想吐掉,儿子劝她说:妈妈,再等等。就这样,妈妈又等了几十秒,还是很苦,再次想吐掉嘴里的糖,儿子又对她说,妈妈再等等好吗?兴许,再等等就是你喜欢的味道了。几秒钟过后,妈妈果然品偿到了自己喜欢的味道——婚姻也一样,要学会忍耐,需要相互的适应。才能有彼此需要的美好。
那么,爱情呢?也一样适用这个理论啊。
沈纯洁从海边的礁石上站起来,理清了思绪,现在,只等她去实践了。
这样决定的一瞬间,她的心砰砰的狂跳起来,站在他面前,要如何说出口呢?他会是怎样的表情呢?脑子里瞬间掠过一连串的问号。
脸也热了起来,好象真的站到了他跟前一样。
往前迈动双脚的时候,她犹豫了。
另外一个声音却在耳边响起——沈纯洁,你害怕了,这不是你的性格,你还记得苏菲和她的《初吻》吗?当时,在片场,连她的父亲都劝她放弃这个角色的竞争,因为在众多的应聘者,每个人都服饰华美,美貌出众,且用一流的形象师给自己做了造形,唯有苏菲,穿着朴素的牛仔衣,素面朝天走进了导演的办公室,幸运就这样降临了——她的清纯征服了导演,使她终于从几千名应聘者中脱颖而出。
成功,往往只差一步。
稳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向学校走去。穿过马路,就是校园,她要当面告诉他,如果她做错了什么,她可以改,为什么不能试着相爱?
正是黄昏时分,这个时候,校园的操场上,热火朝天。
远远的就可以从女生们的尖叫声中,听出,是谁又进了一球。这种场合,怎么会少得了安家杰?他被冠以足球王子称号,这当然是崇拜他的小女生们给他精心起的一个名字。
足球王子,多么令人浮想联翩的称呼?又倾注了多少爱心?
果然,沈纯洁在众多男生中一眼看到了穿着蓝运动衣的安家杰。他在场上的时候,从来都穿着一袭蓝衣。
蓝色,忧郁的象征。
尤如他的内心。
在球场上,安家杰仿佛换成了另外一个人:活力,青春,所向无敌,没有人能够把他打败。
站在一边的啦啦队,很多女生在为他狂呼尖叫——不经意间看到了伍美珍,她在人群里正忘乎所以的为安家杰刚刚临门一脚的胜利欢呼着……
安家杰向女生们打着胜利的手势。
沈纯洁独自一个人站在不远处,一样激情地冲安家杰欢呼着……
球赛结束了。
安家杰从场上走下来,一帮女生立即围过去。
“……,……”
“嘻嘻~~安家杰,你好棒喔!”
“家杰,我是美珍,文学社的主笔,我想向你做一下采访可以吗?”伍美珍气喘吁吁的冲过小女生们的防线,大声说道。
小女生们显然对伍美珍的‘入侵’很不感兴趣。纷纷向她翻白眼——她把安家杰的注意力全部抢了过去,她们可是好不容易才引起安家杰的注意喔!
安家杰停下脚步。
“谢谢,我还有事。”
转身欲走。
“家杰,我认识你耶!你是沈纯洁的同桌,她可是我最好的朋友耶!”伍美珍拿出杀手间。哪里知道他们是同桌的同时,也是打架大王耶!
沈纯洁站在一边,听得清清楚楚,该死的美珍,你要讨好人家尽管直说,干嘛打着我的名义?
“是她让你来的吗?”顿了顿,安家杰问道。
“其实,我……我一直有这个心愿,正好,我们文学社的报纸推出每周一星,我……我就想到了你……你不会让我失望吧。”伍美珍结巴着说道。
“对不起,一会儿,我要去打工。”
“几分钟不行吗?”伍美珍几乎央求的口气了。心里却骂:安家杰,你有什么了不起的,我是看得起你,才这样的,要是换作别人,求我,我也不会多看他一眼。
“改天好吗?”
