颍川书院坐落于颖川郡城阳翟县城郊,颍川郡多山地,而颍川书院,便是傍山而建。
而且,颍川书院本是荀氏的一所别院,后来书院成立,才被荀氏捐出来,做了学堂。
进入颖川书院不用那么多的人跟着,东方楚歌只带了郭嘉,姚杰两个人去,至于鲁衡、胡车儿等人让他们在客栈等候。
三个人策马奔驰,很快便来到了举世闻名的颍川书院。这里给人的感觉很朴素,没有高大的围墙,亦没有烫金的匾额,也没有黄铜的兽面门环。
总之,学堂,普通的就如一平常院落。
低矮的围墙刷得雪白,一扉朱漆木门半开半闭。正门的上方,挂着一块黑漆红字木匾,上书四个大字:颍川书院。
字体遒劲有力,红与黑相映,红如鲜血,黑如夜空,完美的结合在一起,沉稳而凝重。
“好熟悉的字迹?”看见这四个大字,东方楚歌有些疑惑,似乎在哪里见过。
这是……老师的字。确实是老师的笔迹,也只有老师,才能写出如此苍劲有力的字体。
东方楚歌依稀记得在他八岁的时候,鬼谷子带着他游学颍川,讲过课。那场面,他这一辈子也忘不了。
当时那些学子为了抢第一排正中间位子打的天昏地暗,这时候他们也不管什么礼仪了,先抢到位置再说。
当时讲完之后,还亲自提笔写下‘’颖川书院‘’四字。
东方楚歌目光一瞥,发现果然如此。只见在颍川书院牌匾四个大字一旁,有着几个稍小字体,上书:落款:王师。
大门前,有着几颗杨柳,绿油油的,宁静释然。
门内,三三两两的年青学子,正相互交谈的进出着。门前,有着一个佝偻着背的老伯,正在仔细的打扫着因刚下过雨而积淌的泥水混合物。
每个门前经过的学子,都会很客气的与老人打着招呼。对此,老人皆是一一笑着回应。
一切,皆是如此宁静祥和。
来到大门近前,东方楚歌不理会那些进出学子们异样的眼神,恭敬异常的对老人躬身道:“老伯,麻烦通传一下,洛阳东方楚歌求见。”
不同的地方,就要用不同的态度,以及不同的身份。也就是后世常说的,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在这里,王师弟子的身份比起丞相还要大。
老人听后猛然抬起头,他的皮肤犹如干枯的树皮,眼角处条条皱纹,仿佛能夹死蚊子。
‘’原来是东方公子,公子要来是学院的荣幸,哪里需要通报,公子请。‘’老人直接让东方楚歌进去,无需通报,因为他有这个份量。
‘’多谢老伯了。‘’东方楚歌向老伯答谢,然后带着郭嘉和姚杰进去了。
两旁,那些来往学子看到东方楚歌没有通禀就进去十分惊讶。
‘’老伯,此人是何人?为何不通禀就能进去。‘’
‘’东方楚歌,王师弟子。‘’老人只说了这一句话就没说了。
‘’王师弟子,东方楚歌。‘’这个名号可是太响亮了。司隶小孟尝,洛阳及时雨,天下皆知。
来往学子不由纷纷停下了脚步,先是抬头看了看大门上的门匾,以及旁边的落款,而后突然兴奋议论其东方楚歌,指指点点。
“嘿,听见了吗?此人竟是王师弟子,真的假的?”学子甲问道。
‘’自然是真的,据说王师一直在洛阳待着就是为了他。‘’学子乙笑道。
“哼,那又如何,还不是靠着他老师的名气,才能有如何声名。”学子丙妒忌说道。
大门外,众多学子都在议论东方楚歌,有赞叹也有嫉妒。只是这些到不了他的耳中,即便是被东方楚歌听到,他也只会一笑了之。
东方楚歌带着郭嘉,姚杰二人不知走了多久…突然一阵爽朗的笑声由远及近传来。
