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淮伟落魄的消息在整个上流圈子里流传开来,同时,他想要购入新材料的事情也传播开来。
有人动用私人资源,给他的材料全是废品,这一来,孟氏建材雪上加霜,孟淮伟差点儿去跳楼鸣冤。
温琳琅的日子也不好过,她手上的包包衣服首饰全都被孟淮伟收罗了去变卖成了现金。
但是孟淮伟的最后一搏失败了,温琳琅成了一个身负巨债,还无力翻身的男人的老婆,孟嘉祺的幼儿园学费都交不起了。
温琳琅被这一闷棍打的猝不及防,差点儿当场发疯。
现在的她一无所有,不仅如此,甚至还要帮孟淮伟还债。
孟家的别墅和孟淮伟名下的所有房产全都被法院查封了,他们一家用所剩不多的积蓄暂时租住了一个小公寓。
六十平米的小公寓,住着孟淮伟的父母还有温琳琅一家三口,狭窄的几乎下不去脚,晚上翻个身隔壁房间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孟嘉祺人还小,不明白为什么一夜之间,家里的保姆佣人还有司机全都不见了,而且奶奶还要拉着他去学校和温柔善良的老师吵架,要把下半学期的学费要回来。
他只知道家里所有的人都很不开心,都变得像个张牙舞爪的怪物,随时都会因为一点儿小事儿露出自己漆黑锋利的爪子给对方挠一把,让双方都更加的不高兴。
孟嘉祺无法接受自己从无法无天的小少爷,变成一个连幼儿园都上不起的小朋友。
他哭过闹过,可是爷爷奶奶却再也不能像以前那样,他一哭闹就将他想要的东西送到眼前,让他挑选。
温琳琅也不能接受自己从富太太,变成一个为了一把芹菜几毛钱斤斤计较的泼妇。
怨恨,埋怨,压抑,在这个岌岌可危的家庭中萌生,发芽,最后爆发。
最近家里的味道越来越严重,说不清楚是脚臭味,汗臭味,还是尿骚味。
温琳琅忍无可忍的将公寓生锈的防盗网内部的纱窗推开,让外面略微带着冷气的风吹进来。
几步之外,孟淮伟的母亲端着铝盆,里面的大米沉底,水面上却飘着几只虫子的尸体,温琳琅当即就要反胃吐掉自己吃进去的午饭。
孟淮伟的母亲一脸菜色,不满的看着这个好吃懒做的儿媳妇,说道:“就知道耍赖偷懒,开什么窗子,快关上,晚上跑进来一堆蚊子也不知道是想咬谁。”
温琳琅也不是善茬,当即就要怼回去,两个人一来二去,直接扔了手中的东西,当场掐起来。
孟淮伟拖着一身疲惫回来,却不想还要给自己的妻子和老母亲拉架,气的心肝肺都疼。
孟嘉祺在旁边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嘴里胡乱的喊着“妈妈奶奶你们不要打架了,我害怕,呜呜呜,爸爸——”
家里乱成一片,周围的邻居嫌吵,就在自己阳台上对着下面破口大骂。
孟淮伟的脑袋里似乎被人塞进去一根针,来回穿插着,将他的大脑刺成了筛子,鲜血淋漓。
孟淮伟的父亲在卧室里抱着酒瓶醉的一塌糊涂,对客厅里发生的事情充耳不闻。
温琳琅的头发被抓的凌乱不堪,看起来像个狼狈的悍妇。
孟淮伟的母亲虽然上了年纪,但也不好对付,衣衫凌乱,手里却紧紧抓着几缕头发,气的胸口剧烈起伏。
温琳琅看见孟淮伟回来,声音尖锐撕裂的质问道:“孟淮伟,你妈打我,你管不管?”
孟淮伟抬手扶住额头,只想当场死在他们面前。
温琳琅看他没什么反应,当即红了眼,放开孟母,冲过去死死的抓住孟淮伟的衣领就往外拖:“走,我们去离婚,我再也忍受不了你们家了。”
孟淮伟木讷的被她拖着往外面走,孟母在后面抓住温琳琅的头发往后用力一扯,将她的头硬生生的扯回去,嘴里泼妇一样喊道:
“离婚?美得你,不可能!你没人要的时候让我们家淮伟娶了你,现在我们家造了难,还是因为你遭难的,你不仅不反思忏悔,竟然还想去离婚,一走了之。我告诉你,温琳琅,天底下没这么好的事儿,你就擎等着替我们一家人还债吧,你一辈子都摆脱不了我们孟家的。”
温琳琅拉扯之间看见了孟母眼底的恨意和狠意,吓了一哆嗦,浑身颤抖着去扯孟淮伟,想躲到他身后去。
她嘴里还不依不挠的反抗着:“你个死老太婆,你这是非法囚禁我的人身自由,我是可以去法院告你的。我告诉你,你最好放我走,不然我让宝哥带人弄死你。”
孟母一听宝哥这个词,立马就变了脸,更加凶狠的去撕扯牛皮糖一样黏在孟淮伟身上的温琳琅,声音嘶哑恐怖的像一个老巫婆:“你说谁?”
温琳琅看见孟母那两个深的几乎要把人吃进去的眼眶,哆哆嗦嗦的闭上了嘴巴。
宝哥是前几天他们两个一起出去买菜的时候遇上的,有些手段也有些背景。
温琳琅虽然落魄了,但是出门必定是要将自己打扮的光鲜亮丽,一点儿也不让人看出寒酸。
宝哥看上了温琳琅,起先只是调戏一下而已,没想到温琳琅竟然还会顺杆爬,一来二去的就认识熟了,温琳琅还跟他要了不少包包项链。
温琳琅和孟母放开了干了一架,终于在差点儿波及到孟淮伟生命危险的时候获得了离婚的批准。
温琳琅当即就拿着相关材料,扯着孟淮伟去了民政局办离婚手续,关于儿子抚养权的问题更是想也不想的就给了孟家,丝毫没有留恋的意思。
离婚当天晚上,温琳琅拎着自己精致小巧的行李箱,化着得体优雅的妆走了几百米,敲响了宝哥的家门。
宝哥的大名其实叫杨宝贝,宝哥当年出来闯荡的时候觉得这个名字不够霸气,也没什么威慑力,于是告诉别人自己叫杨保。
后来宝哥真的闯出来一些名堂,跟着他身边时间长的人只知道叫宝哥,也是只知道一个谐音,谁也说不准是哪个字。
再后来,大家都叫绰号或者名号,彼此之间就忘记本来的名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