“这可是你说的,一言为定。”伍美珍眨着眼睛,几乎兴奋得眉飞色舞了。
“一言为定。”安家杰的嘴角露出一丝笑意。
然后走掉。
沈纯洁站在一边,看着这一切,张大着嘴吧,说不出话。
好半天,她回过神,自己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她跑过去,穿过许多人的目光,径直的跑向安家杰,当她气喘吁吁地站在他面前时,当她的目光与他的目光相遇的一刹那间,她的脸蓦地羞红起来。
这是她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打量着他。
他似乎愣了一下。落在她脸上的目光很快闪开了,他仰起脸,看着天空,天空是一片淡淡的蓝色,有一只小鸟孤独的飞过。
沉默。
几秒钟过后,仿佛是为了掩饰某种情绪一样,她轻轻地咳嗽了一声。又过了好半天,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才开始说话。
“……我……我来,是想问你,我真的有你那样讨厌吗?”沈纯洁的声音颤动着,有些结巴。
“……,……”
又是沉默。
空气像凝固了的水银一样。
摇头,轻轻地摇了一下头。
她看见他在摇头,尽管是片刻的沉默过后。她毕竟看到他在摇头,他在否定。
这给了她莫大的信心和鼓舞。
“我从来没有讨厌过你,我只是讨厌我自己……”安家杰说这句话时,他的眼睛依旧看着天空,看着那只找不到同伴的小鸟。顿了顿,又继续道:“不管你相不相信。”
沈纯洁吃惊地看着安家杰,吃惊他的话。
……他在讨厌自己,而不是讨厌我?这是什么破话?
“可是,别人并不讨厌你啊。”
“……,……”
安家杰的眼神恍惚了一下,但他很快就意识到了什么。
“还有事吗?如果没有别的事,我要去打工了。”
“我……我来……是想告诉你,”她深深吸了一口气,肩膀起伏着,“其实,我……我根本没有没有恋爱,不管你相信不相信……”
盯着他,一眨不眨的盯着他。可是,他的肩膀只是微微动了一下,依旧看着天空。
她想,他应该明白她的意思,他应该转过头来,看着她,哪怕看她一眼,可是,他没有,他的脚慢慢的动起来,不是向她,而是向她相反的方向。
眼花了吗?
怎么会?怎么会?
睁大了眼睛,努力看清,是的,他不是向她走来,而是朝相反的方向,一步一步地远去,离她远去。
沈纯洁呆呆的立在原地,他走了,真的走了,在她对他表达心里的意思的时候。
黄昏的雾气一点点升上来,他的背影隐没在雾色中,一团模糊。
安家杰拒绝了沈纯洁,而沈纯洁又一直以另外的方式拒绝着陈楚歌的亲近。
人生是怎样的一种连环,一环连着一环,循环着因果,循环着爱恨。
此刻,沈纯洁无精打采,浑身无力,大脑一片空白。脆弱已经暴露无疑。现在,她所有的痴心妄想都已经破碎,她不顾一切的等候就是这样的结局。
眼泪迅速模糊了她的双眼。
“上帝拒绝了你这条路的时候,另外一条路已经向你敞开,只是你一直没有发现。”
如果不是有人把手放在她的肩膀上,沈纯洁根本不知道自己已经站在黄昏中流了很久的眼泪。
慢慢的回过头,伍美珍站在她背后。
想掩饰也掩饰不住了。
她把一切看在眼睛里,包括她对安家杰说的那些话,那一刻,沈纯洁觉得好失败,好失败。突然觉得心像刀宛一样难受,痛得她差一点尖叫出来。
终于,跌倒在伍美珍的肩膀上,无助的哽咽起来。
“好好的哭一次吧。”伍美珍心疼地拍着沈纯洁的肩膀。
“他……他为什么不喜欢我?美珍,你告诉我,他为什么不喜欢我?”很久,沈纯洁抬起泪眼问道。
“爱是最不能用道理说清的东西。”好象是受了沈纯洁的感染,伍美珍此刻也显得很伤感。
“可是,我们可以试着去爱啊。”
“……,……”
“楚歌他……不是很喜欢你吗?”
