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南岭宠溺的表情,让马浩宇一度觉得,整个房间的空气里面都弥漫着恋爱的酸臭气息。
安午清脸红的白了闻南岭一脸,结果他手里的粥。
“你不是警局那边有事吗?怎么过来了?”
闻南岭解释道:“本来也没有什么大事,最近已经消停很多,只是,刚刚,我在去里面见到陌了。”
“陌?”安午清一边用小勺子往嘴里送粥,一边问道。
闻南岭点点头,然后说道:“嗯,刚刚他跟我说了许多话。”
说着,闻南岭开始一点点讲述。
本来,闻南岭打算在警局守着,他还是觉得安午清不会把一切交给马浩宇,所以料定了安午清今天晚上会回到医院。
只是没想到,这时候看守监狱的小警察过来说:“闻哥,那个,看守所里有个人,说想见你。”
看守所里想要见他的,恐怕除了陌,也不会有别人了。
晚上的看守所真的有点阴森森的,而且陌又是在最里面的一间。
陌一如既往的温柔笑着,看着闻南岭来了,叫了他一声。
“你来了。”
闻南岭点了点头:“大晚上找我,你有什么事吗?”
“嗯,我有点无聊,想找你聊一聊。”
闻南岭也是无奈,这个陌,怎么突然想找他聊天了。
“聊什么?”
“你想不想知道,我之前过的是什么样的生活?”
闻南岭没想到陌竟然会说这样的话,其实他这个人很正派,总觉得许多事,对就是对,错就是错。
所以对待陌,他跟安午清完全是两种不同的态度。
“我不想……”
但是陌没打算理会他的拒绝,反而自顾自的说起来。
漫长的梦境,眼前只是一片无尽的黑暗。
陌睁开眼,周围不少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模样的人团团围绕,其中一个手里还举着粗壮的针筒,眼看着那针头就要扎进自己的动脉。
“啊……”
“大晚上的,你吵什么呢!”苏娜皱了皱眉头,突然被吵醒,一阵的不耐烦。
陌摸了摸自己脖子上冰凉的颈环,刚刚的一切根本不是梦。
“没什么,做噩梦了。”
陌翻个身盖好被子,苏娜却被他这一嗓子吵得睡不着觉。
翻来覆去,陌还沉浸在刚刚的梦里,苏娜这一折腾,两个人都没办法消停。
“算了,睡不着,说说话吧!”苏娜一只手拄着头,半阖着眼。
“说什么?”
苏娜是陌刚刚来到这里就住在一起的室友,想想,足有十年之久。
那时候,他才十七岁,安庆丰找到了他的学校,告诉他他身上所拥有的天赋,想要好好的加以利用,被送到这里,跟着苏娜等人进行一系列的学习。
当然,说是学习,他们所学习的东西也不太一样。
据说这里,有很多跟他拥有相同天赋的人呢,当然也有许多,跟他拥有的天赋不尽相同。
“对了,你刚刚是不是又做那个梦了,这么长时间以来,真是想忘记都难啊!”苏娜撇着嘴,一脸的不高兴,床头有个抽屉,从里面掏出白色的药片。
苏娜的身体,已经到极限了。
“上面,应该给你派遣了新案子任务吧。”
苏娜停顿了一下,然后笑了笑,手里的药片散发着诡异的颜色。
这个地方,就是人间地狱,苏娜的手停顿着,犹豫着要不要吃下去,心里的悲哀不言而喻。
从一开始,他们不过就是被利用的工具罢了,安庆丰利用他们去杀人,甚至连杀人的理由都不需要有。
不过这一次,她有自己的理由。
“嗯,你都知道了,不过我倒不觉得什么,反正都要死。”
突然,房门被打开了。
“给你三分钟的时间准备一下,苏娜。”
苏娜有点恐惧的看着门口站着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连手都开始颤抖。
倒是男人走过来,看着苏娜手中的药片微微一笑。
“你倒是很自觉啊,做的不错,这一次,你还有立大功的机会呢。”
苏娜皱着眉头,回头,看着陌,一脸凄冽的笑容。
陌本来想要阻止的,但是,他已经自身难保了,也管不了苏娜。
看着苏娜跟着黑衣的男人走,陌躺在床上看着外面的月光。
他到底为什么会让自己陷入这样的生活呢?
想着静宁,他觉得自己所做的一切也不是白费。
不知不觉,他又睡着了。
早上醒过来的时候,苏娜还是没回来,他有点担心,就去找了安庆丰。
安庆丰看着他就只是在笑而已。
“你还有闲心担心别人?”
陌有点不祥的预感,但是,没敢多问。
他也知道,苏娜应该不会再回来了。
心里还是有点落寞。
不管怎么说,苏娜也是从他来的一开始,就跟着他在一起配合。
“我知道了。”
安庆丰看着他,说道:“嗯,等下你联系一下肖宇,警局那边都安排清楚。”
陌点点头。
闻南岭就这么听着他说,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他不是多可怜眼前的这个人,只觉得无奈而已。
“你跟我说这些有什么意义?”
陌摇摇头:“没什么意义,苏娜,马集,我们都是安庆丰手底下的东西而已,如果可以,我也不想继续下去了。”
闻南岭很介意,便开口问道:“那我问你,关于肖宇……”
提起肖宇,陌还是介怀的,良久才开口:“安午清没有跟你说过吗?肖宇的死。”
安午清当然说过,但是有些话,他想从陌的嘴里听到。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害了肖宇?”无论如何,肖宇都是从他刚毕业,就一直跟他搭档的警察,虽然做了许多他无法接受的事,但……
“闻南岭,我突然明白安午清为什么喜欢你了,你们都一样,太天真,哪怕我做的种种事,肖宇都参与其中,但你对他,还是不忍,对吗?”
从一开始,他们就是一伙的。
否则,肖宇凭什么平白无故的把安午清介绍给这个人?
“没错,我没有原谅肖宇,也觉得他死有余辜,但是,该惩罚他的从来不是你们,应该是法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