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果然没有我想的那么简单,从那个沈梦开始,我就觉得这趟旅程一定会很离奇。
沈梦的问题就在于她是怎么治好那些人的,接下去便是这个赶尸匠的问题,他又是为了什么要掳走这个村子里的人,最后就是这鬼林子的事。
那些树精又是什么情况,我不认为这些树好好的就会成精,可如果这些树也是用死人肉当肥料的,那老袁现在是不是会有危险呢?
再杀回去吗?好像有些不太妥当,冉冶之所以让我跑,肯定是感觉到了危险,凭他一人之力很难消灭那么多的树精。
“明天午时左右去,现在先回村子吧。”冉冶叹了口气道,也是看出来我在担忧什么。
那鬼林子到了晚上的确不好对付,先不说它们是借助阴气活动的阴物,就单说这晚上,我们的行动力也会受到限制,看不清就放不开手脚,很是不利。
看了看手机,现在已经是早上三点了,现在不睡觉的话,明白白天的行动起来肯定是没精神的。
当我们回到那家暂住的高脚楼时,小袁依旧还在熟睡,我是有些没脸见她,不知道她明天醒来看不到自己爸爸会怎么样。
“你睡吧,我看着。”冉冶拍了拍我的肩膀道,但他仿佛从来就不用睡觉,只靠着打坐就能提神,简直是不可思议。
我听了冉冶的话,上床休息去了,一直睡到第二天中午,我才醒过来,屋子里此刻就剩下我一个人了,等我走出屋子的时候,忽然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这苗寨那么安静呢?照理来说,被弄走的可不止老袁一个人,这些来看病的人,他们的亲属昨天晚上也被赶尸人给带走了,为什么外面一点吵闹的声音都没有呢?
想到这时,我不禁看了一眼客厅里的冉冶和小袁,他们俩的气氛也让我觉得有些不对劲。
“这是出什么事了?”我忍不住问道,冉冶很是莫名的冲我摇了摇头,随即把目光全都放在了小袁的身上。
我下意识的以为,小袁这是因为爸爸走丢了才会如此失落,便想了一些话来安慰她。
“小袁,你爸爸我们会帮你找到的,你被太担心了。”
我自认为这话说的一点问题都没有,而且现在小袁无依无靠,也只能靠我和冉冶来照顾了,要不然她一个小姑娘在苗寨里,很容易出问题。
“爸爸?我没有爸爸,骆生叔叔你也犯糊涂了吗?”
闻言,我不由的一愣,这算是个什么情况呢?难不成小袁这是太伤心所以选择性失忆了?好像有这种可能。
“小袁,难过就哭出来吧,叔叔会帮你想办法的。”
说着我就抱起了小袁,可是这小丫头一点也看不出担心似的,反倒是一脸古怪的看着我,这种看傻子一般的表情顿时就把我给看楞了。
“骆生叔叔,你是不是睡糊涂了呀?小袁哪来的爸爸呀?”
她歪着小脑袋说道,好像在她的心底里,已经认定了没有这个爸爸的存在,我却依旧觉得她这是选择性的失忆,无法接受老袁把她丢在此地的事实。
“你爸爸没有把你丢下,你听叔叔的话,别太伤心了,叔叔一定会帮你想办法的。”
我再次安慰小袁道,心说这熊孩子心也太狠了吧?这老爸才刚走,她就认定了自己是被抛弃了,果然现在的孩子都不好惹。
随即我又看向了一旁的冉冶,他只是无奈的摇了摇头,也并没有多说什么,而这个时候我怀里的小袁彻底炸毛了。
“骆生叔叔,你再胡说我就不理你了!我没有爸爸,我是自己一个人来的,以后我就要住在这里了。”
此话一出,我是被彻底吓到了,这究竟是个什么情况?这小袁怎么突然就像是变了个人似的?随即我就问了她很多来时的细节,而这个版本却是我从来没有听说过的。
正如小袁现在自以为的一样,她是自己一个人从家里跑出来的,她们家也就剩下了她,一路的颠簸上山的时候还迷了路,是我和冉冶把她给带上来的。
这话虽然不假,可其中却是漏洞百出,这小丫头既然从小就无父无母,她又是怎么生活到现在的呢?
还有她这小小的年纪,就算有钱,车运站也不会卖车票给她,而且她还是一个得了白血病的病人,一路上没有人帮忙,她又是怎么撑到这的呢?
这一切都很不正常,但小袁就是这么以为的,和我想象中的选择性失忆症似乎又不是那么回事。
就连我这个听众都快被她说服了,差点就以为这世上没有老袁这个人了,要不是昨天晚上我追老袁的记忆还在,身上还有被树精擦出来的伤,我真的差一点就信了。
“骆生,走。”
我还想继续说些什么,冉冶一把拉住了我就往外走,我也知道现在的情况很特殊,和小袁这丫头在这里浪费时间也不太妙。
“你睡觉的时候我在寨子里走了走,随后我就发现,似乎这里的人都没有注意到昨晚寨子里走丢人的事。”
冉冶这话一出,我的背后就冒出了一股冷汗,这算是个什么情况?走丢的可不是两三个人,而是二三十个人,这么多人走丢了,这寨子里的人竟然没有一个记得?
不仅如此,冉冶还趁着我睡觉的时候给那些已经回去病人打去了电话,情况也和寨子里的现状一样,这些人中有绝大部分都是家属陪着来的,可是回去的时候只有他们一个人。
从沈梦的消息出现以后,这里消失的人已经快有四十多个了,最让我惊讶的就是,这些家里走丢了人的家庭,竟然没有一个报警的。
“你说的这个情况我也注意到了,这些不见了家人的家庭都很特殊,就像老袁这一家人一样,全家只有两个成员组成,一旦走丢了一个,那另一个人绝对是无法发现的。”
冉冶补充道,将我想问的问题直接告诉了我,难怪没人报警,做出这件事的家伙竟然算的这么准,看来是有计划的在行动。