“如果没有安家杰,我会喜欢上他的。”
“现在,你就当安家杰不存在好了。”
“为什么你也要我喜欢楚歌?”沈纯洁离开伍美珍的肩膀,不解地看着她。
“你刚才还告诉我,可以试着慢慢去爱啊。”
“……,……”
时光像眨眼一样快。
冬天,随着秋天的远去而来临。天空看上去忽然低了很多,云层密密的浮在头顶,让人觉得压抑。有雪花纷纷扬扬的落下来,这是冬天以来的第一场雪,好多个冬天都难以见到的雪花。
让人的心情也跟着与众不同的美丽了一次。
剧本第六场第三个分镜头的一场雨中的戏临时改在了雪天。加上灯光,布景,拍摄出来的效果很唯美的,让人想起韩国催智友和裴永俊主演的《冬季恋歌》。
一场雪中的吻戏。
有时,根据外景需要,有些戏要随天气而定的,比如,这场吻戏,就是提前开始的。
洁白的雪花大朵大朵地在空中飞舞着。
像是一朵正在跳舞的美人鱼。无拘无束,自由自在。
她穿着长及脚踝的红风衣,仰望着天空。他站在不远处,深深的凝视着她。
忽然,他走过来,轻轻地对她说——
我可以吻你一下吗?
她愣愣地看着他。脸蓦地红了起来。很突然,突然得她一点也没有准备。
她和他在一起,从来都是争吵,从来都是讨厌。他突然这样对她说话,让她受宠若惊。这一直是她渴望的,却从来不敢乞及的。他对她说这句话时,眼神里流露着从来没有过的温柔。
他俯下头,贴在她的耳边,极轻柔的近乎呢喃:“我以为,我不喜欢你,其实,在和你打架的过程,充满了快乐,喜欢有多种,而我,喜欢和你吵架,喜欢看你生气,喜欢看你看着天空发呆的样子。喜欢看你淘气,我已经深深的被你吸引,不能自拨……”
呵在她耳垂上的热气,让她在倾刻间就原谅了他的冷漠……
他将一只手搭在了她的肩膀上,一只手搂着她的腰,深深的凝视着她,他的眼神里有一种让她砰然心动不能自己的东西,她害怕却又深陷其中,甚至有一丝再也忍不住的欢喜,
凝视良久,他俯下头,轻轻地吻了她……
闭上晕眩的眼睛,脑子里仍然是晕眩,什么都乱了,什么都没有了,只感觉到他的舌尖上传递来的丝丝缕缕的柔情,缠住了她,再也无法挣脱开了……
多少个世纪之后,才听到他在她耳边轻轻地说:“你会恨我吗?”
卡!停!OK!
陈楚歌在那边挥着胜利的手势,这场戏拍得很顺利,一遍就OK!
一群人在雪中欢呼着,尖叫着,这是他们庆祝胜利的方式。
沈纯洁是他们中叫得最欢的一个,她在T大失去了梦想,想不到,又在T大找回了自己的理想。这里是她跌倒的地方,同时,也是她开始梦想的地方。
和大家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快乐的,连吵架也一样。
难道不是吗?
4
期考姗姗而来。
随着期考的结束,大一的第一学期结束了。清理这一学期的生活,沈纯洁只能用失败二个字来总结。
期考时,物理只考了50分,补考不说,还要写进档案。
这在沈纯洁十几年的学生生活中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所以,她觉得这是一件很耻辱的事情,不能原谅的事情。
她和安家杰的关系,没有更亲近,也没有更疏远。
他像一团迷雾一样,忽远忽近。
在别人眼睛里,她是陈楚歌的女朋友,现在,恐怕连她自己也要这样认为了——谣言说了一百遍,也就成了事实。现在,她不得不相信这句话的正确性。
第一次, 她想到了陈楚歌,因为自己一直被拒绝而想到他。
安家杰一直拒绝着她,她不也同样拒绝着陈楚歌吗?
