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对。”姜荇看了一眼旁边低头沉思的霍星泫说道,“霍彦霖并不知道孩子在你这儿,肯定还会让人继续找心理医生。如果带着孩子到处就医的话,Moon很有可能会不停的暴露身份,最好是到你这儿来。”
温舒潼脸色紧绷着,不太愉快地说道:“我还没做好和他正面相对的准备。”
姜荇点了点头:“我知道,说实话,我之前一直在担心你五年前的旧心魔会翻出来作祟。”
温舒潼挑眉笑了笑:“你太小瞧我了,我能救得了别人,前提就是救得了我自己。更何况,我不是还有你这国内著名心理医生吗?这可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事情呢。”
姜荇也跟着笑起来:“说的没错,你确实很优秀,让人很惊讶。”
温舒潼托着下巴看着姜荇那种温柔迷人的脸,眨了眨眼睛说道:“以前的我太狼狈,但现在不一样了,我已经有潇洒从容的底气了。”
谈了许久,姜荇起身道别,温舒潼开始工作。
霍星泫就在会客区的小茶几上玩耍,大多数时候他都在摆弄电脑,每天无论去哪儿都要随身带着那颗黄色的星星。
后来,温舒潼专门做了个小布袋,穿上绳子,将星星放进去,挂在腰间,走起路来小布袋在腰间一晃一晃的,霍星泫偶尔伸手捏一捏,甚是满意。
……
最近几天温琳琅过的不是很好,给孟家牵线的合作吹了,好像是孟家那边做的合同私自改动了一些小细节,差点儿让睿禾集团闷声吃大亏,幸好最后签合同的时候负责人按惯例又核查了一遍才没出岔子。
这事儿可大可小,但是不知道是谁传了出去,都在说温琳琅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上不得台面,又加上最近霍彦霖不是很想搭理他,更是雪上加霜。
温琳琅和孟淮伟吵了一架,跑出来的时候孟淮伟也没出来追她,就让她自己在寒春穿着小吊带上车走了。
温琳琅先是去了酒吧,想勾搭几个小帅哥买醉,但是白天没人愿意去酒吧晃悠,她喝了几杯酒就违规酒驾回了霍家。
心情不好,气儿不顺,喝了酒,就容易管不住自己的脑子,一个冲动就有可能做错事儿。
她刚回到霍家别墅的时候,就看到“霍星泫”穿着小马甲,牛仔裤,抱着一个大大的画板坐在喷泉边写生,像模像样的,真以为自己多能耐了。
她气不忿的朝着那边走过去,眼睛四下转了一圈,看了看周围没见到佣人,更是助长了气焰。
“霍星泫,你在干什么呢?”
突然暴喝一声在背后炸起,温月祁手一哆嗦,手里的铅笔就落进了喷泉里。
他皱眉看着喷泉里的笔,心里的不爽蹭蹭蹭的上涨。
“问你呢,干什么?”温琳琅吊着眼尾,气势汹汹的冲过去,手指头笔直的戳向温月祁的额头。
温月祁的眼底闪过一丝阴冷,抿着唇不说话,就那样看着温琳琅。
上次出事以后,霍彦霖辞了几个太怂的墙头草保姆,新来的保姆工作守则第一条就是保护好小少爷,这倒是让温月祁好过了不少。
“夫人,使不得使不得啊。”有几个佣人口不择言的喊着往这边跑,吓得都不知道自己说的哪个地区的方言了,“夫人啊,你快离小少爷远点儿。”
又有几个人在喊:“小少爷,你快起开,过来这边,夫人现在脑子不清楚,你别被推下去呀。”
这句话不知道是提醒了谁,温琳琅竟然眼底噌的一亮,转头就对着温月祁伸出了那涂满指甲油的魔爪。
温月祁用了两秒钟的时间在心底盘算了一下,他只能有两个选择。一是被温琳琅推下去,二是左手撑住台子,双腿跳起踢开温琳琅,然后从另一边跳下去。
但是很显然,他如果真的选择了第二条,他的假身份也就暴露了,毕竟这一手就算是个傻子也看得出来,没练过一年以上做不出来。
所以,他立即摆出了一个委屈唧唧的模样,眼神从委屈转化为惊恐,然后在所有佣人的惊呼声,和温琳琅得意的笑声中“扑通”一声,被温琳琅推下水了。
山上的温度总归是低一些的,又是春寒料峭,乍暖还寒的时候,温月祁刚入水就感受到了丝丝入骨的寒气,没忍住打了一个喷嚏,然后就一直不停的打喷嚏了。
佣人们终于跑完了长长的别墅大路,飞奔过来,一个个火急火燎的把温月祁从喷泉的水池里捞了起来。
淹是淹不着的,只是掉进去的时候,全身都湿透了,不感冒简直都对不起佣人们那紧张忐忑的问候和惊慌的眼神。
温琳琅被别墅的保镖扣押着,酒劲还没过去,一个劲儿嘿嘿傻笑,好像她已经成功的弄死霍星泫了一样。
温月祁被佣人们簇拥着回去,洗了个热水澡,又被包裹的严严实实的送上了床,还没等喝到林妈亲手煮的红糖姜丝汤,就发起了高烧,整个人烧得一塌糊涂,小脸蛋红彤彤的都可以煎熟鸡蛋了。
佣人们小声说了好一些话,最后终于选出来一个代表给霍彦霖……身边的助理小刘去了一个电话。
没人敢给霍彦霖打电话,小刘接到电话的时候都心头一跳,只能暗自庆幸自己不在场,但他现在必须第一时间通知霍总。
小刘都没用犹豫多久,就敲响了会议室的门,然后在一众不满的眼神和霍彦霖皱起的眉头下,顶着头皮走到霍彦霖身边耳语了几句。
霍彦霖蹭的一下就站起身,丢了一句冷冰冰的“散会”就直奔电梯。
回去的路上,霍彦霖死死的握着方向盘,手背上青筋暴起,他真的是没想到这个温琳琅会给他这么大的惊喜。
很好。
霍彦霖的舌头顶了顶左边的腮帮子,一团火气死死的压制在腹中,眼神更加幽邃深远,脚下踩着油门,几百万的跑车充分发挥了它性能优良的马达。
刺耳的刹车上在别墅主栋门口响起的时候,家里的佣人似乎都听到了自己死到临头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