“哈哈,稀客、稀客,今日这是什么风,竟然将你小子给吹来了。”
循声望去,只见院内一年近花甲老人,在众人蜂拥下带头而来,人未至,其开怀爽朗的笑声,已传出老远。
见到此人,东方楚歌带着二人走上前拱手行礼道:“小子突兀至此,怎敢劳慈明叔父亲身相迎,折煞楚歌了,叔父快请止步。”
来人正是荀氏八龙之一的荀爽、荀慈明,荀爽今日一身淡雅儒装,书香气息浓郁。
‘’好了,你小子哪来的这么多的礼节,我还不知道你是什么人吗?‘’荀爽一脸鄙视说道。
荀爽在今世的叫荀子荀匡为叔父,而鬼谷子与荀匡同辈论交。按理说,东方楚歌与荀爽应当也是同辈论交。
但东方楚歌敢吗?那可是荀爽啊,跟他同辈论交。最后,各交各的,东方楚歌也与荀爽变成了叔侄关系了。
而这时荀爽也看到了郭嘉,郭嘉吓得赶紧低头,不敢直视荀爽的目光。
‘’好你个郭奉孝,逃了这么久的课还敢回来。不过,看在楚歌的份上就饶了你这一回,你跟着楚歌这小子学习比在书院强甚多。‘’
荀爽虽然恼怒郭嘉总是不来上课,不过看在东方楚歌的份上到是没有跟他一般见识,还领他们到荀氏山庄坐坐。
荀氏山庄就在书院不远处,荀爽平时在颖川书院教书,晚上便回荀氏山庄。今日时辰已经不早,荀爽刚准备回庄,便得知东方楚歌到来,于是正好邀他一同回去。
东方楚歌本欲去颍川书院好好看看,不过见荀爽邀请,也不好拒绝,只好点头答应下来。
入夜,荀氏山庄,灯火通明。
东方楚歌这次是以私人身份,参与了荀氏家宴,席上,荀爽与东方楚歌交谈甚欢。
荀爽叔父当代荀子是鬼谷子的好友,而东方楚歌是鬼谷子弟子。按理说,荀爽应该和东方楚歌平辈论交。
但是,东方楚歌敢吗?因此,他们两个是各交各的,他们二人见面,东方楚歌自然要喊荀爽一声叔父了。
二人交谈自然谈到了鬼谷子的身体,听到荀爽如此关心东方楚歌还是有些感动。便告诉荀爽让他不用担心,王师现在身体硬朗着呢,完全可以长命百岁。
荀爽听到鬼谷子无碍,似乎是松了一口气。
荀爽还问到东方楚歌此次来颖川的目的,在他看来东方楚歌不会无缘无故来到这里,定是有事。东方楚歌也没藏着掖着,就能他现在遇到的情况略微谈了一下。
‘’原来如此,楚歌来颖川是寻访人才。正巧,三日过后,书院会为弟子做一次全面检考,楚歌你不妨多住几日,这样也好通过此次考核发现人才。”荀爽建议东方楚歌道。
东方楚歌略微思索,觉得此事可行,便点头答应了下来。正好,他也想看看,这颍川书院的考核,会是何模样。
若是可以,也可在考核上,看看是否能见到那戏志才或者是九品中正制的创造者陈群陈长文。即使不能收为己用,也要打好关系,以后好说话。
东方楚歌也借着这三日时间,好好的逛了逛这东汉最为著名的书院,增长一点见识,顺便放松一下心情。
不过,由于大多学子都忙着考核之事,皆是忙忙碌碌的,东方楚歌也未接触到几个人。
只不过在荀家他遇到了三若之一,荀衍荀休若。东方楚歌一直施展人情攻势,而荀爽也看出东方楚歌想要收服荀衍,只不过他没有助力也不阻止。
儿孙自有儿孙福,无论怎么做他们都有选择的权力。荀衍虽然没有直言认东方楚歌为主,但也隐晦说只要他有一席之地,荀衍会优先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