忽然觉得楚歌很可怜,和她一样可怜,仿佛瞬间,有一种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感觉。
许多话,哽在胸口,那么冲动而急切的想说给他,在这个寂静的冬夜里,他现在正做着什么呢?是不是也和他一样,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小心的拨通了他的手机。
此时的陈楚歌正走在回宿舍的路上,假期,他没有回家,在电话里对老妈撒谎,说学校组织社会调查,做为学生会主席,他不能掉队,老妈信心为真,还鼓励儿子要给别人做出表率看。
放下老妈的电话,偷偷笑,耶!老妈也太好骗了。其实,他是为沈纯洁而留下来。
一个人走在寂静的大街上,电话突然响起来,打断他的回忆。
很久,对方没有说话,可是,第六感觉告诉他,是她打来的。
“……,……”
“……这么晚了,你还好吗?”过了几十秒后,她终于幽幽地问道。
“你……好吗?”
“我在看星星。”沈纯洁从床上坐起来,走到窗前,拉开窗帘,果然,天空中布满星星。“我看见了那么多的星星。你看到了吗?”
“我看到了耶!”
沉默,似乎不知道该说什么,除了星星。
“……,……”
“为什么忽然想起给我打电话?”他试探着问。
“……对不起,楚歌,我一直让你捉摸不定,是吗?”
“我知道你心里一直喜欢他……”
“你……原来什么都知道……”她顿了顿说。
“可我不会怪你的。”
“……,……。”
忽然的感动从心里升起,眼睛涩涩的热。
多么好的男生啊,竟然可以包容她心里装着别人,竟然不怪她。为什么她会把两个男生放在一起比较?为什么安家杰不像他一样宽容?为什么这些话不是安家杰说给她的,而是陈楚歌?
安家杰不会告诉她这些为什么。
如果她问,楚歌会告诉她的。一定会。
“你……会恨我吗?”
“洁,如果你喜欢一个人,就是一件快乐的事情,为什么要恨呢?”
听到这里,沈纯洁的眼睛模糊起来。
是啊,喜欢一个人,干嘛还要恨他呢?
不能在一起,是因为没有缘份。
“楚歌,给我……时间好吗?”
“洁……你终于答应我了吗?”陈楚歌在那边兴奋的大叫。连沈纯洁的耳膜都要剌痛了。
“楚歌,你疯了耶!深更半夜的,你吓死我了耶!”
“洁,我想吻你。”
“哎呀,你讨厌死了吗?我又没说喜欢上你,我只说给我一点时间好吗?”
“……,……”
尾声
后面的日子波澜不惊地过着,沈纯洁自己也没有想到,她会和楚歌在一起,诚如伍美珍所说,说不定你会因为某个人而喜欢上T大,不幸被言中。
茉莉不恨楚歌,却对沈纯洁耿耿于怀!
沈纯洁有时极力想与茉莉成为好朋友,可是,茉莉没有理她的打算。
时光如同河水一样匆匆往前流走,带走了冬天的抑郁,带来了明媚的春天。
《我的青春纪事》在全国首届大学生DV作品节上夺得了金奖。消息传到T大,所有参与的演职人员都为之兴奋。这是在T大前所未有的事情。
陈楚歌买单,请大家PARTY。
沈纯洁,茉莉,兰灿然,蜘蛛人,蚂蚁,安家杰,伍美珍……一干人坐进法拉利,浩浩荡荡去了酒吧。
啤酒,香槟,欢声,笑语,祝福……
好久没有这样开心了。
尤其是沈纯洁,当她听到DV获奖的消息,简直就要狂喜了,说明她的梦没有死,她还有理想,她还能继续与青春干杯。
在最快乐的时候,没有人注意到安家杰眼神深处隐藏着的落寞神情,他表面上一直笑着,还和兰灿然茉莉她们有说有笑,可是,如果你细细的观察一下,就会发现,他脸上的笑,就跟挤牙膏一样挤在脸上的。
沈纯洁看在眼里,刹那间,她的心隐隐的被牵痛了。
可是,她却不能问,也不能关心,只能装做什么也没看见。
沈纯洁,说好了不会再为他去心动,不会为他的喜怒哀乐所牵动,干嘛要去管他?
他悄悄地离开了席间。
也许他是去洗手间?应该是吧,除了去洗手间,他能去哪儿?
沈纯洁呆呆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