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她的身体很冷很冷,没有一丝温度。
“你是不是想到什么了?”马浩宇问。
尽管不愿意承认,但这的确是安午清能做出来的事。
那就是她早就做好觉悟,如今的离开,只是不想连累他们而已。
窗外,没有月色,阴沉沉的夜空,看起来很压抑。
安午清安静的坐在沙发上,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
“刚刚的事,我已经听肖宇说了,看来,你是铁了心跟他断了关系了。”
陌坐在他身边,温柔的笑着,手指轻轻撩拨她的长发。
其实谁都没发现,安午清是个很清秀的女孩,或许最近是因为瘦下来的缘故,变成了一张标准的鹅蛋脸,雪白的皮肤,黑而浓密的长发,像丝绸一样。
“果然,现在的你才是最好的。”
安午清没有反应,反倒让陌有点不开心。
“不过,以前的你更会表露自己的心事,现在这样,像个木偶,不太好哦。”手指突然一用力,直接将安午清的头发扯下来一缕。
而她还是没有反应,甚至连疼痛的感觉都没有一般,目光平静的看着陌。
“你在说什么?就算我不说,就算我没反应,我在想什么,也轻易会被你看穿的吧。”
陌微微愣了一下,然后,似乎有点厌恶的“啧”了一声。
转瞬间,回到了办公桌后面的真皮座椅上。
“老大打算见你一面,安午清,你不要以为这样就可以瞒得过所有人了,目前为止,还是没人相信你。”
安午清嘴角勾起一个弧度。
相信她吗?
“既然不相信,当初,何必耗费这么大的精力带我来?”
陌没有回答,安午清自知无趣,悄悄的离开办公室,肖宇从后面的房间里走出来,对陌不满的说道:“你这是干嘛?你不知道她的身份?”
“不是不知道,就是因为知道,所以才会恐惧,说了你也不会懂,毕竟你没有天赋。”
肖宇恶狠狠的要去抓他的肩膀,却轻易被躲开。
“我劝你最好说话注意一点。”
陌没有心思理这个人,而是,安午清短短几日的成长实在让他没想到,尽管上面要求他来培养,但是他还是有点害怕。
他越来越难探知安午清的心思了。
突然,他嘴角勾了勾笑容。
“肖宇,明天试试安午清好了。”说完,嘴角勾起一个笑容。
“陌,你……”
肖宇接过陌的资料,看着上面的照片和名字,不由得颤抖一下。
临近冬季,萧瑟的冷风呼啸着,安午清裹着黑色的风衣,凌晨四点,独自走在枯叶落满的街道上。
一阵风吹过,将她头上的帽子差点吹掉。
“嘶,好冷。”她将衣服裹得更紧了点。
终于,在一栋建筑下停下来,抬起头,看着某个楼层的窗户。
他在这。
可是过了今天,他们之间,再也不会有任何交集了,甚至是,敌人……
五分钟后,安午清走到一个房间,平静的看着面对着她的男人。
他有点憔悴,眼底一片乌青,看着她的那一刻,眼中又惊又喜。
“抱歉了。”安午清轻轻抚摸过男人的脸,男人就此倒下。
时间,上午八点。
“安午清,你可以的,成了啊!”
肖宇坐在警局上,看着死亡报告。
闻南岭三个字,光是看着就让人感到兴奋。
连陌也有点震惊:“安午清,我果然没看错你,你真的够恶毒,也够冷血。”
安午清坐在沙发上,轻轻的抿了口手中的咖啡。
“你在说什么?我只是完成上面给我的任务而已,恶毒?冷血?不存在的。”
“好好好,你真的厉害,这样,我会向上面如实报告的。”
说完,陌离开,剩下安午清一个人。
她垂着头,眼中的悲伤再也掩藏不住。
而这一幕,刚好被走进来的安庆丰看到。
“我的女儿,果然你瞒不过我,怎么,这会伤心了?”
安庆丰不声不响的走到她身边,轻轻抚摸着她的长发,这一刻,安午清感觉全身的血液好像要被冻结一样,刺骨的冷,还有幽深的恐惧。
“你…..”
“跟自己的父亲说话,要用你的吗?你妈妈就是这么教你的?”安庆丰轻轻的眯起眼睛,安午清瞬间警觉起来。
“不是,我……”
安庆丰瞬间笑起来,然后满脸温柔:“你怕什么,我只是在逗你,我们好多年都没有见过面,不过没想到,再见到,居然会以这种形式,不过这件事,你做的很好,我很满意。”
安午清在试图探知眼前人的心理,然而并没有什么卵用。
“爸爸,这些年,你为什么不回家呢?”安午清鼓起勇气,问眼前的男人。
男人有那么一刻落寞,答道:“没什么,我自然有我的理由。”
说完,他轻轻握住安午清的手,问道:“还有十天时间,你不会害怕吗?”
对了,今天是十一月十九号。
她果然逃不出命运吗?
“没什么好怕的吧!我的生命是您给的,如果您想拿走,我没有异议。”安午清释怀的笑笑。
安庆丰倒是没想到她会是这种回答,愣了一下。
“很平静,跟你母亲一样,当初,你哥哥死去的时候,她也是这么平静,平静的可恨!”
“你知道吗?我也很想平静的生活,但是我没想到,她居然对亲生儿子的死亡无动于衷,那时候我就知道,是我错了。”
“像我们这样的人,这一生到底逃不过去,所以我从虚妄的幻想中醒过来。”
安午清就这么听安庆丰说着,心底早已惊涛骇浪。
关于这个死去的哥哥,母亲曾经跟她说过的。
只是,母亲的伤心,眼前这个人似乎并不知道。
她不止一次看到母亲在深夜的时候,抚摸着哥哥生前的小衣裳,不停的掉眼泪。
安庆丰突然看着安午清。
“你在想什么?没什么想说的吗?”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只是妈妈她……不是你想的那样,她也很难过。”
突然,安庆丰狂躁起来,一把掐住她的脖子。
“很难过?那为什么一滴眼泪都没有?那个女人跟你一样的冷血,恶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